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慢悠悠晃了七天才走到了江州境內,離江州中心還有一段距離。
天色將晚,岑青等人便打算先在這裡落腳。
隨行的侍從早就把一切都安置妥當了,岑青只用閉着眼睛往前走,他們自會把自己送到自己的房間。
她剛進房間,就發現裡面已經佈置好了一大桶熱乎乎的牛奶浴,上面還灑上了各色的花瓣。
花香隨着氤氳的熱氣一起,飄散在房間裡,芬香撲鼻。
岑青心情大好,張開手被人服侍着,直接就坐進了浴桶裡。
她舒服的喟嘆一聲:“當女皇帝還真他孃的舒服,屁事都不用幹,只用乾飯,幹美男就行了。”
鍾玉:“呵呵。”
岑青在浴桶裡擡起手,端詳着手臂上的皮膚,打趣鍾玉:“知道你是吃醋了,沒關係,今天就翻統統的牌子!”
“你別這麼噁心的叫我了行不行!”
岑青只當沒聽見,突發奇想:“我現在要是進入空間,是不是也沒穿衣服?”
鍾玉:???
岑青自顧自的繼續說着:“越想越好奇啊,可是空間裡的是自己的身體,還是算了吧。對了,許植成功到達江州了麼?”
鍾玉不知道她的思維怎麼轉變的如此之快,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她:“也虧你還能想起來你有任務在身。
我記得許植早在前兩天就已經到了江州,目前好像一直都待在同一個地方,應該算是成功到達了的。”
岑青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先在這邊玩兩天再去找他吧!”
鍾玉:…
你還真是那啥改不了吃那啥啊你!
…
岑青那邊沒有叫他過去侍寢,於是鳳竹早早的便準備休息了。
他簡單洗漱完畢,正準備上牀睡覺,就聽見窗戶被人扣響。
鳳竹覺得這聲音有些詭異,畢竟,自己可是在二樓。
他十分警惕,翻身下牀直接就抓起了佩劍,凝神側身站在窗邊厲聲問:“誰!”
就聽見岑青弱弱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鳳竹寶貝,是我啊,快開窗讓我進去,我站在外面有些害怕!”
鳳竹猛的拉開窗,見真的是她,直接一把就把她扯了進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害怕還爬到這來?”
他緊張的確認了一下岑青身上有無傷口之類的以後,才從窗口探頭出去看。
這才發現,窗戶外面還有一道窄窄的屋檐,岑青就是翻窗從這裡過來的。
她撓了撓頭,扯着鳳竹的袖子:“鳳竹,咱們出去溜達溜達吧,待在房間裡太悶了。”
鳳竹一皺眉,臉色又變得不大好看了。
岑青連忙說好話:“我聽說這江州的夜市最熱鬧了,我們去轉轉吧,就我們兩個,誰都不帶,誰也不告訴!”
“這太危險了!”
岑青再也管不得了,一心要把這個絕世好保鏢給說服。
她拽着他的袖子前後左右亂晃悠:“有你在,絕對沒問題的,鳳竹!鳳竹鳳竹!”
鳳竹被她吵的沒辦法,揹着她給侍衛留了口信,叫他們暗中跟着。
這才換了一身利落的袍子,攬着岑青的腰就從窗口跳了出去。
兩人都是一身普通的錦袍,岑青戴着輕紗面罩,鳳竹配着劍,混在人羣中就像一對富家小姐跟俏侍衛的組合。
只是大街小巷上,各種行人都有,所以他們兩根本不怎麼顯眼。路人偶爾回頭的原因,也只是驚歎於鳳竹的好相貌而已。
兩人都江州都不怎麼熟悉,爲了不迷路,所以也不走小道,直接從客棧旁邊的一條大道上轉悠。
江州的夜市果然名不虛傳,夜色如墨,底下的街道卻被燈火映照的恍如白晝。
人羣有些多,鳳竹主動擋在岑青前面開路。
他板着臉,卻突然發覺手心裡鑽入一隻小手。
鳳竹一愣,隨即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兩人手牽着手走在人羣中,鳳竹突然覺得,來這裡也挺好的。
岑青像沒見過世面一般,經過一個攤子就要湊上去東瞧瞧西摸摸的。
因爲太擠,就都沒買。
鳳竹等她離開,便向後面的人打手勢,把那些攤子上的東西都給買下來了。
岑青早就發現了鳳竹的小動作,跟鍾玉吐槽:“你看看這個敗家子,亂花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花的可都是我的錢啊!”
鍾玉其實也沒見過世面,跟着一起看了一路,此刻眼睛還盯着旁邊的攤子,只隨意的敷衍她:“嗯嗯嗯,敗家子。誒,等等,叫敗家子把剛剛那個攤子也買下來!”
岑青:…
果然不只是女人,男人也喜歡買買買!
她也懶得再搭理鍾玉,拉着鳳竹繼續逛。
兩人走了半天,腿都開始發酸了,突然擡頭就看見一間載歌載舞,燈火輝煌的樓房。
這樓高四五層,每層樓的圍欄邊上,都倚着幾個美人。
岑青還沒看清楚牌匾,就已經知道了,這座樓,肯定是家妓館。
她一直就對古代的妓館好奇的很,現在碰上了,怎麼會捨得錯過?
岑青直接拉着鳳竹就往裡面跑,現在門口迎客的鴇母也攔不住她。
她剛一進門,撲面而來就是一股濃烈的香氣,其中夾雜點酒味,居然並不難聞。
鳳竹的臉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就差直接把岑青打暈給扛回去了。
岑青用餘光看了看怒氣衝衝的鳳竹,不敢與他對視,訕訕的開口:“好,鳳竹,我們…來都來了…”
旁邊的鴇母這才趕了上來,賠着笑臉:“這位小姐,咱們這也有男妓子的,您不用跑這麼快,我不攔着你。”
岑青聞言都是奇怪的咦了一聲,居然還有男妓館?
她從鳳竹口袋裡翻出錢袋,給這個豐胸肥臀的鴇母塞了一錠銀子。
“如此,那就有勞你給我介紹介紹了。”
說完,還流氓似的挑了挑鴇母的下巴,把她逗的花枝亂顫。
“哎呦,這位小姐真性情!您今天來可是趕巧了,我們正有一位男花魁,今日找尋有緣人入賬呢!”
鴇母剛說完,旁邊的樂音就齊齊停了下來,又突然變了個調子。
她笑着指向高臺:“您看,花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