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依臉上的血跡已經擦去,露出白皙的臉蛋,上面一層細軟的絨毛,微卷的睫毛乖巧地耷拉在眼皮上,小巧玲瓏的鼻子和櫻桃小嘴,腮邊兩屢輕柔的髮絲,恰到好處地憑添了幾分誘人的風情。就連他後宮的那些妃嬪們,都沒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
冬日裡的朝陽來的有點晚,一輛破爛的馬車,以及一輛在河中間洗刷的馬車,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了。
宋才人大概是哭夠了,紅着眼睛走向他們,他們幾人對柔依是那麼的上心,自己都受了驚嚇卻也不見皇上安慰她。“公子…”她委屈地喊到。
“宋才快過來看看,七小姐沒事吧?”懿軒見宋才人,知道她是略懂一些醫術的。
宋才人是極不情願在柔依面前蹲了下來,翻了翻她的眼皮,脈搏正常,無非就是嚇暈了,沒什麼大礙。“沒事,只是暈倒了,一會就醒了。公子,剛纔人家真是害怕極了,差點,差點就…”邊說着那淚花又要掉了下來。
“公子,奴婢早年間在街頭長大,奴婢見過昏迷的人,只要掐人中就會醒,是不是啊宋才人?”哭哭哭,就知道哭,自己家小姐都昏迷了,誰有心情去管宋才人啊。
宋才人有些惱怒地瞪了薔薇一眼,薔薇心裡是有些得意的。
“是有此事,不過…”宋才人原本是不想管她死活的,但轉念一想,如果柔依一直昏迷,那皇上就會一直抱着她,也不會注意自己了,這什麼行啊?
“不過就是掐人中嘛,我來就是了。”宋才人伸出玉手,她的手不如其他娘娘那般細膩光滑,略顯粗糙卻也修長。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往柔依的人中掐去,夾雜着自己所有的情緒。
“嘶。”柔依猛地睜開一雙大眼,人中被她掐的生痛。
“小姐,小姐,你醒了。”薔薇搭把手,把她扶坐了起來,“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她定眼一看,什麼個情況啊,自己居然和皇上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半個人都倒在皇上的懷裡,不是吧。“沒事。”她坐了起來,隔着幾層衣服都能感受到後背殘留着皇上的餘溫。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左手上都是血跡,腥的難聞。
懿軒一個起身後退了幾步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眼睛死死地盯着河中央洗馬車的人。他微服私訪一位大臣也沒帶,更沒有告知去向,而且這羣劫匪乞丐也是衝着糧食錢財的,到沒有真的傷到他們,應該不是哪位親王派來刺殺他的。大概是昨夜投宿引起這些徒人的注意,所以在今早的茶水裡下了藥。
陽光灑在他金色的大袍上,整個人都像鍍了一層金。柔依收回盯着他看的目光,站起來理了理妝容。“-在儷柵閣的時候,我看過一本書醫術,有一種叫軟筋散的藥,無色無味,量少的話,銀針是測不出的。”
“難怪,我們都哈欠連天,渾身軟綿綿的,原來是被人下藥了啊。”薔薇伸了伸懶腰,自己的還是沒有恢復過來。
福祿喜聞之,幾步上前,“嘿嘿,七小姐,此藥可有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