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們後面的暗衛終於聽到了樓上的聲音,直接提刀衝了上去。
上去時,岑青正被鳳竹完好無損的摟在懷裡。
鳳竹臉色陰沉,吩咐暗衛:“一半人去追刺客,是死是活都要帶人回來!其他人護着女皇!”
他話剛說完,身子便一軟。
岑青急忙去接鳳竹沉重的身體,方寸大亂的叫喊:“來人!扶着點他!快去請大夫,快去啊,杵在這裡幹什麼!”
等暗衛將鳳竹搬上了牀榻之後,岑青纔看到他肩膀後面的那根箭。
羽箭只剩下了一小截露在外面,想必是在地上翻滾時太用力,直接給折斷了。
岑青渾身顫抖的看着鳳竹背後的傷口,生生被折斷的時候,他的後背被劃的該有多疼啊。
她只記得剛剛鳳竹用力的箍着她,讓她沒有受到半點傷。
箭雨噌噌落下時,鳳竹明明剋制的悶哼了一下,可她居然沒有注意到。
等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周圍的大夫才被暗衛給架着過來了。
大夫早已經是滿頭大汗,哆哆嗦嗦的給鳳竹查看傷勢。
“這,這位公子,後背被羽箭刺中,所幸…所幸…”
岑青着急的很,揪着大夫的衣領質問:“所幸個屁所幸,你看看他傷口慘不忍睹的樣子,這還叫他孃的幸運?
趕緊給我治,治不好我就讓你全家都陪葬!”
大夫連忙求饒:“小姐,大慈大悲的小姐,求求您放過我,我還上…”
“上個屁上,別廢話了!”
岑青立即堵了他的嘴,叫他一心一意治傷。
折騰了好一會,大夫才把裡面的箭頭給弄了出來,給傷口止了血,才包紮好。
大夫顫顫巍巍的囑咐:“公子並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導致昏迷。等他服用過幾副補血的藥,自然就能甦醒了。”
岑青立即叫人去熬藥,在大夫臨走之前,還誠心的道了歉,說自己只是擔心則亂口不擇言,又打發了大夫一大包銀子。
這纔回到房間,仔細照料鳳竹。
他臉色慘白,脣上也都沒了血色。
明明是昏迷着,眉頭卻依然痛苦的緊皺着。
岑青看着確實有些難受,畢竟,他是因爲保護自己而受的傷,這段時間對自己確實也很照顧。
她伸出手,摸上他眉頭,慢慢給他舒展開。
送藥上來的暗衛,進門看到的就是岑青坐在牀邊。滿面溫柔的樣子。
看到他進來,還比了手勢叫他小心一點,才接過了藥。
暗衛有些爲難的開口:“陛下,還是屬下來吧,您是九五之尊,怎麼能親自給他喂藥。”
岑青卻擺了擺手叫他出去:“沒事,給孤仔細搜尋,翻遍江州也得把那幾個刺客找出來!”
“是!”
等暗衛離開,岑青纔開始仔細把滾燙的中藥吹涼。
趁着時間跟鍾玉聊天。
“統統,你說,刺殺我的到底是誰啊?不是說,君國人都重視血統的麼?現在皇室就我一個血脈,誰會想來刺殺我?”
鍾玉也仔細想了想:“可是君江燕的確是殘暴至極,要是有人根本不在意君國有沒有皇帝的話,那他們刺殺你,又有什麼問題嗎?”
“這麼一說,也確實,畢竟不管什麼時候,都不缺瘋子,哎~鳳竹真是對我太好了。”
鍾玉語氣鄙夷:“人家那是在保護君江燕,又不是你岑青。”
會保護你的,只有我好不好,你個弱智!
岑青聞言一頓,又開始好奇:“也是哦,可是君江燕對他也不好啊,鳳竹爲什麼偏偏就對這麼個爛人死心塌地?”
“記憶裡沒有嗎?”
“我又不是真的君江燕,接收信息的時候,因爲不可描述的畫面太多了,搞得我忍不住分神了,根本沒注意。”
鍾玉哦了一聲:“算了,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攻略許植。”
岑青嘆了一口氣:“就他那迂腐樣,難哦~但是,我還是很好奇啊!”
“別好奇了,再好奇藥就要冷透了!”
岑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停下了吹氣。
因爲鳳竹還昏迷着,所以她只能直接用嘴給鳳竹渡藥。
一口接着一口,才把着臉大的藥碗裡的藥汁全部喂進鳳竹嘴裡。
剛喂完,岑青就瘋狂灌水漱口,眼淚都快被流出來了。
“好苦好苦!這他孃的還是人喝的東西嗎?”
她正狼狽的用手颳着舌頭,卻突然聽到鳳竹細微的喚了一聲“江燕”。
岑青好奇的湊過去,耳朵就貼在他嘴上方,想聽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可她剛湊近,鳳竹又沒了聲音。
等她離遠,卻又感覺鳳竹動了動嘴脣。
岑青氣極,朝鐘玉控訴:“這傢伙是不是醒着?逗我玩呢?”
她狠下心來,又把耳朵湊近,一直等到脖子都酸了,才聽到鳳竹又微弱的喊了一聲。
依舊是叫的江燕。
“江燕…”
“君江燕…爲什麼…”
岑青扭回頭看鳳竹,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此時憔悴的鳳竹,好像夢到了很難受的事情。
她索性躺在了鳳竹邊上,聽着他斷斷續續的說些幾乎串聯不起來的詞句。
一直等到夜深,岑青才能把他說的話全部連起來。
得出了,鳳竹爲什麼對君江燕死心塌地的原因。
…
鳳竹以前在江湖上,的的確確是個挺有名氣的劍客。
有着絕頂身手,絕世俊顏的紅衣劍客。
似乎自帶着光環屬性,美名遠遠流傳。
不知怎麼,就傳進了君江燕的耳朵裡。
她這時年芳十六,後院卻已經有了衆多男寵。
而且,此時的君國人,還並不知道,他們未來的君主,是怎麼個德性。
君江燕暗地裡養着好些男寵,可是因爲身份特殊,她不便給後院添加新人。
同一幫子男寵,顏色再好,玩膩了,就真的沒有趣味了。
所以,君江燕正愁着呢,突然聽聞了鳳竹的名號。
一個紅衣的劍客,怎麼都覺得新鮮。
她色心大起,不管不顧就派了數百侍衛,又在黑市頒佈了重金懸賞,才把鳳竹給抓進了公主府。
可惜動靜實在太大,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君江燕是個什麼樣的人。
再加上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鳳竹,骨頭硬的很,怎麼樣都不肯屈服。
所以君江燕一時間煩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