楠初輕巧一閃,撲入司燁懷裡,將頭埋在司燁胸口。素手緊捏着司燁的衣襟,故作驚恐,眼底卻是笑意滿滿。
學着花詡平日裡的矯揉造作:“誒呀,小燁燁,快保護人家啦,人家好怕怕喲!”
略!楠初被自己噁心到了。
司燁看着如此的楠初,有些無奈,眼底卻暗含寵溺。
第一次離得如此之近,楠初甚至聽到司燁強有力的心跳,誒,只是,這跳的有些太快了吧,不會跳出來嗎?
夏珊珊看着伸手攬着楠初的司燁,手中揮舞的鞭子更下了力勁。
卻是被司燁彈指間,打碎了鑲嵌着倒刺的鞭子。
林左木林右木衣抉紛飛,從暗中閃現,執劍擋在楠初司燁身前。
林左木冷然出聲:“夏小姐,經過上次,你父親沒提醒你什麼人不該惹嗎?如果你再打擾到少主,飛殺令會即刻下到城主府。”
城主府?原來她就是那個驕縱愛抽人臉的刁蠻大小姐。
楠初眼中閃過暗芒,想到什麼又有些雀躍,看起來倒像只機靈的小狐狸。
夏珊珊想着父親的勸慰,看着眼前器宇不凡,俊逸凜然的司燁,還是心有不甘,對着楠初惡狠狠道:“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司燁眸中滿滿殺意,低頭看看懷裡的人,殺意頓時消逝,眸光也溫和許多。
楠初就這樣被摟在懷裡,攬着上了樓,到了夏珊珊看不見的地方,楠初一個轉身退出司燁懷中。
司燁看着空蕩蕩的手,莫名難受。
隨即推開朝西的一扇門,進門前,幽幽道:“你住朝東那個房間。”
楠初看了看司燁對面的這間房許是因着剛纔戲弄了他,眼下乖巧的點點頭。
半夜,楠初爬上了某客棧的牆,旁邊傳來窸窸窣窣聲,楠初轉身正欲出手,結果看見了同樣在爬牆的林右木。
“你來幹什麼?採花?”楠初疑惑出聲,礙於偷偷摸摸只好壓低了聲音。
林右木翻了個白眼,靈活的攀着牆頭,一看便知這檔子活沒少幹。
挪挪再挪挪,林右木湊到楠初身邊兩人咬耳朵,“誰採夏珊珊那個惡毒婆娘啊,少主只說讓屬下來毒啞她。但是這有個箇中高手,我不敢作爲,楠姑娘你呢?來這做什麼?”
“散步。”楠初隨意着。
散步散到幾條街外的客棧,真當他傻啊,林右木覺得翻白眼翻得眼睛疼,揉了揉眼睛。
楠初看着林右木,順手遞給他一包藥粉,“既然如此,我必得幫你一把,把這個順便也下了,我去引開那個暗衛。你見機行事。”
楠媛媛不是喜歡毀人面貌嗎,她自來是個小心眼的狠厲之人,更何況楠媛媛還奪了不少無辜的人的性命,如今倒要看看她毀容是如何。
楠初飛身而出,拿着一方匕首,直直插在夏珊珊房間的窗櫺上。
暗中立時跟着飛出一道人影。
楠初隨意的擊了兩下,便轉身而去。
引着暗衛直到了荒市旁的一處農莊,這才停下,釋放威壓制衡住暗衛,
暗衛不由心驚,眼前這個不過及笄年歲的女子竟已是注靈六的實力,人族竟有如此天縱奇才,果不然能和暗柏門的少主,那個實力變態的傢伙登對。
楠初勾起脣角直言:“我給夏珊珊下了毒。”
暗衛臉色微變:“你想如何?”
“看來你對你的主子,也不怎麼上心嘛。”楠初踱着步子,調笑着“我嘛,想要你,爲我所用,忠我一人。”
說着周身紫色玄力縈繞,暗衛瞪大了雙眼。
“知道我身份,不爲我所用可是會死的喲。”楠初面色微凜,震懾道。
如此便說的通了,此等逆天天賦,原來是魔君。
“罪臣之子營桓,參見魔君殿下。”營桓跪地行禮。
“罪臣之子,怎麼說?”楠初來了幾分興趣。
營桓解釋着:“屬下所在的氏族隸屬於冥城,幾個月前,父親因反對非正統魔君血脈者上位稱君,被奸臣排擠誣陷。假造幾封密函便隨意給父親安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全族,女子孩童流放變賣,男子一律絞殺。我是嫡長子,父親不忍血脈從此中斷,施了狸貓換太子一法,換回屬下這一條命,我一路從冥城逃往君城,機緣巧合下被夏涵認出,被要挾,於此留下做了夏珊珊的暗衛。”
說着,營桓身上籠罩着傷感意味。
“營桓,你可願日後爲父正名,重建氏族?”
“求之不得。”
“好,我要你伺機掌握夏涵的罪證,抉擇君城十大氏族中尚有良知可拉攏的族長,繪製名單交於城南亭長代家代邵奇。
剩下的我自會做安排,關於被流放的營家婦孺,我也會安排人儘快救出。”
營桓登時,膝蓋一彎,行了三個大大的叩拜禮,激動道:“營桓,營家必誓死忠於魔君殿下。”
“這是百轉丹,可以即刻恢復傷勢,你留着以備後用。”楠初囑託着。
囑託完楠初便一路瞬移回了客棧,看着司燁緊閉的房門,也不知他在做什麼。
花詡一大早就帶着安安去了不死谷,煉化此次買回的燭龍指甲。
楠初百無聊賴的畫着營桓的畫像,聽着林右木傳來的坊間傳言,城主府大小姐夏珊珊一夜之間,成了豬頭腫臉,還啞了嗓子不能言語,見人就啊啊啊的,着實好笑。
還好晌午時分代邵奇來了。代邵奇安排好了代家,便急忙趕來。
正好楠初畫完了畫像,將畫像交由代邵奇去探查此人是否是真的營桓。
楠初與代邵奇耳語着:“抽時間你去下令睦月族長聯合其他兩大族長暗中對流放的營家人實施營救。”
代邵奇卻只覺得身上越來越冷,擡頭看了看陰沉着臉的司燁,想着這人有病吧!沒事,瞪我幹嘛?
重掌魔族事大,一絲一毫楠初都不敢賭。
昨日她在營桓的身上下了毒,解藥便是那顆百轉丹。若他向夏涵秉明此事,勢必不會受傷,自是不需要解藥,那百轉丹沒必要吃,則三日之內必將暴斃而亡。
楠初雖惜才,卻也只惜自己的才。不忠者留着不若誅殺,忠者,自己自是不會虧待。
楠初和代邵奇悶頭進了房間,因着代邵奇有着煉丹天賦,趁這些時間,楠初不若盡力教他煉丹。
晚膳時分,林右木隨意的提起:“也不知道楠小姐在忙什麼,一下午不曾出門了,店小二端來的飯就擺在門口,不讓送進去,也不出來吃。”
司燁皺了下眉頭,仍舊吃着飯似乎是沒聽到般。
卻是悄無聲息的將神識探出,嗯?一個房間探出兩個氣息,停下筷子細細探知那不熟悉的另一道,好像是那個什麼姓代的。兩人呆了一下午。
林右木正思緒着自家主子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聽着咔嚓一聲。
以角鋒利堅硬著稱的犀角獸的獸角做成的骨箸……斷成了三截。
巳時。司燁遣走了林左木,林右木下去歇息。
自己坐在牀上練功,卻難以定神。於是,夜色正好,不如賞月。
月光清亮卻不晃眼睛,圓乎乎的大月亮普散光輝。
司燁隻身躺在了楠初房間的屋頂上,無心於皎皎圓月,神識打探着屋內,嗯,兩道氣息各坐一邊。
屋內代邵奇和楠初莫名覺得怎麼夜裡了,氣溫還回升了些許呢?沒之前那麼凍人了,於是乎手下的煉丹速度也快了不少。
感受着屋內的力量變化,司燁心知是丹藥練成了,翻身下了屋頂。
這邊代邵奇還沉浸在練成高級丹藥的喜悅之中,邊被楠初打發了出去。
代邵奇剛走,門還未關,店小二便端了碗麪走來:“姑娘,夜深了,吃碗湯麪再舒服不過了。”
楠初道了謝,端着麪碗進了屋,想着現在的客棧都這麼貼心了?
君城城主府,營桓跪在花廳的地上,血珠順着衣角滴落在地,背部鞭痕交縱,血肉和衣服連結在一起。
夏珊珊是被擡回來的,口不能言,臉上起了滿臉皰疹不過一天時間便開始潰爛流膿,一向愛惜容貌的夏珊珊哭的死去活來,向來疼愛女兒的夏城主請遍君城名醫,更派人去人域尋找人族醫師來診治夏珊珊,皆是無可奈何。
夏涵坐在主位上抿了口茶,擡手將手中茶盞砸向營桓,茶水滾燙,胸膛的一片衣襟冒着熱氣。
“你是如何保護珊珊的?”夏涵質問道
營桓皺着眉頭仍是一副堅毅的氣性,漠然開口:“城主大人,此次是我失職,可令愛向來惹是生非,此次之事源於是您上次對她的勸慰不起作用,暗柏門少主是什麼人?心狠手辣,難不成您還真想着他會對你女兒憐香惜玉一番?”
冷哼一聲,看着滿身怒氣的夏涵,營桓悠悠繼續道:“更何況,她此次還惹上了人域清虛觀的人,那個無限接近破天的強者的弟子,您如今要做的不是責備,而是討好他們。暗柏門是什麼實力,清虛觀又是什麼地位,對大小姐下毒只是一個警告。如今魔族此等境地,恐怕只有他們順了心,才救得了大小姐。”
夏涵捏緊了身下的藤椅,思慮了一番,揮手讓營桓下去。
回到住所,營桓服下了楠初給的百轉丹只覺得周身一輕,倒是是好藥,那些火辣辣的傷口頓時好了不少。
營桓盯着房樑思忖着,夏涵那個老狐狸爲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定是會有所作爲,此時正好收集證據,排除異己,方便殿下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