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歐琪拉眼裡的咒斯也並沒有長成個不能過審的模樣。
她臉紅的原因,只是單純的害羞而已。
岑青眼神詭異的盯着手上能長出利爪,第一次見面就追着要弄死她的歐琪拉。
沒想到她居然還挺純情的。
歐琪拉臉還是紅通通的,低着頭描述自己眼裡的咒斯。
她是被同族的人丟進怪胎學院的,當時接待她的,就是咒斯校長。
岑青扯了扯嘴角,這個破學院,就只有這麼幾個老師,當然是他來接待你了啊。
歐琪拉又回想起了那天。
她被打包丟在了學院門口,正惴惴不安的時候,有人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語氣極其溫柔,動作也是禮貌斯文。
歐琪拉還記得咒斯那天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就是新來的同學嗎?”
“貓女一族的啊…尾巴真好看。”
“歐琪拉嗎,真是個可愛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樣的的可愛。”
“歡迎你,加入怪胎學院的大家庭…”
從此以後,咒斯在她的眼裡,就成了一個高挑的,生着兩對潔白羽翼的貓男。
他渾身都是漆黑如墨一般,光滑的皮毛。
尾巴長而有力的在身後擺動着。
還有一對深邃如海的藍色眼瞳,笑起來的時候,彷彿盛滿了溫柔的星星。
歐琪拉在說起咒斯的時候,神色也是罕見的羞赧與嚮往。
她念出咒斯這兩個字的時候,總會緊跟着再仰慕的叫出“校長”這兩個字的後綴。
岑青看着這樣如思春期少女一般的歐琪拉,沒好意思說出咒斯在她眼裡的樣子。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仰慕的對象,在自己眼裡是個黑乎乎的形象。
岑青真的很擔心,歐琪拉會狠下心來,在某天夜裡用利爪抹了她的脖子。
所以她只能安安靜靜的聽完,不敢發表任何意見。
歐琪拉終於沒再提起她的咒斯校長了,扭過頭來有些慌亂的問着岑青:“反正…就是這樣了,很,很正常的,對吧!”
岑青一個不字都不敢說,縮了縮脖子只能說是。
她對上歐琪拉明亮的眼鏡,忍不住的往後退,一邊打着哈哈:“你怎麼還盯着我,是很正常啊…嘿嘿…”
後背卻冷不丁的撞上了一堵牆,還是一堵肉牆。
岑青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所以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堵牆,硬邦邦的,一看就很有料的感覺。
她甚至能隱隱約約感受到,牆上一塊塊的凸起…
感受到了肉牆的不同尋常,岑青非但沒有立即退開,反而呆在原地,不着痕跡的蹭了蹭。
鍾玉不悅的聲音,跟身後那個調笑的聲音一起響起。
“你靠的舒服嗎?”
岑青這纔回過神,急忙轉過身抱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後面有人!我也不是故意靠着的!”
她彎着腰連連擺手,卻被歐琪拉突然警惕的拉到了身後。
歐琪拉語氣不善:“怎麼又是你?”
岑青在她身後擡眼去看時,才發現眼前人的,不就是那個溫遠嗎?
溫遠還是手插着兜的樣子,聞言才抽出手,張開手指,在自己肚子上摸了一下。
他似乎有些忍俊不禁的樣子,開口道:“難怪岑同學靠在我身上,靠了那麼久呢,嗯?”
溫遠吐出口的最後一個字,提高了音調,他也在這時,擡眼直勾勾的盯着歐琪拉身後的岑青。
竟是壓根都不想搭理歐琪拉的樣子。
歐琪拉見狀也沒有說什麼,忍着怒氣,拉着岑青就走。
剩下溫遠留在原地,還是笑着開口:“你拉着她跑這麼快做什麼,我又不會吃新來的同學。我只是,來看看我未來的競爭對手而已…”
說最後一句話時,他才垂了眼,似笑非笑,聲音也低了下去。
所以岑青跟歐琪拉根本就沒聽到他最後那句話。
岑青被歐琪拉拽着,着急忙慌的逃離原地。
她有些不解的問着:“歐琪拉,你怎麼對溫遠敵意這麼大啊?”
鍾玉在她腦海裡諷刺的哼了一聲:“這種笑眯眯的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還要上趕着去認識他?你忘了?他也是對學生會會長志在必得的人。”
岑青無奈至極:“統統,你怎麼老是亂吃飛醋啊,我這不是想了解一下對手麼,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鍾玉呸了一聲,嘟囔了幾句,纔沒有繼續開口。
岑青卻還是聽清楚了,他最後說的是,就怕她一不小心,就想要跟人家“深入交流”一下了。
讓她哭笑不得,系統怎麼感覺越來越奇怪了,最奇怪的是,我居然下意識的覺得他變成這樣一點都不奇怪?
這都什麼事啊!
她沒有再深想,揉了揉額角,扯着歐琪拉停下。
“我不行了,走不動了。你先跟我說說,你爲什麼對他敵意這麼大行不行?”
歐琪拉皺着眉頭,內心整理了一下措辭,纔開口。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麼,但就是感覺,他這個人,很不對勁的樣子。”
岑青擰了眉頭,疑惑的問:“怎麼說?”
歐琪拉這才說起了以前她在學院裡知道的事情。
溫遠是在歐琪拉後面才進入學院的。
他甚至只比岑青來的早幾天而已。
但就是才這麼幾天的時間,溫遠就已經記熟了現下學院裡的三百多人。
還跟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扯上了些關係。
溫遠悄無聲息的,就把學院整個給摸了個清清楚楚。
直到岑青進入學院的前一天,歐琪拉才發現,溫遠一直低調的很,卻讓所有人都記住了他,對他的印象都挺不錯的。
這其中,也包括歐琪拉。
她一開始也以爲,溫遠只是單純的,很擅長跟人打交道而已。
直到,歐琪拉無意中看到溫遠捧着一本厚重的書看的十分入迷。
被她撞見,也毫不慌亂,反而擡頭朝她笑了笑。
溫遠長得就是一副白皙俊俏,斯斯文文的樣子,戴着一副金框眼鏡,擡頭笑的時候,十分的養眼。
他坦蕩的笑了笑,就繼續看書去了。
等到歐琪拉跟他打過招呼,走遠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
那本書,好像有一點像前段時間失竊的那本,學院花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