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米教授……”那人說道, 米瑞嗯了一聲,等着他接下來的話,“米教授, 不, 唐惗琛, 我還不習慣這麼稱呼你, 你要是在不動作快點, 可能你的嬌俏未婚妻就不只是被折磨一下下了。”
“U盤,我一定會盡快,但是最起碼給點提示!”米瑞低沉的嗓音帶着沉穩和內斂。
對方笑了一聲, “要是我有提示,何必跟你們玩遊戲呢?W, 不是你我能夠猜透的……”
米瑞蹙眉, W從來沒有聽說過, 是一個慣犯嗎?他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存在,竟然讓這兩個人對他如此的心悅誠服。
應尤佳推開門, 聽見米瑞在講電話,所有人都在屏息凝聽,就連連日裡,時不時的發出一點聲響的吊扇都安靜了,她一臉的難色, 靠着門邊, 等他。
“你——如果秦語有還沒閃失, 我不會放過你的!”米瑞在對方掛上電話之際說道, 那人輕哼了一聲, 便掛了電話。
“你找我?”米瑞一邊詢問一邊說道,應尤佳點點頭, 不說話,轉身進了辦公室,坐在一邊,桌上放着一封信,米瑞走進門把門關上,然後拿起那封信,讀了起來。
“你寫的?”應尤佳望着米瑞,不,確切的說是望着唐惗琛,“你寫給我的,最後一封信!”
“我……還寫信,這麼老土!”米瑞拆開信封,把信紙拿開,他一愣,怎麼會?跟應尤佳面面相覷。
“心裡有寫U盤在哪裡,你快去找,然後去救秦語,我聯繫牛隊,一起跟着過去,把他們一網打盡。”應尤佳這樣說着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暴虐,不知道爲什麼,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尤佳,你……知道了?”米瑞試探性的問,他不想讓應尤佳知道這個秘密……
“我……知道什麼?知道你就是W嘛?還是知道你五年前意外在爆炸中受傷,纔會失去記憶,而我意外的選擇性的忘記了你嗎?你以爲我都知道了什麼?”應尤佳輕聲的說道。
“你……”
“在你知道這一切之前,我就已經知道得更多一點,不過,如果不是失憶的話,也許我活不到現在,對於他們而言,我是一個沒有用處的存在,不過是一個U盤保住了我的命,讓他們策劃了一切,給了我一個身份,能夠繼續活下去。”應尤佳有些冷意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可是……你明明就……”
“明明就怎麼了?我失憶了……是的,失憶了,可是不知不覺的又想起了一些東西,周澤華在把我打暈的時候,我全部都想起來了,當年你也是這麼對我的不是嗎?”應尤佳語氣中帶着怒意,瞪着米瑞,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你就這樣想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世上,然後自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逍遙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對你……呵呵,就算是你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我的生活卻無時無刻沒有你,你混蛋!”
“我……”米瑞無言以對,“對不起!”他輕聲的說道,應尤佳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對不起……五年,如果沒有這期間的五年錯過,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覺得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
“我……”米瑞沒有說話,一把抱住應尤佳,“先處理正事,然後,我陪你一輩子。”
應尤佳愣了一下,隨即便鬆開了他,U盤就藏在原來那棟老房子的閣樓的一個箱子裡,那棟房子到現在都沒有賣掉,所以應該還在。
米瑞急匆匆的走出門去,應尤佳則是留下跟牛城一起進行部署,準備抓捕這一夥人,她還沒有想起來,他們究竟是誰,但是這些人對於自己和米瑞都瞭如指掌,那麼就應該是身邊的人。
周澤華,不可能,她是三年前纔到了桐城,不可能是他。雲七,也不會是他,她身家背景都很好,每次都對自己很好,絕對不會可能是她。舒敏?
應尤佳在掃過一遍之後發現只有舒敏是最大的嫌疑,莫名的出現在醫院,莫名的跟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還有那麼多的巧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想到這裡,應尤佳接到米瑞的電話,“在哪裡?”
米瑞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沉穩,“天水橋……”應尤佳一下就明白了米瑞的意思了,“好,我知道!”
應尤佳把電話放下,便跟着牛隊和周澤華一行人直奔天水橋而去,“天水橋,應該是那邊的廢棄倉庫!”
“你怎麼會知道?”
“我……沒時間解釋,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應尤佳一馬當先的直奔倉庫而去,“果然……”
“到了……”米瑞嘴角帶血的說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應尤佳,但是倉庫裡,沒有一個人,只有米瑞一個人單膝跪地,深深的望了應尤佳一眼。
“你放走了他們?”應尤佳的聲音顫抖着,不停的搖頭,她不敢相信,米瑞怎麼會這麼輕易放走了這些人。
“額……是我!”米瑞輕聲的回答,但是看到牛城進門,便不再說話,應尤佳冷笑了一聲,最終他還是選在那一邊。她鬆開了米瑞的衣領,米瑞一個不查,腿一軟便再次跪倒在地上。
“秦語呢?”牛城衝了進來,沒有看到秦語,心中十分着急,這上面都交代了秦語絕對不能有事兒,要不然自己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在……車子裡!”米瑞艱難的說道,捂住肚子的手,一送,人便栽倒在地,應尤佳還是沒有辦法不去理會,一把接住他下滑的身體,“米瑞,米瑞……你醒醒……”
“快叫救護車!”應尤佳大喊一聲,面對這樣的場景,衆人才反應過來,立馬就行動,開車的開車,立馬把米瑞送往附近的醫院。
鍾駿就站在不遠處,一襲黑衣墨鏡,看着應尤佳遠去的身影……再見了!這座城市……再見了W
——
一週後,醫院。
應尤佳坐在陽臺的靠椅上,手裡拿着一張照片,在照片的右下角,有兩個字母,卻捱得很近,看上去就像是一個W,她一臉平靜,的捏着這張照片。
上面是她跟唐惗琛,兩個人相擁而照的,日期是2010年2月14日,情人節那天,但是背後的場景卻是不斷得冒着黑煙,剛剛發生爆炸的高樓。
呵呵……
這個世上,到底誰是正義的,唐惗琛不過想用自己當做背面,讓她誤以爲自己就是那個正面,僅此而已。
怪不得對於那一切她都是那麼的熟悉,不是因爲她瞭解,而是因爲她參與。每一次的爆炸,她都參與,每一次X的殺人,她都知道,他們每一次的逃脫都是她跟唐惗琛幫忙的。
這一切多麼的可笑啊……
記憶乾淨得像是一張白紙,但是銀行卡里的鉅額金額卻像是一張判決書。
米瑞慢慢的走進她的身邊,輕聲說:“你都知道了?”
應尤佳點點頭,沒有開口,把照片遞了過去,米瑞拿着照片,坐在她的身邊,把她樓進懷裡。
“我放走了他們,因爲我知道誰是W,他們是兩個人,我跟你!你的英文名開口是V,我的也是V,所以我們就是W,爲什麼要當W,我不知道,但是這張照片應該可以給你解釋!”米瑞說完看了一眼這張照片,應尤佳轉身凝望着他的眼睛,“你要吃潤喉糖,是因爲那次爆炸嗎?因爲你的嗓子啞了?”
“這都不重要,跟我去拉斯維加斯註冊結婚吧!我們本該孩子都打醬油了……”米瑞親吻了一下應尤佳的額頭,在她耳邊低語了一聲,應尤佳一愣,點點頭,過去都過去,離開這裡也許久不用去管那些無所謂的事情,這張照片……
——
多年以後,一位青春靚麗的少婦,站在一片草地前,看着不遠處一個小男孩正在四處的奔跑嬉笑,追着一個皮球。
“麻麻……麻麻……有一個叔叔,讓我把這個給你!”小男孩抱着球,直衝少婦的懷裡,遞上手上的一個東西,拽在手心裡的一枚硬幣。
“是他!”
應尤佳看着硬幣,不禁回想起當初她第一次跟鍾駿相遇的時候,在那間麪館,他就是用這一枚兩面就一樣的硬幣結識了她,在她的身邊守候了三年之久。
每一點每一滴都漸漸的清晰,望着不遠處站在那裡依舊是白襯衫黑長褲的男人,他還是想一個純愛小說裡走來的男主角,溫柔體貼的讓人心疼。
“看什麼呢?”米瑞走進她的身邊,一把把她摟在懷裡,“怎麼哭了?”
“沒什麼,想到以前的疑點事情,有一些感觸,所以就……嘿嘿,沒事!”應尤佳往他的懷裡蹭了蹭,順便揩去了臉上的淚痕。
小男孩看着自己的母親哭鼻子,不由得嚷嚷道:“麻麻羞羞,這麼大人還哭鼻子,羞羞羞……”
應尤佳看着兒子這樣說,一下就破涕爲笑,便去追逐,米瑞放了手,任由着兩人打鬧,但是他深邃的眸光卻望着鍾駿之前站着的位置,這個男人雖然不是應尤佳的所愛,但是確實應尤佳心裡永遠不能抹去的一份存在。
時間的腳步從來不會停止,雲七挎着易曉的手臂,看着不遠處的應尤佳,輕聲的笑了,“腎臟的味道有些膩了,不如我們生個孩子玩玩吧!”
易曉魅惑的眼眸一閃,心裡滿是喜悅,親了親她的額頭,“如你所願!”
“五年了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祭拜一下舒敏!她的墓地離這裡不遠!”雲七漫不經心的說道,舒敏離開後的一年,幾乎都是跟藥物爲伴,世事無常,最後她竟然把自己的遺體捐獻了出來,做研究。
之前她都是拿着別人的身體當做試驗品,如今卻被別人研究,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一具屍體解剖了,你怎麼就知道,不會出幾個變態呢?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