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初失蹤了。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 忽然間,便哪裡也找不到她。
傳給她的飛羽一封封一件件都沒了訊息。
此事來的有些突然,正是在那個夜晚, 她眼裡盈滿星辰的說我們有自己的寶寶了的第二天。
司燁坐在主座上, 一張臉繃得緊, 渾身散發着僵硬冰冷的氣息。
聽着花詡說着今日的異處。
花詡沉吟片刻, 徐徐出聲:“要說今日有什麼不同, 便是花應來過一次陰宮,再便沒有......”
花應?
他來陰宮做什麼?
想起這人上次被掣肘時的獰笑,司燁覺得心裡空嘮嘮, 一下子失了氣力,他的阿楠和孩子是否安好。
花詡也是沒想到, 楠初會無聲無息的消失, 沒有留下一句話, 如今沒有消息倒是不失爲一個好消息,他亦是擔憂不已, 今早才得知她懷了身孕,卻是驟然不見了。
司燁抿着脣,飛身掠出,一路直奔花家。
一進門便將花應按在牆上,一雙深沉的黑眸中盈滿怒火, 整個臉緊的發黑, 抓着花應衣領的手指關節處泛着白色, 健壯的小臂上青筋突起。
“楠初在哪?”
花應訕訕笑着, 想着黑袍人的交代, 矢口否認着:“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她不是昨日才同你回來嗎?我今早去陰宮並未見到她。”
司燁獰笑着, 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舌尖劃過上顎。
嘭!
擡手一下下地將花應的頭撞向牆壁,直撞的花應額角滿是血跡,血跡蜿蜒而下,流過眼眸,更添幾分狼狽。
“不說是嗎?那就去死吧。”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花應裝着迷糊,看着司燁擡手凝着玄力,當知道他是要動真格的了。
眼珠子在眼眶內轉了幾圈,急忙開口:“你別衝動,想想楠初!”
不是他害怕,是司燁此時周身充滿了羅剎的氣息,像是從額鼻地獄中走出的惡鬼,帶着怨氣,身上漂浮起陣陣黑氣。
黑氣盤旋而上,繞在司燁的眼眸鼻尖,原本俊美絕倫的五官蒙着黑氣顯得邪肆,到不像是帝神,而像是真正的魔王,動輒毀滅一切。
楠初。
阿楠。
他的阿楠,去哪裡了?
司燁像是一下子抽失了氣力,攥着花應的衣領麻木地質問着:“最後一遍,阿楠在哪?”
花應掂量了半天,低聲勸誡着:“你冷靜,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就一定會和我有關呢,我又打不過楠初。”
“哼!”
司燁冷哼出聲,朗聲笑了起來,手中凝着的玄力越發深厚,擡手注入花應體內。
花應一下子像是被電擊般,身體抽搐,玄力自肩膀溜入體內,以力破千鈞之勢破壞着體內的組織,那種抽筋般的疼痛感,讓花應叫喊着,無力的跪在地上。
此時若是打開衣服,便能瞧得玄力經過的地方青筋變成紫色凸起着,看起來着實可怖。
司燁蹲下身,一手抓着花應的頭髮,迫使他擡頭看着看着自己。
花應幾近昏厥,眼眸頭腦有些不清醒,茫然地和他對視着,看的見他眼中一片沉痛,陰鬱,整個人好像瘋魔了起來。
司燁喃喃出聲:“把我的阿楠還給我。”
花應此刻毫不懷疑的確定,自己再說不知道,他一定會殺了自己,可是那個黑袍人帶走了楠初,他如今也不知道楠初在哪。
倒是沒想到,原本是想拉下楠初,如今卻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花應低垂着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失措。
眼看着司燁再次緩緩擡起手,花應忙一手抓住他的胳膊,阻止着。
司燁偏了偏頭,一雙陰鬱的眼緊盯着。
“說。”
不容置噬的出聲。
花應聲音有些顫抖:“莫司燁,你不能殺了我,你若是殺了我你的阿楠就回不來了。你若是就這樣殺了我,就沒人告訴你楠初在哪了。”
司燁垂眸看着他,眼眸微微轉動,似是在僵硬的思考着。
“啊啊啊!”
司燁手腳利落的撇折了花應的手腳,一把扔給纔到的花詡。
給人生生撇斷手腳,那種鑽心的疼痛,讓花應叫喊出聲。
花應無力的趴在花詡腳下,看着花詡求救着:“老祖宗,快、快救救我,求您!我、我真的不知道楠初在哪啊。”
花詡看着緩緩轉身,面無表情的司燁,嘆息着。
楠初睜眼時,發現自己是在一處山洞之中,山洞壁粗糙雜亂,看起來倒像是天然的溶洞。
她只是見了花應一面,還未出手,便沒了氣力,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懷了孕之後連覺察力都變低了。
“你醒了。”
一道清冷沙啞的聲音傳來,黑袍隨風而起,楠初透過帽檐看向黑袍人的臉,不再是疤痕錯綜,那張臉,竟是失蹤良久的紀歐。
“紀歐?”
黑袍人輕笑出聲,清朗的臉上泛着邪氣:“我可不是紀歐,他活不下去,我只是佔了他的身體,我還是我,紀歐卻是被你親手殺死了呢。”
楠初垂眸,感覺到周身提不上氣力,竟是一絲玄力都使不出來。
有些無措的向後坐直身子。
“你抓我想做什麼?”楠初冷靜自持着。
黑袍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楠初,沙啞出聲:“當然是吸盡你的生命與功力,幫助我突破比破天還要高的層次,屆時那個莫司燁也奈何不了我,我便是這天下最強之人,宇內唯我獨尊!”
像是吸食師父功力那般,瞬時讓自己提升功力,這麼惡毒的法子倒是想的出來。
眼下只能穩住他,待自己恢復氣力,再想辦法突圍。
自己如今還有孩子,切不可冒失。
楠初嗤笑出聲:“你達不到的,你沒聽過物極必反嗎?。”
“呵,笑話,我如今已是比你強了,只要吸食了你我會更強。至於那個什麼莫司燁,他如今連找都找不到我,他如何制服的了我?”黑袍人說道激動處,擡手重重的砸向牆壁,發出咚咚咚聲。
楠初穩住心神,徐徐道:“你就不怕更高有反噬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前的一臉疤痕便是反噬的結果吧。”
“你。”黑袍人訝異的看着楠初,緩緩笑道:“怪不然莫司燁這般鍾愛於你 ,你果然是聰明。
對啊,所以我要在你最虛弱的時候吞噬你。”
說着黑袍人垂眼看着楠初的腹部,冷笑着:“你分娩時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