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燈火一豆幾人談

?絲縷燈火在風中搖曳着,夏夜裡的晚風並不大,但是在寂靜的房屋裡面能夠清晰的聽見風的呼嘯。隨着風兒來的還有這長長的花街上永遠都不缺的歡笑聲。

只不過那一切,在這屋中,都顯得是那麼空洞而遙遠。

葉應武習慣性的輕輕伸出手,敲打着桌面,發出單調的響聲。站在葉應武身後,還有一名一襲黑衣的苗條女子,彷彿要融在角落的黑暗裡面,只有她懷中一直抱着的佩劍偶爾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方纔向屋中的人宣示此處還有引勢待發的一柄利刃。

馬蹄聲碎,踏破黑暗。葉應武輕輕一笑,看向屋中其他幾人。

醉春風的**春芳下意識的拿着手帕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而被莫名其妙請過來的萍水樓沈飛如坐鍼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跳起來不顧一切的落荒而逃。

就在幾個人心思轉動的片刻功夫,門外駿馬長嘶,接着是幾聲低語。春芳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這間屋子是醉春風后院的側廂房,而在側廂房和主房之間樹木掩映當中有一扇很難發覺的側門,而顯然這縱馬而來的人對於醉春風的裡裡外外已經摸透了,否則也不會徑直前來此處。

偷偷的看了一眼葉應武,春芳甚至就連招牌的媚笑都做不出來,只能任由搖曳的燈影照在身上時明時暗。

門外傳來低低的問候聲,緊接着房門打開,淡淡的熱氣隨着幾道身影瀰漫進來。只不顧沒有人在意這些,更多的目光徑直投向來者。來人同樣是一襲黑衣,彷彿要和門外的夜色融爲一體,而年輕的臉頰上流露出長途跋涉而來的風塵和疲憊。

沈飛並不認識來者是誰,但是不代表春芳不認識。

馬廷鸞、章誠,這可是當日跟着葉應武在臨安花街上橫衝直撞的淨街虎,只是不知道今天竟然都來到了此處!按理說這幾位大爺不應該是在興國軍麼,不知道這葉使君心中是打的什麼算盤,竟然把這幾位大爺都叫了過來,再加上門外的江鎬,當日的淨街虎幾乎都齊全了!

心中雜七雜八的想着,春芳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涼氣。

“楊絮,關門。”葉應武只是衝着章誠和馬廷鸞點頭示意,接着對身後的黑衣女孩說道。

彷彿已經睡着了的黑衣女孩若有若無的哼了一聲,似乎表示對葉應武命令式的口氣有些不滿,不過還是不敢違背葉應武的命令,略有些不滿的走過去將門合上,然後徑直倚在門上,一副繼續閉目養神、屋裡面的人和她沒有一點兒關係的架勢。

不過葉應武只是淡淡一笑,等着章誠和馬廷鸞坐下,葉應武方纔看向對面的春芳和沈飛,被他帶着些許殺氣的目光掃過,兩人都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這位大爺了。

葉應武儘量柔和的一笑,開口說道:“兩位都是這隆興府酒樓青樓當中的翹楚人物,今日相邀前來,是想問,兩位有沒有興趣和天武軍把臂攜手?”

話音未落,春芳和沈飛都是臉色一變。天武軍羣英薈萃,便是爲了讓他們兩個爲天武軍效力麼?而且葉應武口口聲聲宣稱自己代表的是天武軍而不是整個江南西路,裡面又有幾層意思,當真耐人尋味。更何況酒樓青樓怎麼和堂堂一方鎮守大軍把臂攜手?唯一的方式就是通過向各地蔓延開設分館、分樓,然後從前來的酒客和尋訪客隻言片語當中獲得情報。

已經明白過來,春芳和沈飛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兩個人雖然平日裡並無多少交集,但是現在卻是一條水溝裡的螞蚱,剎那之間竟然有惺惺相惜的感覺。對於他們來說,這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遇,也是一個生死有關的挑戰。

和憑藉一己之力發展相比,有天武軍甚至後面的江南西路諸位相公作爲靠山後盾,絕對是不一樣的。有了他們的名號,春芳和沈飛有信心在幾個月之內將整個江南西路控制在聯手組建的龐大網絡當中,甚至在一年之內醉春風就能夠殺回臨安!

只是這背後,又代表着什麼?代表着醉春風和萍水樓都要冒着被臨安的賈似道徹底扼殺的下場。相比於一直在隆興府雄踞一方並不太瞭解賈似道實力的沈飛,可以說是被賈似道和呂家逼出臨安的春芳,對此自然更加慎重而且更加了解。

不過作爲一個靠着自己打拼下來一片基業的半老徐娘,春芳也有着自己的報復心,當初被狼狽的趕出來,不得不將手中最寶貴的綺琴都賠給了葉應武,而現在她便要藉着這新生的力量,重新殺回臨安,讓當初那些幸災樂禍的青樓楚館一嘗風水輪流轉的滋味!

春芳本來就是在葉應武和江南西路的幫助下重建醉春風的,所以跟着葉應武的腳步是基本可以確定的選擇,但是沈飛就不一樣了,一來沈飛並不能算是孤軍奮戰,他的背後還有在隆興府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的沈氏家族,還有依附於萍水樓的大大小小十多家酒樓,如果沈飛現在拍板決定,就等於將整個家族和這些附庸全都綁在了葉應武的戰車之上,從今往後只能共進退了。

感受着從周圍投過來的目光,沈飛咬了咬牙,甚至連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一直閉目養神的楊絮輕輕哼了一聲,打破了小屋當中越來越沉重地寧靜。無聲無息的,半截秋水長劍已經滑出劍鞘。

沈飛全身一抖,略有些僵硬的看向身邊的春芳。春芳已經下了決心,自然沒有壓力,見到沈飛額角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反倒是柔柔一笑:“沈官人,這是怎麼地?留或不留,且有說法則個。”

似乎明白自己只要拒絕,根本沒有活着走出這間小屋的可能,且不說葉應武三人,就是門口那靜靜握劍有如一泓秋水的黑衣女子,沈飛便闖不過去,更何況外面肯定已經是天武軍層層佈防。

苦笑一聲,沈飛反倒是心中平靜下來:“承蒙諸位如此高看,某沈飛若是再矯情,反倒是辱沒沈氏家門了。使君親自前來,乃是某人之幸事,敢不從命。”

見到沈飛終於很識大體的表態,就連一向算是深藏不露的葉應武都輕輕舒了一口氣,這麼多人擺下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爲了防止你沈飛真的“不從命”。不過好在商人逐利,沈飛還是能夠看得清楚眼前的形勢的,且不說和不和葉應武合作,就憑着處於江萬里、葉夢鼎籠罩下的沈氏家族和萍水樓,沈飛也得略盡綿薄之力。

葉應武不可置否的一笑,衝着身邊的章誠和馬廷佑微微點頭。章誠和馬廷佑雖然不知道葉應武爲什麼只是讓沈飛從口頭上承諾,就將天武軍最大的機密說出去,但是本着對於葉應武的信任,章誠和馬廷佑對視一眼,終究還是章誠緩緩開口說道:

“天武軍將會在萍水樓和醉春風分派專門人等,負責收集和傳遞消息,而只需要兩位配合。當然天武軍也不會坐視兩位有所虧損,在天武軍的襄助下難道兩位還會擔心天下商賈不識君?”

對於葉應武這明顯是把自己當成自家人的舉動,本來就恨不得和緊跟葉應武步伐,高舉天武軍旗幟的春芳自然是喜笑顏開,作爲一個風塵場中的常青樹,這個已經徐娘半老的**,自然看的明白,在應該袒露心跡的時候不應該再有所掩飾。

反倒是沈飛有些猶豫,更多地是勉強一笑,心中自然也是捉摸不準,這葉應武一反常態開門見山的就把自己當成天武軍自家人,完全是關起門來說自家事的姿態,是想要警告自己並沒有第二條路選擇,還是這葉應武就真的對於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若是後者,這葉應武還真的不能當做一個可以投效的人。

沈飛心中驚疑不定,甚至就連接下來章誠陸陸續續說了一些細節是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只是跟着春芳一起或是接連點頭,或是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

就在沈飛捉摸不透眼前這個一臉漠然的黑衣青年的時候,章誠和馬廷佑也是心中忐忑,對於這個沈飛,他們又豈能放得下心來,葉應武如此作爲,可是逼着六扇門和錦衣衛竭盡全力將整個萍水樓和沈家盯緊,否則讓這沈飛給賈似道透露出去一丁半點兒口風,恐怕就真的是前功盡棄甚至在座諸人都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光是這個沈飛,還有郭懷這個連兒子都押上了卻還在搖擺不定的傢伙,也不知道這些貨色到底心中在想些什麼,是貪生怕死還是貪戀權力,當真令人看不透。

不過看上去葉應武對這個沈飛很是放心,將信將疑之下章誠和馬廷佑自然也不好意思在說什麼,只能以目示意葉應武,該說的基本差不多了,六扇門和錦衣衛其他的一些核心機密還沒有必要給他們兩個說出來。

似乎並沒有在意他們到底在交談些什麼,葉應武一直在燭光中怔神,一直到章誠和馬廷佑對着自己狂打眼神,葉應武方纔微微一笑,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兩位自當成爲天武軍的一員,以後私下裡場合,以‘使君’相稱便好······”

這次甚至就連靠在門口一直在假寐的楊絮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葉應武身上,就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也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眼前這個在印象中一直是咄咄逼人的葉使君。

今天葉應武是怎麼了,這種往明處說是關乎到天武軍生死存亡命脈問題的、往暗處說是脫離大宋朝廷的掌控自成小團體的行爲,葉應武似乎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警惕和謹慎,對於眼前這個春芳和沈飛更是一個勁的買好,難道讓章誠和馬廷佑拼死拼活從興國軍拋下繁重的事務跑過來,只是爲了介紹一下六扇門和錦衣衛麼?

蘿蔔加大棒,在座的人只看見了蘿蔔。甚至就連稱呼“使君”這樣的近似於榮譽的方式都使了出來,能夠稱呼得上一句“使君”的,都是給在戰場上和葉應武袍澤相依的將士,或者像陸秀夫、文天祥這些在天武軍當中不可或缺的文士,而現在這兩個人剛剛算是效忠於葉應武,沒有什麼功績,又憑什麼獲得如此榮耀?

感受到周圍凝聚過來的疑惑甚至不滿的目光,葉應武輕輕皺眉,語氣也漸漸轉冷:“不過既然聽從某葉應武的號令,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應該做,想來兩位心裡面都清楚透亮,某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萍水樓和醉春風是自此消亡,還是發揚光大,兩位是遭人唾棄還是光耀門楣,就看你們如何抉擇了。”

這,算是大棒嗎?還不如說是赤果果的誘惑。

沈飛有些狐疑的看向葉應武,但是輕輕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人家都以腹心託付,自己也不能沒有什麼表示,而看身邊的春芳,早就快感動的熱淚盈眶了。

萍水樓若是這一次能夠憑藉此而一飛沖天,那他沈飛對於沈家而言,就絕對不會再只是一家家主,後代想來也是香火不絕!

“那便請各位回去吧,多有打擾。”葉應武用手輕輕敲打着桌面,不過現在這個聲音再聽起來,就遠沒有剛纔那樣緊張而急促了。

“那不知道葉大·····使君今夜在何處安歇?”春芳站起來有些遲疑地說道,還不忘給葉應武拋過去一個近乎職業化的媚眼,聲音也隨之變得嗲聲嗲氣,“大爺,奴家那女兒,可是還在等着大爺呢。”

葉應武不可置否的一笑,沒有回答。而原本也是臨安花街上放蕩子的章誠和馬廷佑都是正襟危坐,絲毫沒有因此而動容的意思。自討了個沒趣,春芳心中輕輕嘆息一聲,略有些失望的向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的黑衣勁裝女子將已經抽出來一寸的劍刃猛地推了回去,發出“哐當”一聲脆響,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春芳剛剛好路過,正是咫尺距離,嚇得身軀都是一抖,作爲一個風塵場上打滾這麼多年的老狐狸,怎麼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本來還打算繼續換上一副媚笑討好一下這個看上去在天武軍當中也是有些地位的黑衣女子,不過當發現到那隱藏在燈影當中冰冷的秋水雙眸的時候,饒是春芳久經戰陣,還是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顫,急急忙忙推門出去。

與其說是一步三搖風姿猶存,倒不如說是落荒而逃。

春芳一走,沈飛自然也不好意思或者說不敢再留,急忙衝着葉應武等人一拱手:“今日之事,某自當守口如瓶,以後但有吩咐,便請使君派遣得力人手前來萍水樓。”

“嗯,那就勞煩了。”葉應武不動聲色的站起來,倒是禮節一點兒都沒有丟,臉上也掛上一副不知真假的笑容。

目送沈飛消失在黑暗中,一直注視着燈火的葉應武,又緩緩的坐回到椅子上。

“當!”一聲脆響,卻是楊絮用劍鞘狠狠地敲了一下身側的櫥櫃,黑色勁裝的女子從燈影中走出來,冷冷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章誠和馬廷佑同時側過頭去,顯然他們心中也有相同的疑問。

“纔剛剛開始。”楊絮是沒頭沒尾的問,葉應武隨即也是沒頭沒尾的回答。

門留着一條縫隙,夏風捲着絲絲暑氣拂動着燭火。

外面,應該是星辰漫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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