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二 急轉直下

帝國三十年的七月,英吉利海峽。

一支包括了六艘鷹級裝甲巡洋艦、六艘鐵壁級護衛艦和四艘補給艦在內的艦隊浩浩蕩蕩的駛入了海峽,正是英吉利海峽落潮的時候,海水以不可阻擋的趨勢向着大西洋滾滾而去,本地所有的戰船、商船,或落錨停頓,或漂流南下,唯有這支艦隊,可以頂着海風和海潮,列隊進入北海區域。

李君威站在旗艦隼號的航海艦橋,用望遠鏡看着遠方,侍從官搬來一座大型的雙筒望遠鏡,說道:“殿下,請用這個。”

“好,把支架搭起來吧。”李君威隨口應付了一句。

而一個青年卻把望遠鏡扛起,站在了李君威的身前,說道:“殿下,您可以先用我的肩膀做支架。”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英姿勃發,應當只有三十歲左右,金色的頭髮,身材卻有些薄瘦,但是無人敢小瞧他,因爲這位就是哈布斯堡王朝新晉升的陸軍元帥歐根,也是在北意大利戰場上戰勝法國大軍的將領,後世著名的歐根親王。

在一個星期前,這位年輕的元帥代表哈布斯堡剛剛簽訂了與法國的和約,讓哈布斯堡王朝結束了兩面對敵的狀態,可以專心致志的對付來自奧斯曼土耳其的挑戰。而他現在,也作爲皇帝特使,出現在帝國的戰艦上,陪同李君威前往荷蘭。

“歐根元帥,這樣不好。”李君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歐根笑了笑:“大約十年前,在維也納旁邊的森林裡,我就是這樣爲您提供服務的,歐根還是當年的歐根,不會因爲成爲元帥而改變的。”

“元帥就是元帥,你已經不是當年的歐根中尉了。”李君威打趣說道。

歐根的橫空出世,除了哈布斯堡皇帝的慧眼識珠,還有李君威的協助,當年的維也納之戰,李君威把身邊的僱傭兵交給了歐根,讓這位騎兵中尉在戰場上嶄露頭角,而今後的軍旅生涯,歐根也時常受到裕王的照顧,他的騎兵部隊往往可以得到全套的帝國騎兵裝具,而這種友誼也是哈布斯堡王朝與帝國之間外交、軍事合作的潤滑劑。

兩個人都很珍重以往的崢嶸歲月,站在航海艦橋,享受着夏日的海風,喝着兌了果汁和蜂蜜的朗姆酒,暢快聊着。歐根不無感慨的說道:“殿下,我努力了十年,終於獲得了與您面對面交談的地位,雖然經歷過很多的辛苦,但今日與您並肩,仍舊是一生難忘的暢快事。”

這話說的很多人都若有所思,隼號上坐着很多國家的使者,他們憑藉的主要是國家、君主代表的身份,或者與裕王的私人友誼,只有歐根,除了兼具這些,還有別人不具備的威名赫赫,而他也以此爲傲。

李君威很欣賞歐根,他真的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將領。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艘小船靠了過來,掛着英國國旗,作爲艦隊指揮官的趙龍城立刻前去通聯。

“殿下,是英國人的通報船,他們抗議我們違反了當年您與他們訂立的戰爭法則。”趙龍城在接觸之後,走上航海艦橋來報告。

李君威回頭看了一眼,在一羣使者之後,找到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軍官,說道:“少校,你去和英國人解釋一下,如果可以,去一趟倫敦吧。”

那位少校是李君威早已選定的,於是立刻動身了。

當年李君威代表帝國向英國宣戰,在宣戰書之中確定了戰爭法則,劃定了戰區,以佛得角羣島爲中心確定經緯度,以北以東不可用兵,實際就是把歐洲周邊的海域獨立出來,這樣不會改變大同盟戰爭之中交戰雙方的平衡,也不會影響帝國商人因爲與英國的戰爭受到英國海軍的襲擾。雙方都有好處,因此英國很快就同意了,之後一直致力於對加勒比海發起海盜襲擊戰,資助北美大陸上的反抗軍,倒也沒有真的在非戰區之內進行戰爭行爲。

但是從劃定戰區的時候,李君威早就對今日的局面做出了預備,條約之中只是規定,兩國海軍不準在非交戰區域內進行軍事行動,又沒有說海軍不能進入非交戰區,如果是那樣的話,英國海軍如何與法國作戰呢,畢竟英國周圍全都是非交戰區。

在這一次行動之前,帝國海軍只是出入過直布羅陀海峽,進出地中海,並非進入直布羅陀以北的區域,更不要說英吉利海峽這等要地了。除了這些事實之外,此前趙龍城也以帝國遠征艦隊指揮官的名義,在李君威的授意下,私下與英國海軍達成過一些口頭的協議,以確定雙方不會爆發激烈的衝突,把戰爭的烈度提的太高,畢竟那並不符合兩國的利益。

帝國要搶奪美洲殖民地,英國要應對法國的霸權,戰略方向完全不同,只要不涉及太多利益,誰也不想爆發全面戰爭。

倫敦。

威廉三世的書房裡,坐着一羣人,有他從荷蘭帶來的親信,也有議院之中高層,不朽的七成員,還有海軍、陸軍的指揮官,可以說,英國所有的實權人物幾乎都在這裡了,但是今天的御前會議,氣氛卻是無比的壓抑。

今年之後,英國是第一批接到法國和談邀請的,但要求詹姆斯二世復辟的要求卻無法得到大家的同意,今天與會的十幾個人裡,沒有一個是能在詹姆斯二世復辟之後活下來的,當年詹姆斯二世的兄長,查理二世復辟,僅僅殺了幾個殺死他們父親的圓顱黨成員,即便詹姆斯二世也是這般仁慈,這裡的所有人也難逃一劫。

英國沒有同意與法國和談,但大同盟卻隨即崩潰,參戰的每個國家都受夠了戰爭,每個國家都處於財政崩潰的邊緣,每個國家也都想退出戰爭,在帝國出面壓制住了路易十四的野心之後,所有參戰國都積極在里斯本與法國和談,隨着勃蘭登堡選帝侯兼普魯士大公的宰相率先與法國達成協議後,大同盟瞬間雪崩,神聖羅馬帝國的其他諸侯紛紛效仿,甚至連對奧地利的基本禮儀都忘記了。

但是這不重要了,因爲哈布斯堡皇帝也派遣歐根去了里斯本,只不過因爲要割讓部分領土,談判膠着了一段時間。

“普魯士是第一個,之後是洛林公爵、薩克森,而第一個退出大戰的王國是西班牙,在此之後是瑞典,而奧地利現在也退出了,我們的盟友只剩下了尼德蘭.......。”威廉三世儘可能平淡的說道。

海軍上將羅素則說道:“國王陛下,事情比您看到的糟糕,最近我接到了很多消息,駐守在英國的荷蘭戰艦,除了船塢之中修理的,其餘大多不辭而別,甚至沒有向我報告,現在艦隊裡的荷蘭船隻剩下了三艘。

而這足以證明我得到的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荷蘭的共和派可能要發動政變。據我所知,海因修斯一直在聯絡三級議會的議員,尼德蘭要退出戰爭,並非是因爲他們沒有達成一致,也不是對陛下保持着忠誠,而是荷蘭想要更好的停戰條件,只要條件足夠有利,荷蘭會很快退出,哪怕陛下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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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你這是與陛下說話的態度嗎?”威廉三世的一個親信斥責說道。

羅素上將僅僅是聳聳肩,然後隨意鞠了一下躬,表示了歉意。威廉三世沒有選擇追究,他知道,這裡的英國人已經和自己離心離德了。

在一個月前,威廉三世就從法國朋友那裡得到一個消息,不朽的七中的某個人秘密會見了法國國王的特使,詢問一種可能,那就是廢黜他這個國王,讓妻子瑪麗成爲英國國王,以換取退出戰爭,與法國達成和平。

這個條件很快就被路易十四拒絕了,然後那一位代表又提出了一個條件,依舊是以瑪麗爲國王,但以法律形式確認瑪麗與威廉三世的孩子不具備國王繼承權,把詹姆斯二世那個五歲的兒子當成第一順位繼承人,當然前提是這個孩子要從天主教徒變成新教徒。

而這個條件依舊被拒絕,但是不朽的七再次妥協,願意接受詹姆斯二世爲國王,但是要求他尊重新教爲英國國教,實行宗教寬容,不對此前的事進行清算等條件,而這一次,依舊被路易十四拒絕,路易十四就是要求英國國王是詹姆斯二世,而且給予詹姆斯二世一切國王應有的權力。

如果不是路易十四的堅定,或許威廉三世早就被殺死了。

或許是受夠了現場的嘈雜中夾雜着濃郁不散的菸草味道,德文郡公爵輕咳一聲,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說道:“陛下,我們所有人希望您能正面回答一個問題,那就是您是否有足夠的把握控制尼德蘭,繼續與法國的戰爭。”

“現在談這個有意義嗎,就算戰爭繼續又能如何,隨着我們的盟友退出,以我們兩個國家的陸軍,定然不是法國陸軍的敵手。繼續戰爭只能是徒勞無功,獲得的只有更多的損失,不是嗎?

而且法國很快要獲得鐵甲艦了,到時候海洋上戰敗,失去了制海權,就變成了尼德蘭單獨應對法國,有什麼意義呢?”威廉三世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實際上尼德蘭不是沒有單獨應對法國的歷史,威廉三世本人親自率領尼德蘭對抗過法國和英國兩大強權,但是那一次,尼德蘭掘開了堤壩,讓海水淹沒了國土,換取了法國的退兵。

“我們希望陛下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羅素附和說道。

威廉三世眯眼問:“答案只有是和不是,有什麼區別嗎?”

“如果尼德蘭不受控制了,我們要在局勢最惡化之前,把前線的八萬軍隊撤回本土。”

“如果答案是確定的呢?”

“我們仍然要撤回部分軍隊,然後儘快組織民兵,準備抗擊法國乃至中國的登陸戰。”羅素回答的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意思,而其餘人則仍舊是安靜的樣子,顯然,在參加會議之前,這羣英國人早就商議好了。

威廉三世明白了,無論是與不是,尼德蘭都會成爲犧牲品,只用來拖延時間,儘可能給法國造成損失罷了。

雖然威廉三世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但他此時不敢說不,甚至不敢表現出任何的憤怒,這裡都是英國人,法國不能接受除詹姆斯二世外的英國國王,但是眼前這些人可以,如果自己的表現不盡如意,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把國王換成瑪麗,或者說,連換都不用換,因爲瑪麗本來就是國王,夫妻二人共同治理這個國家。

正在猶豫的時候,一個軍官從外面進來,貼着威廉三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威廉三世竟然表現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他站起身說道:“我得到消息,中國裝甲艦隊以訪問阿姆斯特丹的名義進入了英吉利海峽。”

瞬間,整個大廳氣氛爆炸了,一股要掀翻房頂的怒火噴薄而出。幾乎每個人都在譴責在謾罵,之所以如此失態,是因爲每個人都知道,這支艦隊的目的就是不讓在前線戰場的英國陸軍撤回,參與保衛本土的戰爭。

威廉三世保持了冷靜,但是他的臉色也很難看,因爲他知道,這支艦隊的抵達針對的不僅是英格蘭,還包括他,自己非但英國王位保不住了,尼德蘭的執政地位或許也保不住了。

“必須要進行全國動員了,相信法國人很快會登陸。”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丘吉爾伯爵很有智慧,或許他還有能力把軍隊從尼德蘭撤回來。中國人肯定不敢襲擊我們的船隻,這是他們劃定的非交戰區,東方人很愛面子,不會爲此犧牲一個帝國的尊嚴。”

“你真是蠢貨,他們不能做,難道不能讓法國人去做嗎,法國海軍雖然沒有獲得鐵甲艦,但是現在荷蘭艦船都退走了,海軍已經不是法國海軍的對手。”

“沒有人可以保住英國了,我們只有拼命了。”

“或許我們可以尋求中國親王的幫助,他們要殖民地給就是了,所有的殖民地都可以給,現在只有中國能拯救我們了,哪怕他們現在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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