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惟!”
一輛高檔的敞篷火紅蘭博基尼停在她的面前,夏亦惟震驚的看着來人,精緻的臉上花着煙燻妝,身穿緊身超短連衣裙,赫然就是一個“不良少女”。
“娜娜,怎麼是你?”
喻娜輕笑一聲,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坐在駕駛座上瞪着她:“這還用說嗎?我擔心你無家可歸,在這等了你三天,你倒好,還跟沒事人似的。”說罷,沒好氣的又道:“上車!”
喻娜是她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朋友,看着她出現,夏亦惟嘴角的微笑愈加的真實,點頭:“來了!”
跑車飛速行駛,聽罷夏亦惟這幾天情況的簡述,喻娜忍無可忍的緊急剎車,刺耳的聲音引起旁人注意。
“他是什麼東西!這個賀尊是不是以爲自己是天王老子?亦惟,你別急,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就不信我爸一個大將還治不了他!”
看到喻娜怒不可遏的模樣,夏亦惟冰冷的心裡劃過一道暖流,搖了搖頭道。
“不行,你跟你父親的關係本來就僵,我不能讓你爲了我受委屈,我爸的事情還是我自己解決吧。”
“我能受什麼委屈,他可是我爸,虎毒還不食子呢。我大不了就是被禁足家裡幾個月,現在救你父親要緊!”
喻娜一把將夏亦惟用力的抱入懷中,道:“事不宜遲,我今天就帶你去找我爸。”
“啊?”夏亦惟一愣,還不等她點頭,喻娜已經坐正,一腳油門,跑車宛如離弦的箭般飛馳了出去!
喻家。
喻娜一路狂飆,哪怕到了別墅門口也沒有減速,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穩穩停在了別墅前。
夏亦惟白透了臉,推開車門時手腳無力,胃裡更是翻滾不斷。
“沒事吧。”喻娜下車大步走到她面前,拿了一瓶水放到了她面前,“你先去換身衣服,省的我爸挑毛病找茬。”
夏亦惟捂住憋悶的胸口點頭,她知道喻大將極其注重儀容儀表,她現在狼狽不堪。確實不適合去面見長輩。
好在她跟喻娜身形相仿,喻娜的衣服她也可以穿。
喻娜把她送到門口,便吵吵要先去打探“敵情”跑了出去,夏亦惟笑了笑也沒攔着。
經過這幾天,這還是她第一次放鬆的洗熱水澡,她看了看衣櫃選了一件青花色旗袍,可背後的拉鍊卻一直拉不上。
就在這時,一聲輕響,房門被人推開。
夏亦惟露出一片雪白的後背,蝴蝶骨線條流暢而優美,她正揹着手,奮力想要拉上拉鍊,以爲是喻娜去而復返,於是並沒去看,口中說道:“娜娜,過來幫我拉一下,我夠不到這個拉鍊。”
可門口的腳步卻沒有上前,夏亦惟以爲她又要搞惡作劇戲弄她,便軟下聲調哄道:“別玩了,快來幫我。”
來人似乎被她說動,走上前來。
夏亦惟只感覺腰間一緊,緊接着便是拉上拉鍊的聲音,而夏亦惟收緊小腹方便身後人的動作。
她正回身想要道謝,卻看到鏡子裡倒映的那張俊美容貌,一瞬間天旋目眩——
怎麼是他!
賀尊扶住她潔白的肩膀,目光中劃過一絲恍惚。
青絲輕綰,旗袍加身,一瞬間,他竟然只能想到“傾國傾城”,不過……
“夏小姐,惑人的能力倒是用的熟能生巧啊。”
夏亦惟看着他嘴角的譏諷,還無法從震驚裡面反應過來,呆呆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又不是夏小姐的別墅,”賀尊貼近她的耳畔,似笑非笑道:“你來得,我來不得麼?”
果然如此。
他是故意的。
夏亦惟渾身冰涼,指尖輕輕顫抖,聲音嘶啞絕望:“賀尊,你到底要幹什麼?!”
“幹什麼……”賀尊笑意更深,眼底卻一片冰涼,“不是你讓我進來幫你的嗎?”
一句話說的綿綿轉轉,悱惻反覆,如同情人間的甜言蜜語,可事實上只不過是惡魔的審判。
男人溫柔的摩挲着她細嫩的脖頸,空氣變得愈加粘稠,他若有若無的輕吻着她的耳垂:“我能給你拉上拉鍊,也能幫你脫下來,希望有朝一日夏小姐爬上我的牀時,還穿着這件衣服。”
男人的聲線魅惑危險,彷彿在暗示着什麼,又彷彿只是單純的奚落。
明明無情拒絕了她,現在又在陰魂不散。
賀尊,到底要幹什麼!
夏亦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滿腦子都是紛亂的糾結疑惑。
如果不是喻娜走進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臉色那麼難看。
“我的天啊,我就離開了一會,你看你的臉色跟鬼似的!”說着,喻娜給夏亦惟拍了幾下腮紅,打量了一番又道:“情況我都打探好了,今天家裡來了貴客,我爸最注重的就是面子,你當面說出來他不會拒絕你的,我看啊,這事一準能成。”
說罷,便拉着夏亦惟走出去。
夏亦惟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沙啞空洞:“不用了,伯父不可能同意的。”
“爲什麼?”李佳琪一愣,勸慰道:“你不要這麼想,不是還有我嗎……”
“賀尊也在這裡。”夏亦惟輕輕道。
“……”
短暫的沉寂過後,喻娜“砰”的一聲將門狠狠甩上,怒不可遏的道:“這個賀尊簡直無法無天,看來我今天不拿出看家本事是不行了!走,咱們好好會會那個混蛋,我就不信了,我爸能信他不信我!”
喻娜拉起她的手腕就向客廳走去,夏亦惟雖然覺得機會渺茫,卻也無路可走。
到了客廳,賀尊赫然坐在沙發上正品着茶,神態輕鬆,他周身的氣場到讓人覺得,這裡是他的地盤。
而喻大將側頭看向她們的方向,眉頭一皺:“冒冒失失,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
夏亦惟腳步微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任憑喻娜如何拖拽都不敢挪移半步。
那個男人惡劣的笑意讓她心裡懼怕。
“出息!”喻娜氣憤的跺了跺腳,終是放開她的手,獨自走向了喻大將,夏亦惟想要讓她回來,可是喉嚨像是塞了棉花,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