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初驀然擡頭, 面無表情地看着黑袍人,眸中滿是殺意。
他竟是已知道自己懷了孩子,不過眼下倒不失爲一個機會。
若是他現在便要吞噬自己, 自己根本無力反抗, 分娩還在九個月後, 怎麼也會找到機會的。
黑袍人邪肆的笑着, 勾起楠初白嫩的下巴:“你說你有什麼好的, 能讓莫司燁那個殺神爲你傾倒。長得倒是絕色......”
阿燁。
見楠初垂首不搭理自己,黑袍人暗自出聲:“只可惜紅顏薄命,我會吞噬你和你剛出世的孩子。兩個擁有破天之力的人的孩子當真是稀奇, 恐怕一出生就帶着神奇之處。”
說完,摸了摸楠初的臉, 被楠初啪的打掉手。
看着怒視着自己的楠初, 黑袍人繼續道:“沒關係, 你們會成爲我最肥沃的養料,哈哈哈哈!”
楠初感受着自己身體的變化, 爲什麼自己會驟然提不上氣力,使用不了玄力。
舌尖劃過上顎,殘留一絲藥味。
楠初霎時明瞭,應該是這個黑袍人不知怎的迷暈了自己,灌下了壓制的藥物。
黑袍人站在洞口感受着四周, 眼眸劃過異變, 登時回身撈起坐在地上的楠初, 向着洞外飛身而去。
一刻鐘的時間, 司燁和花詡颯颯出現在洞口,
“有人活動過的痕跡,司燁你來看!”花詡指着一處地方, 叫着司燁。
司燁緊抿着脣,一張臉陰沉的不像樣子,鷹眸緊鎖住地上一個用指甲滑出的未寫完的楠字。
冷然出聲:“花詡,繼續感應。”
楠初倒真是聰明的。
利用和花詡的血脈感應,給了花詡大致的方向感。
像是從前每當楠初遇難時,來自血脈感應,花詡總是第一個便知道。
司燁現在萬分悔恨,楠初頭上的南笙離只有報難的作用,當時他應該考慮到這一點,製作個定位功能,眼下只能依靠花詡的感應了。
黑袍人攬着楠初一路瞬移,從不死谷靠近魔族端一路輾轉到了人域。
將楠初重重扔在地上。
楠初弓起身子護着腹部,身子撞擊在堅硬的地上,一陣鑽心的疼痛。
霎時楠初一張小臉煞白。
黑袍人在楠初身旁走來走去,有些歇斯底里,指着楠初厲聲道:“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整出的幺蛾子,他們怎麼會這麼快找到我們。”
楠初抿脣不語,不搭理他,小心翼翼的揉着自己的腰,方纔被小石子咯的生疼。
黑袍人看着不言語的楠初頓生一計。
上前一個手刀打在楠初後脖頸,楠初登時倒下。
黑袍人馱着她飛身前往人域。
縱使她能生出再多的幺蛾子,昏迷了我看她還如何尋得聯繫。
“司燁,聯繫斷了!”花詡盤腿坐在地上赫然出聲。
司燁攥緊了手,看着自己身上佩戴的南笙離同樣材質的絡子,沒有奇閃,阿楠還安全。
人域一如既往的人聲鼎沸,經過紀歐那麼一遭,如今皇上立了新的太子,人域自然是安寧不少,沿街的商販熙熙攘攘販賣着東西。
孕婦嘛,還是得補充營養,若是還未產子,楠初便流產自己自然是得不償失。
後來楠初就過上了被圈養的富足生活。
距離被抓已是幾個月之後,楠初每日不是昏睡着就是在吃,壓得黑袍人撈着她走時都有些吃力。
難得清醒的時間,楠初已經知曉黑袍人對自己這個孩子的看重容不得他有一絲閃失,於是變着法的折磨着他。
就盼着早日攻破,自己能逃出生天。
“我不吃這個。”楠初嫌棄的看着黑袍人。
黑袍人面色頓了頓,顫抖着聲音隱忍着怒意:“爲什麼不吃?”
楠初摸着肚子,教訓着:“你不知道孕婦喜歡吃酸辣口的嗎,你伺候過孕婦嘛?”
這一點說到了黑袍人的傷心處,想他連女人都沒有過,竟然就這般過上了伺候孕婦的生活,還好還好,孩子一出生,自己便吞噬他們,不然還得伺候月子。
眼眸轉了轉,黑袍人認命的看着楠初:“那你要吃什麼。”
“我要吃人域東城楊家的酸梅,和西城李家的酸辣湯。”
袖下的手捏了捏,確定不是在整他?
面上還得恭維着:“好,我去。”
怒氣衝衝的掠身而去。
看着黑袍人出去,楠初趕緊盤腿坐下,感應着花詡。
不料,洞口傳來異響,黑袍人一身凌厲的回來了,對着楠初邪肆笑笑:“忘了,不能讓你醒着。”
楠初吞了吞口水,看着黑袍人徐徐道:“上次不是給你說了嘛,孕婦不能吸食過多迷藥,對孩子不好,有可能就流產了。”
黑袍人抓狂地拍着牆壁,厲聲道:“別和我提孕婦不能什麼什麼!再提我現在就吞了你!”
楠初摸着日益見長的肚子,一副你奈我何的痞子樣。
低聲嘀咕着:“孕婦啊受不了氣,受了氣生出來的孩子,實力大大衰減,嘖。”
黑袍人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這幾個月自己不僅要擔驚受怕那個煞神找過來,更是要把這個孕婦伺候好,如此真的是一種磨難吶 。
每當深夜看着窗外皎皎月光,他不禁陷入沉思。
自己這是中了計謀了嗎?
是被騙來伺候孕期的嗎?
嚶嚶嚶。
在煎熬下日子總是越發漫長,但也耐不住時光飛逝。
這八個月,司燁每日不理朝事,帶着花詡四處尋找楠初的下落。
整個人眼窩深陷,瘦了一大圈。
整個人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
青筠能做的,便是封鎖楠初失蹤的消息,替兩人守好這萬里江山。
楠初雖是在黑袍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下生活着,但內心憂慮重重。
今日倒是難得的日子,他們又搬遷到了一處新的山洞生活,楠初正懶洋洋的躺在洞口的椅子上曬着太陽,感受着胎動。
一旁黑袍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楠初的肚子起起伏伏,蹲在一旁暗自雀躍着。
怎麼忽然有種自己養大孩子的感覺
不行,不行,他是養料。
又不是自己的孩子。
楠初忽然看着黑袍人問着:“話說,你得到力量之後究竟是要做什麼?”
黑袍人垂着眉眼,默不作聲,久到楠初以爲他不會回答自己。
“以前是想一統魔域,現在倒是就是追求能力了吧。”
“你姓花?”楠初擡手在眉骨搭着,漫不經心的問着。
黑袍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楠初。
楠初便了然了,不再言語只捂着肚子,驟然間疼痛來襲,痛的楠初大汗淋漓。
黑袍人慌了神,手足無措的摸了摸楠初的肚子,安撫着,沙啞着聲音:“怎麼了這是,你又整什麼幺蛾子?”
楠初給了黑袍人一個爆頭,聲音細微:“你傻啊,我、我要生了。”
黑袍人瞪大了眼:“啊!”
生孩子,生孩子。
黑袍人一拍腦袋,生孩子應該做什麼?
楠初痛的咬破了脣,血順着嘴角流出。
黑袍人慌了神道:“誒,別啊,要不你憋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