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狀況,護士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打電話叫來了住在不遠處的福治泉。
福治泉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夏亦惟被臧之昊摟在懷裡瑟瑟發抖,不遠處擺着鎮定劑,看來是鎮定劑讓夏亦惟害怕的依賴上了臧之昊。
“福治醫生,我們該怎麼辦?”護士湊過來小聲道。
福治泉低聲說了句什麼,護士立刻出去了,但沒有帶走鎮定劑。
“之昊,試着哄夏小姐吃水果。”福治泉往遠處走了走。
臧之昊點點頭,知道福治泉不是那種會輕易給病人打鎮定劑的人。
他在儘量不遠離夏亦惟的前提下,從桌上拿起一根香蕉說:
“亦惟,我們聽福治醫生的話,吃根香蕉好嗎?”
“我不認識他,你讓他走!”夏亦惟死死盯着福治泉。
“你確實不認識,但你應該認識你旁邊這位先生吧?”福治泉指了指臧之昊。
夏亦惟擡頭看臧之昊,腦子裡突然閃現出被臧之昊扇耳光的畫面,她突然尖叫一聲一把推開了臧之昊。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夏亦惟尖叫道。
“福治醫生,怎麼會這樣?她剛剛還不怕我的!”臧之昊着急道。
福治泉微微搖搖頭說:“之昊,如果你們以前也發生過不太好的事,對她來說你依然是潛在威脅。”
“她不是失憶了嗎?”臧之昊難過道。
“她不是失憶,只是失常,只要給她提示,她能回憶起一切,你就是你跟她之間產生的回憶提示,她能想起來是很正常的。”福治泉解釋。
“那現在怎麼辦?”臧之昊面露無助。
福治泉說:“你出去吧,我會幫夏小姐安靜下來的。”
“你不能給她打那東西!”臧之昊指着鎮定劑。
“你可以連鎮定劑一併端走。”福治泉說。
臧之昊連忙上前端起鎮定劑離開了病房,把夏亦惟和福治泉單獨留在了那裡。
夏亦惟剛送來時是昏迷着的,也就是對夏亦惟來說,她是第一次跟福治泉見面。
“別怕,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福治泉態度溫和道。
“線索……線索就是地上那攤油漬,死者有嚴重的潔癖,所以那攤油漬的出現很可疑……兇手,兇手就在他身邊……”夏亦惟嘴裡嘟囔着什麼,福治泉全都聽到並記在了腦子裡。
“爸爸!爸爸爲什麼還不來找我?今天不是我生日嗎?”夏亦惟又對着空氣大叫道。
福治泉一愣,問:“你還記得爸爸長什麼樣子嗎?”
“爸爸有圓圓的臉,有……有黑色的頭髮……”夏亦惟努力回憶着,但腦子裡父親的模樣始終是模糊的。
“你看我像你的父親嗎?”福治泉努力露出慈祥的微笑。
“你是父親?如果你是我父親,那你爲什麼不來找我?”夏亦惟面露憂傷。
“我現在不是來了嗎?你想去哪,我帶你去。”福治泉慢慢靠近夏亦惟。
果然,在假裝自己是夏亦惟父親之後,夏亦惟不再抗拒福治泉了。
“我想回家。”夏亦惟突然流出眼淚,讓福治泉心中心疼不已。
“乖女兒,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你已經到家了,你再也不會失去爸爸了。”福治泉說着,輕輕將夏亦惟抱住。
作爲精神病專家,福治泉常常會在辦公室和家中點燃凝神靜氣的薰香,味道清淡但十分好聞,所以當他抱住夏亦惟時,夏亦惟心情立刻平靜了下來。
“餓嗎?想吃什麼嗎?”福治泉問。
“想吃你做的海帶湯。”夏亦惟回答。
福治泉一愣,點點頭說:“好,我去給你做,你先休息一會,好嗎?在我回來之前,一定不能離開這裡哦。”
“是!”夏亦惟聽話的答應下來。
福治泉從病房出來後,立刻給臧之霆發了信息:請您立刻弄清楚夏小姐在來療養院之前都經歷了什麼,這對她的治療至關重要。
臧之霆本就因爲夏亦惟擔心的睡不着,收到福治泉的消息後,立刻想到了喻娜。
看來夏亦惟精神遭受重創的事情瞞不住了。
翌日早上,喻娜一醒來就看到了臧之霆發來的信息:“夏亦惟出事,回電。”
喻娜嚇了一跳,連忙給臧之霆打電話,在得知夏亦惟被送到了J國精神療養院後,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上次見夏亦惟還是她去K國拍戲之前,再後來就傳出她因拍戲而消瘦至昏迷的消息,當時賀尊將夏亦惟接回了家說會好好照顧她,並不許任何人見她。
怎麼現在,夏亦惟會在J國精神療養院?
“不信,我不信亦惟會精神失常,眼見爲實,我這就去J國找你!”喻娜激動道。
“好,我等你,但這件事你暫時先別告訴任何人。”臧之霆說。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喻娜沒好氣道。
下午,喻娜抵達J國後,火速趕往臧之霆所說的療養院,一早知道她會來的福治泉接待了她。
“亦惟在哪?帶我去見她!”喻娜已經顧不得禮貌打招呼了。
“喻小姐先別衝動,在帶您見夏小姐之前,我想先跟您確認一下,你曾經是否跟夏小姐發生過爭執等不好的回憶?”福治泉問。
“當然沒有,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喻娜不耐煩道。
福治泉笑着點點頭說:“那就好,但您不可以這麼激動,不然會刺激到夏小姐的,請你保持鎮定。”
“好。”喻娜深呼吸一下,轉頭看向院子裡的綠植,努力平復情緒讓自己鎮定下來。
之後,喻娜跟着福治泉來到了夏亦惟的病房外,福治泉說:“喻小姐先在此等一下。”
喻娜點點頭,在福治泉進去後趴在窗戶上偷偷往裡看,看到夏亦惟抱着膝蓋坐在病牀上,看上去比先前劇照上的她雖然胖了一些,但比起去K國之前還是清瘦不少。
且夏亦惟臉色憔悴,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眼神猶如受傷的小獸讓人心疼,明顯一副精神不太對勁的樣子。
喻娜捂住嘴巴,難受的差點流下眼淚。
不知福治泉跟夏亦惟說了些什麼,夏亦惟眼神看來有些害怕,但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