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招撫

安慶石門湖,守備營陸戰兵營地,較場上正在進行局級戰術考覈,各種號音響成一片。

千總直房內卻十分安靜,龐雨安坐於桌案之後,看着幾名身穿軍服的人走入房內。

“大人,英夷使者帶到。”

龐雨對張雙畏勉勵的點點頭,然後看着後面的一人取下了軍帽,露出了黃褐色的頭髮,一對綠色的眼睛環視了一圈,房內的兩名衛兵看得直髮呆。

這是從澳門來的英國人,龐雨特意避開了安慶府城,讓他裝扮成士兵在軍營見面。

張雙畏低聲道,“這英夷使者姓威,叫做威利,後面那位是他的通譯。”

龐雨沒有理會通譯,坐在位置上用英語道,“歡迎你來到安慶,威利先生。”

整個屋中的人又呆了片刻,衛兵雖然不敢直視龐雨,但不停的偷眼看過來,他們誰也沒想到,龐大人竟然還會說英文,看來棍神的傳說不假。威利顯然見過龐雨的親筆信,對龐雨能說英語只是稍微意外了一下,很快便迴應道,“很高興見到你,尊貴的龐先生,尤其你竟然還會說英語,雖然口音有些……

像愛爾蘭人,不知道龐先生是在何處學的?”

龐雨也不示意他坐下,只是笑笑道,“這並不重要,威利先生從萬里之外來到中國,一定是爲了更重要的事。”

“如你所說,我們爲貿易而來。”威利停頓一下又道,“葛廷聯合會得到了國王對中國貿易的授權,我可以代表國王商談兩國間貿易之事。”

“那你們在廣州的貿易談得如何?”

威利咳嗽一聲道,“廣州的官員不可理喻,他們對貿易毫無興趣,所以我多用了兩個月時間來到安慶,作爲威德爾船長的全權代表與龐先生商談。”“廣州的官員對貿易當然有興趣,不過只是對與葡萄牙人的貿易有興趣,相信威利先生應該明白,葡萄牙和荷蘭人把持了所有中國的貿易貨物,並不希望英格蘭人

出現在中國沿海。”

龐雨說完伸伸手,威利領會後躬身坐下道,“確實如此,那龐先生能給我們提供什麼幫助?”

“十年之內,我可以給你們自由進出沿海港口的貿易權,保護你們的航行安全。本官還可以與你們共同設立公司,進行海上貿易,按股份分配利潤。”

威利盯着龐雨,“但這裡距離廣州太遠了,龐先生怎麼能決定沿海的港口貿易權,你的船隻都在河面上,又怎樣能保護我們的航行安全。”

“因爲我有這片土地上最強大的軍隊。”龐雨說的時候,外面的較場傳來幾聲炮響,喊殺聲震天響起。

龐雨自信的看着威利,他說的十年是自己胡亂估算的,他唯一能確定的是李自成會打下京師,明朝中央政權坍塌之後,貿易權將由新的權力來決定。“安慶前面經過的這條大江,橫貫了中國的土地,你們貿易所需的一切,都在這條江上,這是你們需要的貨物,而我即將控制這條最重要的水道。”龐雨伸出一隻手,“貨物之外是貿易的港口,中國的土地很遼闊,港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港口的決定權來自於陸地,而不是海上,所以貿易權不在於沿海的官員,而在於誰

掌控更廣闊的陸地。”威利眼神變幻,他來的時候見過較場上的軍隊,確實與廣州亞娘鞋炮塔所見全然不同,龐雨的話有一定的說服力,他想了片刻後道,“龐大人是說,到時葡萄牙人

和荷蘭人都不能進港貿易,只有我們可以。”

“那就要看你們能給我提供什麼幫助。”龐雨舒服的躺在靠背上,“我們談的是生意,講究的是公平交易。”

“但龐先生現在什麼也不能給與我們。”

“如果威利先生只看着眼前,就會遭遇廣州一樣的事情。”

威利埋頭想了片刻後擡頭看向龐雨,“龐先生需要什麼樣的幫助?”“火炮、船、火槍、僱傭兵,與戰爭有關的一切。”龐雨停頓一下,“當然最重要的是錢,無論是葛廷聯合會還是東印度公司,甚至你們歐洲的銀行,誰向我提供

這些幫助,都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以我們所知那樣,你的國家既要應付北方的韃靼人,還要面對內部的叛亂,而我們並不瞭解龐先生的軍隊,怎麼保證投資的風險?”“如果沒有風險就不叫投資,沒有什麼生意比戰爭的回報更高,據本官所知,歐洲的銀行向各個國家提供貸款,讓他們能招募規模遠超財政能力的軍隊,最終銀行也會有豐厚的收穫,歡迎威利先生留在安慶多待一段時間,仔細瞭解我的軍隊,也仔細瞭解我的敵人,以決定是否應該投資。當然威利先生也可以回到澳門,打下葡萄牙人的堡壘據爲己有,但這同樣有巨大的風險,甚至可能回不了家。”龐雨站起身道,“東方的海面上,葡萄牙人、荷蘭人、西班牙人都比你們早到了一步,利益的格局定了,如果你們要打破這個格局,就要在他們疏忽的地方下手,十年後你們會知道,這筆投資是成本最小,收益最高的方式,也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

……宿松縣城,熊文燦的尚書大旗在縣衙外飄揚,熊大人到任了一月,終於決定視察安慶防務,就選在安慶鎖鑰的宿松,既因爲此地重要,也是因爲此前的宿松大捷

,具有重要的象徵意義。

路上走了兩天,熊大人到了縣城後需要歇息半天,明日纔去車馬河,因爲周圍沒有寇警,龐雨安排了一下衙署的防衛,便到了西門檢查軍隊紮營。

這次隨行護衛帶的是步兵第三千總部及騎兵第一司,順便再向熊大人展示一下實力,此時軍隊已經下營,中軍升起幾種旗號,放士兵出門打水餵馬。

龐雨在營門簡單看了看,士兵進出有序,未見有人喧譁吵鬧,便沒有進營詳細檢查。

“苟大人,咱們往北邊走走。”

旁邊的苟天麒聽了客氣的道,“下官求之不得。”

苟知縣是來供應糧草的,這次有熊文燦和史可法同路,苟知縣沒有絲毫含糊,也沒扯紮營一天之後才能供糧草的慣例,痛快的就送了兩天的量。龐雨帶着衛隊往北走了一段,官道兩側的廢墟中白煙繚繞,田野中散佈着一些衣不蔽體的人,這些都是宿松戰役時抓的俘虜,開始集中看押在二郎鎮一帶,隨着

時間推移,附近的柴火都打光了,糧食有時也接濟不及時,天氣越來越冷之後,有些人便散往縣城附近,依靠這些廢墟避寒,縣城外形成了幾個大的施粥點。龐雨往附近看了看,視野中有十幾個新墳,應當都是那些流民的,只有一個前面豎了一塊木牌,其餘的就是一個孤零零的墳包,周圍的田地中有人在揮舞鋤頭,

龐雨不懂農作物,也不知道他們在冬天裡忙活些什麼。兩人在一處施粥點停下,有兩個鎮撫兵在看守,十幾口大鍋下正在燒火,附近有些流民在搬運乾草,粥棚周圍有不少老年流民或蹲或躺的等着領粥,看到官員靠

近後紛紛起身躲避。

施粥的是漕幫的人,他們看到龐雨後立刻過來跪拜,那些流民聽到是守備營的上官,呼啦啦的跪倒一片,不停的朝兩人高喊,“老爺公候萬代!”龐雨習慣性的揮揮手,走到最近的一個老頭面前去攙扶,以表現自己親民的作風,那老頭髒兮兮的雙手抓住龐雨的袖子,“老兒是湖廣人,被流寇抓來的,得虧了

老爺每日的粥,孫兒有條活路,都是老爺的恩德,以後讓他給老爺報恩。”

他說着臉上不停的流淚,旁邊的郭奉友等人過來把老頭拉開,龐雨擡頭時周圍全是跪着磕頭的流民。龐雨朝這些人拱拱手,往外面退了出去。

“苟大人,這些流民已經自行在開荒種地,這些地拋荒不久,讓他們落地生根,以後就是宿松百姓,還是能給縣衙繳納錢糧的。”苟知縣不慌不忙的回道,“龐將軍明鑑,這些異鄉人要落地生根談何容易,現下他們開的地也不是無主之地,只是拋荒罷了,無論主家還在不在,以後定然會有親

友爭競,更不用說這些人此前乃流寇,土客之爭更是激烈,這一萬多人在此,雖是守備營供了糧,下官每日都是焦頭爛額,並不比將軍輕鬆。”龐雨知道苟天麒是個泥鰍,沒有合適的交易條件是不會痛快解決的,當下繼續客氣的道,“在下也知道苟大人爲難,當日道臺大人定下的各縣分養,如此久拖不決

,這事便始終着落在你我二人頭上,在下的意思,宿松能否帶頭先把分養的數定下,太湖、潛山、桐城纔好對照來辦,如此方能早些把你我身上的差事交卸了。”

苟天麒嘆口氣,“原來將軍前幾日停了流民的糧,是要把分養之事定了。”龐雨笑笑沒說話,現在熊文燦很快要去湖廣,自己也要跟着去,走之前需要把這些首尾了結,前幾日停了宿松流民施粥的糧食,苟天麒馬上就告到了史可法那裡

“本官手中的糧,是要供應將士保衛安慶所用,這裡供應了,將士便吃穿不足。”

苟天麒平靜的道,“但宿松地方已然殘破,何處可養得如此多人?”龐雨知道不給好處解決不了此事,想了想之後道,“宿松既要重啓城工,正好要用到人,你招募鄉人來建城,吃食之外力錢也少不得,用這些人只要供飯即可,以

工代賑爲民造福。”

苟天麒不動聲色的道,“重開城工也是不易,那建城的銀子大多還在大江銀莊。”

龐雨也沒覺得難堪,“終歸也是宿松的銀子,原本就是建城銀,苟大人何時要,便何時送來。”苟天麒眼珠轉了轉,以前這個龐雨是堅決反對建城,以守備營救援爲籌碼,拖延不給取用建城銀,史可法也沒辦法,現在終於鬆口了,在這場圍繞俘虜的鬥爭中

,戰無不勝的龐將軍敗下陣來。

“龐大人體恤百姓,下官也勉爲其難儘快開建城工,那建城銀下官先取用一半,其餘的仍按原來的利錢存在大江銀莊。”

“上次在下提議,稍稍縮小城池,改在二郎鎮修改堡壘之事,苟大人是否可以通融。”

苟天麒連連搖頭,“非不願也,實不能也。此建城銀乃是全縣紳民捐助,言明是修建縣城所用,只能修縣城,拿去二郎鎮修堡,下官屆時無法交代。”龐雨低聲道,“在下的意思,無論修在哪裡都是爲了保衛宿松,二郎鎮由守備營設墩堡派人駐守,你只管修好堡牆,只要二郎鎮不破,宿松便不會被破,還保了左

近鄉村,可謂一舉兩得。”“史道臺給下官明令,兩年內將宿松縣城建畢,未說及他處地方,龐將軍要在二郎鎮建堡,下官無不可,但這建城的銀子只能用在縣城,若要修他處,將軍還是要

先與史道臺說好,下官纔好辦事。”龐雨心頭一陣煩悶,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宿松戰後苟天麒是答應在二郎鎮設堡,但誰來修並未說定,他不會爲一個寨牆去找熊文燦,也不想去找史可法了,因

爲史道臺多半還是讓他跟苟天麒自行商量,最後什麼結果也沒有。

他不想與這個官油子耽擱時間,直接對他道,“那二郎鎮先不議,仍是這眼下一萬多人,苟大人要建城工,分養多少流民?”

“兩千人兩年。”

“兩千人不行,四千人不分年。”

剛說完苟天麒又在搖頭,龐雨冷冷的道,“那這一萬四千人苟大人就都留着,明日本官就斷了糧食,看他們找誰要粥喝。”

苟天麒臉色微微變了變,轉頭陪着笑臉,“也是本縣實在地薄民貧,若依了龐將軍的四千人,那鄉兵每年的三千兩錢糧……”

“鄉兵錢糧若由本官來出,那你也別過問鄉兵的號令。”

“下官絕不過問。”龐雨點點頭,這苟天麒滑不留手,先把他這裡敲定才能和其他縣談,“明日楊卓然他們到了,本官會在史道臺那裡提出此事,屆時還請苟大人一起促成分養之事。 ”

“下官定然全力相助。”苟天麒客氣的拱拱手,帶着隨員回了城內。

身後的何仙崖湊到龐雨身邊,龐雨長出一口氣,“明日只要苟天麒點頭,再讓朱家相敲邊鼓,楊爾銘不會頂着,楊卓然就獨力難支,分養這事就成了。”

何仙崖看着遠去的苟天麒搖頭道,“大人在宿松打得數十營流寇落荒而逃,拿這個躲在湖上的知縣卻沒辦法。”

“這些文官比八賊難對付多了,跟熊大人去剿賊之前,先得將這些事了結。”龐雨失笑道,“與苟天麒他們相比,我更願意跟熊大人、威利這些人打交道。”何仙崖知道龐雨所指,實際還包含史可法、張國維這些上官,也是難打交道的,當下也沒有點破,接着話頭繼續道,“熊大人的駐地確定在襄陽,聽那幕友說及,

本兵催促甚急,要熊大人儘快到任,自十二月起定滅寇之期。”

“熊大人有沒有制定什麼防剿之策,我們也好早些準備。”

“似乎是要招撫,已派人去湖廣,要餘應桂找人與八賊聯絡,大人你說,八賊壞事幹盡,若還能招撫得個平安,豈非對不住那死去的無數百姓。”龐雨自信的笑笑搖頭道,“熊大人的招撫只是分化之計,這麼空口白話的說招撫,八賊必定不能信他,最重要的是,皇上和本兵定下十面張網又專征剿餉,是要剿平賊寇,擺出這麼大的架勢,下了這麼大的功夫,他八賊說一句投降就能平安了?天下間哪有這般的好事,他八賊以爲皇帝那麼好糊弄,你就放心好了,這招撫絕對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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