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被發現了…”
從外面傳來的聲音極爲嘶啞,讓岑青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她這個帳篷因爲是用來沐浴的,被特意選在了營地最偏僻的地方。
不會這麼巧,跟那些電影情節一樣,一個人的時候絕對會見鬼的吧?
一隻由霧氣凝成的黑手從帳篷門口探了進來,證實了岑青的猜測。
岑青呸了一聲,趕緊抓起腰帶綁好了外衣。
畢竟,她可不想等會打着打着,自己衣服掉了。
雖然並不是自己的身體,她也一樣的一點也不想經歷這種社會性死亡啊。
她摸不準那惡鬼爲什麼沒有直接打進來,既然是能講話的惡鬼,多半也不是什麼小角色,最低也得是個小鬼王級別的。
既然這樣,岑青只能打算先下手爲強,直接提刀畫了個十字,朝那惡鬼的位置劈出了兩道強勁的紫色刀光。
帳篷布被刀光一掃,碎成破布到處翻飛,那惡鬼卻徑直向前一抓,猛的抓住了她的刀尖。
他的聲音中帶着滿滿的威脅味道:“月暫眠,你就這麼急着送死麼?”
隨着他說完,岑青也終於看到了這隻惡鬼的全貌。
普普通通的黑色煙霧凝成的身體,岑青卻一眼認出來這是誰,也知道他爲什麼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了。
因爲,這惡鬼,少了只左手。
岑青手腕一擰,將刀尖從鬼手中掙脫了出來,冷漠的盯着惡鬼道:“月尋,居然是你。”
畢竟,他的左手還是她砍掉的!
岑青諷刺一笑,他生前被惡鬼附身,死後居然自己成了惡鬼。
這還真是,世事無常。
月尋死後居然成了惡鬼,這是岑青沒能想到的。
還成了個鬼王級別的惡鬼,就更是她沒想到的。
既然是月尋,那他就肯定不是來敘舊的。他這番前來,目的除了弄死她,岑青還真想不到其他的了。
所以,她也不再多說,朝月朔刀注入神力,引的月朔刀發着紫光嗡鳴。
隨即光腳踩着地面就攻了上去。
月尋雖然只有一隻手,但是他如今已經不用顧忌自己會不會流血受傷了,打法只越來越激進,完全不管不顧。
再加上,岑青的刀法其實跟月家劍法同源,所以熟知月家劍法的月尋也能用一隻手輕巧的拆掉她的招數。
這麼一算起來,兩人此刻竟是打的不分上下。
但鍾玉卻知道,岑青顧忌着鬆鬆垮垮套在身上的衣服,還是不免會受制於他。
岑青右手將刀拋起,刀在空中調了個方向後被她的左手反握住,同時右手成掌狠狠朝月尋一推。
月尋被她拋刀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識以爲她要用拋刀式,換手握刀刺過來,所以直接擡手要去接刃,把整個胸口露了出來,卻被她推個正着。
鍾玉暗暗叫了聲好,岑青果然狡猾的很。月尋跟他一樣熟悉劍法,所以能拆她不少招數。
於是她反過來就利用他這一點,做了個假動作。勾引他去拆招,她卻突然出掌,打他個猝不及防!
本來按照岑青現在的實力,對付月尋一個鬼王,這一掌就能定勝負了。
月尋胸口中招,她只要乘勝追擊,直接就能把他劈散在這裡。
可惜,她綁在腰上的腰帶好巧不巧,等她一掌剛推出去,就鬆了。
岑青一驚,只能分神騰出手揪住了自己的腰帶。
月尋可不會給她留時間讓她好好整理衣服再跟他打。
趁你病要你命,這纔是他的作風。
他直接獰笑着撲了上來,一爪抓向她面門,一爪卻又扯向了她的腰帶。
岑青顧着腰帶,只能單手擡刀去擋。
局勢瞬間又被扭轉了,狼狽不堪的人換成了岑青。
“我呸,你這個臭流氓,你手往哪抓呢你!沒想到你做了鬼之後,居然這麼下流。我看你不是鬼王,是色鬼才是!”
月尋的臉全是一片黑煙,根本看不出表情。
但是光聽他的話,也能知道,他此刻沒有半分羞惱:“你少來激我,我都已經被你害死了,我還跟你計較些男女有別的事嗎?”
岑青見激將法對他無用,只能快速出刀將他挑遠了一些,自己向後一躍。
“那就…沒辦法了啊,哎,真的不想這樣的~”
她突然轉變態度,從容的站定,右手反握着刀柄,冷眼看着他。
語氣慵懶又隨意,反而叫月尋摸不着頭腦,不敢貿然再上,提防着她還留了後手殺招。
果不其然,月朔刀紫光一盛!
月尋立即端起了防守姿態,右爪擋在身前,緊盯着岑青。
來了嗎?
他突然有一點緊張,又有些興奮。
卻看見岑青那邊刀光亂飛,全都打在了地上,轟轟幾聲巨響。
而她自己提着刀轉身就跑,邊跑邊扯着嗓子喊着:“原羽!救命啊,有人,呸,有鬼偷窺我洗澡!偷窺不成還要殺我!”
月尋:???
虧得她要一隻手抓着腰帶,還能跑的這般快。
岑青從來沒有跑的這麼快,簡直就像只黑耗子一般,直接就往原羽的帳篷裡鑽。
其他人也終於聽到了響動,都往那邊去了,月尋再咬牙切齒如何不甘心,也只能先跑了。
那邊的原羽聽到聲響,撩開帳門的時候,岑青剛好一頭扎進來,直接撲進了他懷裡。
他下意識伸手去穩住她的身形,卻不敢多靠近,只能雙手撐着她,兩人中間還隔着點距離。
“月小姐,你這是…”
還沒等他問完,旁邊就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探頭探腦的往他帳裡來看。
然而要命的是,岑青腰帶在剛剛撞到原羽身上時,早就徹底鬆了,滑在了地上。
“江湖救急!借我抱一下!”
她聽到有人詢問,一着急,就直接摟住了原羽,擋住胸口散開的春光。
原羽被她一抱,才發現她身上的不對勁,他也迅速往摟着她往後退回了帳中,順手放下了帳門。
玲瓏的曲線只隔着單薄的中衣,直接貼緊了他。
叫他頓時口乾舌燥,急切的吞嚥了幾下。
幸虧他定力夠強,才能在這種時候,還能隔着帳門語氣平靜的發號施令:“還看什麼?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巡邏的人呢,去找找闖進來的那隻鬼。負責炊事的幾人趕緊準備伙食,等天黑我們就要出發了。”
衆人不敢再看,迅速領命散開了。
根本沒有人能想到,帳內冷淡嚴肅的他,正溫香軟玉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