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就在裡面,你們進去吧。”柳絲煙替她們拉開了門,也沒有要跟着進去的意思。
嚴明楚是自己人,柔依也沒有要他在外面等的意思,兩個人一同進了那間小屋。柳絲煙示意下人不要出聲,自己帶着笑顏進了隔壁的房間,這下人住的房子相對簡陋,隔音效果也不是那麼好,柳絲煙貼在牆邊聽着隔壁的動靜。
“香梅,你怎麼樣了?”
牀上的人因爲下身纏滿了布條而趴着,布條上已經沒有血漬,看的出來是換過了。
香梅渾身上下除了說不出的痛,沒有了任何的知覺,脣角也因爲失血過多而發白,她的眼皮微微擡了一下,在看清來人後又耷拉了下去。
“一個姑娘家傷成這樣…”看的柔依心慌慌的,幸好被柳絲煙救起,不然這就是死路一條,人心畢竟都是肉做的,見香梅這幅慘樣她的怨氣也跑的煙消雲散。
“不要你假惺惺。”香梅閉着眼睛淚水往肚子裡吞,要不是她,自己會這樣?
原本還覺得她可憐的柔依,聽到這一句話有些上火,“我纔不假惺惺的關心你呢,你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是活該,板子怎麼沒把你打死啊。”
“柔依。”嚴明楚示意她不要再刺激香梅了。
“是你陷害我在先,你今天這樣難道不是報應麼?假如被打板子的是我,現在你是不是很開心了?”
香梅吸了一口鼻水,她能怨誰,只怪自己天生是條下人的命。
“我這有些積攢的銀子,等你的傷好了些,顧輛馬車回老家去吧,家裡的日子就是再清苦也不用受奴婢的罪不是?你這個年紀回去或許還能尋個好人家嫁了,這一輩子也算是圓滿了。”柔依從袖裡拿出自己的荷包,裡面是她和薔薇所有的錢了,她是特意帶出來,就是要給香梅的。
“我自幼賣進裘府,哪裡還有什麼家人,賣身契都在裘府我還能去哪。”要不是賣身爲奴,自己的命怎麼會窩在裘書蓉手裡,任她擺佈。
“哎呀,什麼賣身契不賣身契的,裘府都不在了,那些契約不作數的。”不就是一張紙麼,那有什麼大不了的啊,只是她不知道賣身契對一個奴婢意味着什麼。
嚴明楚向她解釋道,“不行,賣身契上有她的畫押,就算是被贖,也會有張自由契,證明她的清白身,這樣下一個東家纔敢用她,否者她是找不到下家的。”
看不出來這古人的規矩還挺多,區區一張薄紙就能管束一個奴隸的一身了?“那我是裘家小姐,我給你寫張自由契不就行了?”
嚴明楚又搖了搖頭,“裘家的當家家印可在你手裡?契約蓋章生效。”
當家家印?柔依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這玩意啊,見都沒見過哩。“那…印章會在哪裡呢?”以前肯定是裘大將軍管着印章啊,那大將軍死後,印章呢?
“你不知道?”嚴明楚也略感奇怪,裘將軍和夫人死的突然,那麼裘府的印章會在哪裡呢?按理來說應該叫給大少爺裘世中,可當時裘世中並不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