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武家。
莊重肅穆的大門口,蹲着兩隻巨大的石獅子,就如同他們的姓氏一般威武。
也跟他們武家人同樣的,揚武耀威。
月暫眠扯了扯嘴角,嘴上唸叨着“這兩隻小獅子可真好看”,一邊刷的抽出了刀。
身後的宮羽在猜到她的目的地後,也早已經知道了她要幹什麼。
他來自宮家,又淡漠得很,自然不會想要阻攔她,反而還立在附近最高的屋頂上,幫她望風。
宮羽看着底下的月暫眠,纖弱的身軀,卻拿着把碩大的砍刀,當真叫人挪不開眼。
她二話不說,就直接催動了神力,月朔刀蹭的發出紫光。
月暫眠像是在練刀一般,悠閒的施展了一整套刀法,纔將那兩個石獅子的頭給砍了下來。
接着又是兩道紫色刀光,將兩個獅子頭給打成了齏粉。
裡面留守的武家人聽到動靜也都跑了出來。
月暫眠躲也不多,大大咧咧抱着刀站在原地。
她戲謔的挑了挑眉,對着鍾玉說話,卻是說出了聲。
“呦,裡面還有不少人呢。”
打頭的那人不愧是武家人,同樣的五大三粗,滿臉的橫肉,凶神惡煞的衝了出來。
叉着腰囔囔叫罵:“他孃的,哪個不長眼的東西來武家鬧事!”
他身後跟着一幫子大漢,跟他一樣裸着上身的打扮,像是生怕不知道別人不知道他們有一身的腱子肉一樣。
月暫眠擡手遮了遮眼,只覺得沒眼看。
她啐了一口,高聲道:“呸,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幾個大老爺穿的比妓子還少,真是污了我的眼!”
打頭的人揉了揉眼睛。
不是吧,怎麼是月家那個魔頭大小姐?
他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賠着笑臉:“月,月大小姐,咱們有事進府再說吧,你看在這大街上的,影響多不好。”
月暫眠根本都懶得搭理他,拖着刀就砍了上去。
在場武家人卻也不敢真的動手,雖然與月家徹底撕破臉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但是,他們只是武家最不起眼的小角色,要是真的動了這位大小姐,死都不知道該去哪裡死纔好。
他們只能往府裡逃,想把她也引進去,不讓路人看熱鬧。
可是月暫眠警惕得很,他們一進門,她就拆武家大門。
她也不着急,刷刷拆了大門,又在武家的圍牆上刻字。
月暫眠玩得正開心,想到什麼便拿着刀刻什麼。
忽然就沒頭沒腦刻了系統兩個字,整個人一震,停了刀。
鍾玉緊張不已,以爲她想起了什麼。
但月暫眠只是停了停,接下來也懶得再刻,估摸着其餘的武家人也該聞訊趕來了。
月暫眠狠狠劈出兩道反光,直接將圍牆給擊破了。
她反手將刀插回了刀鞘,對着裡面敢怒不敢言的幾人說着:“你們以爲,不動我,你們就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哼,識相的便快些逃離武家,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小命。留下來的就幫我給武家的匹夫們帶句話。”
月暫眠足尖一點,飛身上了房頂,只留下了一句:“洗乾淨你們的腦袋,本大小姐遲早來拿!”
…
宮羽一直將月暫眠送回了月家才離開。
月暫眠回去的時候是直接走的正門,畢竟動靜遲早會傳進月家,何苦再去翻牆。
她回去的時候沉默多了,鍾玉以爲她劇烈活動了一番,又扯裂了傷口,正打算開口問她。
就聽見月暫眠頗爲遺憾的說着:“真是不解氣,應該放把火給他們全燒了的。誒,我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她一邊唸叨着,一邊走回房去磨刀。
“早知道就把剩下的幾個武家人都剁了的!”
月暫眠發狠的磨着刀。
“等我休息好了,再去鬧他們一回!”
她越想越氣,把刀一摔就要回房,跨進房門又衝出來撿起刀塞進懷裡,心疼的摸着她的小寶貝。
鍾玉從最開始的目瞪口呆,變成了見怪不怪。
他就知道,這傢伙離瘋肯定不遠了。
她現在的表現,讓他想起了之前岑青打遊戲開麥問候對面,最後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好的樣子。
他笑了笑,果然還是那個弱智宿主。
月暫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回了房換藥。
剛換好,月西照就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月暫眠!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月暫眠被他的聲音嚇的一激靈,更加大聲的衝他喊:“你叫喚什麼!比誰聲音大麼?”
月西照見她還敢頂嘴,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捉住了她的耳朵,湊近了吼她:“吼什麼吼!
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太久了,非要去招惹武家人做什麼,非要再被追殺一次才長記性?”
月暫眠被他揪着耳朵,躲都沒法躲,只能反其道而行,往前去撓月西照的腰。
“我又沒幹什麼,不過是打碎了點東西而已,我上次可是碎了幾根骨頭呢,你看,現在還疼。”
她擼起袖子,給他看自己的手臂,上面青青紫紫,只覺得讓人慘不忍睹。
月西照吃軟不吃硬,鬆開了她的耳朵。
“那你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去鬧,況且你這哪是隻打碎了一點東西,你這是明晃晃打了武家人的臉呢。
按照武家主那個歹毒又記仇的心思,你這段時間還想不想安生了!”
月暫眠又去挽他的手臂:“這不是有表哥在麼,我怕什麼。”
他失笑,狠狠掐了她的臉頰一把:“怎麼,你不是沒怕過麼,怎麼現在還要依靠着我?”
月暫眠撇了撇嘴,哪裡會把真心話說出來,被他聽見少不得又是一頓罵。
她只能面上裝得再乖巧不過了,心裡卻說着,若不是我傷沒好全,哪裡用得着你!
月西照也不好在她閨房久留,兩人又聊了一會。
月西照威脅她傷好之前都不準獨自外出,他得了月暫眠的點頭才轉身離開。
雖然,月西照清楚的知道,月暫眠的承諾就是一句空話而已。
他只是得了她的承諾,就能沒有顧慮的再多安排一些人守着她而已。
這天晚上,月家熱鬧得很,武家人來了兩波,其他世家也派了人來攪渾水。
月暫眠沒能忍住,也跑出去摻了一腳。
讓月朔刀單身的顏色愈發的濃郁了,還隱隱在往暗紅色發展。
月暫眠嘆了口氣,看來月朔刀的秘密估計要瞞不住了。
但她依舊不急,擦乾淨月朔刀,在周遭均是一片混亂之聲中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