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暫眠最終還是沒能參加第二天的試煉大會,她渾身是傷,被月家主強行關在了房裡。
她倒也挺快就釋然了,乖巧的在自己房裡養傷…
纔怪!
月家主前腳剛走,月暫眠就從被子裡鑽了出來。
鍾玉無奈的問她:“你這有什麼要作什麼妖?”
月暫眠不解的回道:“妖?什麼妖?神落大陸上還沒聽說過哪裡有妖呢。”
“那你這是要去幹什麼,你就不能好好養傷嗎?”
月暫眠捏了捏手臂,又摸了摸後背。
接着又蹦躂了幾圈,用行動證明自己根本就沒什麼事。
鍾玉懷疑的看着她現在的樣子。
白淨的臉蛋上還有紫紅的痕跡,脖子上都纏了一圈紗布。
最可憐的就是她的雙手,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但月暫眠卻說着:“我的傷只是看着嚴重而已,沒什麼影響的。”
鍾玉簡直要爲她操碎了心:“沒影響?沒影響你就不能好好待着,非要出去亂跑?”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我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了。”
她神神秘秘的,又換了一套黑的緊身短打勁裝。
全身上下除了紫色的腰封跟白色的靴底,再找不出一絲亮色來。
鍾玉看着她這身暗沉沉的打扮,總覺得心下不安寧得很。
果不其然,月暫眠筆直的就奔向了後門,熟門熟路的翻了牆,撒丫子就要往外跑。
卻在後門看到了一個讓她出乎意料的人。
月暫眠定睛看了一眼,這人,好像是叫宮羽吧?
宮羽身邊自帶着降溫的效果,面上沒有半點表情。
同樣的一身黑衣,面如刀削,五官深邃又立挺。
寬肩窄腰,身姿卓然。
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月暫眠卻半點看不出奇怪來。
甚至還覺得是自己打擾了他的安靜。
月暫眠有點訕訕的眨了眨眼睛,視線在他身邊逡巡一番。
“你家公子呢?”
月暫眠只是隨口找的話題,卻突然刺了宮羽一下。
他不着痕跡的一頓,抿了抿嘴脣。
緘默了數秒,纔開口。
聲音清冷如玉,極爲悅耳。
“公子…很關心你,命我來打探消息。”
他隨意扯了宮越來當擋箭牌,面不改色的說着謊言。
月暫眠不疑有他,只是奇怪自己跟宮越並沒有太多私交,他爲什麼要關心自己。
難不成,那天那個救下她的人真的是宮越?
月暫眠雖然自傲,卻並不自戀,並沒有往男女私情上去想。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猜測纔是正確的。
她知道了宮羽出現的原因,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你便可以回去覆命了,我得身體並無大礙。我還有事情要辦,改日再向宮越公子道謝了。”
接着便要離開,她剛跳上屋頂,往旁邊一看,差點崴了腳。
“你怎麼還在?”
宮羽想着假話已經說出了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拿宮越當藉口使。
“公子有吩咐,讓我看着點你。”
他說的煞有其事,月暫眠這般精明的人居然仍是對他沒有一點懷疑,沒再管他,任由他一路跟着。
可是,就連鍾玉也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月暫眠還是傻乎乎的信了他。
鍾玉恨鐵不成鋼的罵她:“他怎麼說什麼你都信,你爲什麼看到男的就失了智?”
“他不是男的。”
月暫眠又跳過了一條街道,毫不猶豫的就反駁了他,說出口自己都是一愣。
鍾玉氣極:“不是男的是什麼,是鬼嗎?”
月暫眠語氣遲疑:“是…極好看的男子?”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宮羽也跟着停下,微微靠近,聲音無意識的壓低了一些,磁性的要命。
他有點疑惑:“月小姐,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月暫眠只感覺腦子裡什麼東西轟的一聲,好像意識到了一些關於自己的事實。
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嚥了咽口水,眼神開始飄忽。
視線一會停留在他鼻樑的駝峰上,一會又停留在他極爲優美的脣形上,想着,應該很好親吧…
月暫眠臉騰的一紅,她只能迅速擡起手臂擋着臉,罵着自己在亂想些什麼危險的事情。
“月暫眠,你是不是瘋了!”
鍾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卻也隱隱猜到了些,嫌棄的附和着她:“是的,你離瘋不遠了。”
宮羽偏偏在這時候,又湊近了些,問她:“月小姐,你的臉好像有一點…紅,發燒了?”
但他卻不敢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只用眼神關切她。
月暫眠一直捂着臉,直到臉頰徹底褪去灼熱的溫度,才掩飾的咳嗽了幾聲,用發熱給推脫過去了。
她不再看他,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辦,讓他離開。
但宮羽執拗得很,只說她要是出了事,他不好回去交差。
宮羽淺色的眼瞳望着她:“月小姐,我不會打擾到你的,我只在遠處跟着你。”
月暫眠沒辦法,只能任由他去了。
她又跑遠了些,偶爾回頭去看,宮羽都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
鍾玉也能看到他身影,才突然想起了問她:“你這到底是要去幹什麼?”
月暫眠賣了個關子:“秘密。”
鍾玉切了一聲:“得了吧你,我猜你出門,不是去找人麻煩,就是去惹麻煩,總不可能是去幫我找神吧。”
跟着月暫眠這麼久,他才突然想起了她的任務。
月暫眠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告訴他,她幾乎都要忘記這茬了。
“哈哈哈…找神的事,我自然是放在心上了,現在也已經跟宮家人有了接觸,不急在這一時。”
鍾玉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我看你就是忘記了吧,算了,反正吃虧的也不是我…”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極輕,讓人聽不真切。
月暫眠略有點疑惑:“什麼?”
“沒什麼,你還是說說你到底要去幹什麼吧。”
月暫眠卻突然笑開了,狹長的鳳眼中星光流轉,好看的很。
說出來的話卻是惡意滿滿:“武家人這會應該都在試煉大會吧,雖然他們家已經沒有人要比試了。
但是這麼重要的大會,幾乎每個世家都會認真觀看的。”
那現在,進入武家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月暫眠背後的月朔刀,也跟她一般,漸漸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