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誇張,小風以後不可以這樣說話,要實事求是。”夏亦惟嚴肅道。
這時臧之霆過來說:“童言無忌,這纔是孩子的可貴之處,我們要鼓勵而不是打壓,你說是不是啊小風?”
說着臧之霆抱起了小風,兩人開心的玩着下巴蹭下巴的遊戲,小風總會被臧之霆的鬍渣扎的咯咯咯笑個不停,看起來非常的親暱。
夏亦惟欣慰的看着這一幕,剎那間以爲兩人是父子,但往事如煙在腦中揮之不去,夏亦惟一想到曾經經歷的一切就心酸不已。
臧之霆察覺到了夏亦惟的情緒變化,小心將小風放在地上低聲說:“小風乖,那個屋子裡有叔叔給你準備的玩具,你先去玩會,叔叔跟媽媽說點工作上的事情好不好?”
“好吧,那就把她先讓給你,看在你給我買玩具的份上,但是隻能借你五分鐘哦!”小風認真道。
“你這樣事事都像他彙報,會把他慣壞的,到時候我做什麼他都會像小大人一樣看着我,那我可就太不自由了。”夏亦惟對臧之霆說。
“你本來就不讓人省心,一忙起來站着都能睡着,上次差點摔得滿頭是包,你都忘了?”小風氣鼓鼓的說。
臧之霆被母子二人逗得哈哈大笑, 然後半開玩笑道:“我看小風說的對,你就是對自己太狠了,有時候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沒辦法,我在W國必須一邊打工一邊學習還要一邊照顧這個小魔頭。”夏亦惟說。
“哼,小魔頭也有照顧你好嗎?你生病的時候都是我給你端藥的。”小風爭辯道。
雖是鬥嘴,但夏亦惟愈發心酸起來,想起上次生病在家,想起來給小風做頓飯的力氣都沒有,還是小風把鄰居一個老奶奶拖過來給母子二人做了三明治,帶着小風去給夏亦惟買了藥。
那時夏亦惟有氣無力,看着小風墊着腳尖從桌上拿下已經涼透的熱水壺給自己倒了水,又拿了幾片藥,雖然拿錯劑量了,但夏亦惟還是不忍戳穿他,和着涼水嚥下了肚。
就那麼躺了三天,竟然慢慢好起來了,現在想來,夏亦惟需要小風並不只是需要他在旁邊照顧自己,更重要的是小風是她的精神寄託,沒有小風,就沒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
眨眼小風已經鑽進了那個擺滿玩具的房間,臧之霆從公文包中拿出電腦打開,將一起商業糾紛的案件擺在她面前,說:
“這是因爲商業收購產生的糾紛,對方是赫赫有名的賀氏集團,臧氏集團入駐A州不久,雖然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但還是有些爭不過東道主賀氏集團,你想象辦法,能不能幫我拿下?”臧之霆說。
一看賀氏兩個字,夏亦惟猶豫了,說:“我回來之前想過,這一生都不去觸碰關於賀氏的案件,希望你不要爲難我。”
“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臧之霆看着夏亦惟的眼睛說。
夏亦惟低下頭說:“你知道爲什麼,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聯繫。”
“可你們現在已經撇清關係,他也早已跟那個T國公主結婚,關於小風的問題咱們也早就統一口徑了不是嗎?”臧之霆說。
“確實是這樣,但是……”夏亦惟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因爲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
“你知道我可以用你上級的身份來讓你答應,但我沒有。”臧之霆使出了殺手鐗,他知道夏亦惟是責任心極強的人。
“好吧,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夏亦惟無奈的搖搖頭。
臧之霆立刻露出笑容,說:“這纔是我的好顧問。”
下午三點,法院商業糾紛調停室裡,夏亦惟同臧之霆坐在一起,對面坐着賀氏集團的代表跟他們的法律顧問。
那個代表是個生面孔,夏亦惟和他彼此都沒見過,這讓夏亦惟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賀尊無意瞥了一眼那商業糾紛的文件,赫然看到對方的法律顧問的名字竟然寫着:夏亦惟,賀尊整個人都愣住了,秘書在旁邊叫了他一下,竟然沒有叫醒他。
“這個糾紛調停什麼時候開始?”賀尊拿起那份文件說。
秘書愣了一下,畢竟賀尊從不過問相關事件。
“下午三點,現在已經四點,說不定都結束了。”秘書回答。
“準備車,我要去看看!”賀尊一聲令下,秘書連忙點頭離去。
當賀尊抵達法院後,赫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賀尊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不一會賀氏的代表及顧問也從法院內走了出來,看到賀尊親自到來頓時嚇了一跳。
“賀總,這次調停依舊沒有成功,他們的法律顧問挺有實力的。”賀氏代表汗津津的說。
“那個女人叫夏亦惟嗎?”賀尊問。
“是的,賀總您認識嗎?聽說是一位從國外歸來的律師,幫很多國外富商政客都打過官司,實力很強,臧之霆能請到這麼厲害的顧問實在出乎我們意料。”代表回答。
“臧之霆?”賀尊困惑道。
賀氏代表也困惑起來,賀尊竟然知道對方的辯護律師而不知道這律師在爲誰辯護?
“就是跟我們產生收購糾紛的臧氏集團臧之霆啊,他們這個集團起家於J國,後在多個國家開設分公司,這次他們直接把總部搬回了Z國,地點就在A州,可以說臧氏集團是我們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代表解釋道。
“把那個法律顧問挖過來。”賀尊淡淡道。
“這……賀總,恐怕有點難度,我方纔同人打聽過了,臧之霆對那個夏亦惟是有求必應,恐怕我們能給的臧之霆都給得起,聽說臧之霆還給她和她兒子在A州買了一套高級公寓。”代表說。
“兒子?什麼兒子?”賀尊皺起眉頭。
代表面露難色說:“請賀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將這個夏亦惟打聽的清清楚楚。”
“好,給你一天時間。”賀尊語氣斬釘截鐵,說完,轉身上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