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聽聞皇上龍體不適又拒見御醫心有焦慮故而跪之,見太后鳳駕在此,臣等大可安心。”蒲丞相個頭中等,體型偏瘦,下巴上花白的鬍子都長至胸前,他目光堅定地看着太后,不吭不卑。他見太后迅速地老去也知道這些日子不好過,沒有了玉氏一黨,太后不過只是一隻拔了爪牙的鷹。
第二天太后看着殿下坐着的各位來給自己請安的妃嬪,各個鶯鶯燕燕,倒又叫她想起了那個樸素的菱貴妃,想着想着太后一聲嘆氣,到底是菱貴妃沒有福氣罷了。
聽聞太后嘆氣,各位娘娘按捺不住,怕是這位太后不好惹,紛紛起身告退,太后的眼角掃到末端的薔薇又想起裘柔依那個女娃來。
“太后,您可是哪兒不舒服麼?”綠貞姑姑上前詢問。
“哀家只是想起了當年自己進宮的情景,在座的各位又有幾個能留到最後呢?”太后召來單喜公公,“哀家只是不希望菱貴妃誕下龍裔,畢竟菱貴妃家勢單薄好管教,貴貴妃一死,下面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傳哀家旨意,宣齊永輝回京中,封朝南門一品侍衛。”太后並不是好心想要補償菱貴妃的家人,既然她再度回宮,以後手裡沒有用得上的人怎麼行。
懿旨用千里馬幾日便下達到平城,齊永輝何德何能能率兵上前線,要不是有裘世中帶隊自己這撥人早是大韓兵刀下的亡魂,自他們駐紮在平城以來,他就沒有回過京中,連菱貴妃的死也是好些日子後才知道的,他們家道中落,姐姐做了貴妃自己纔在宮裡謀得一席之地,沒想到姐姐的死不但沒有叫他沒落,反而升了職。
“將軍。”他向裘世中辭行。
裘世中點了點頭,“人死不能復生,齊弟節哀。戰場無眼,這次能夠調回京中未嘗不是件好事。”短短數月裘世中已經蓄起了一撮小鬍子,整個人看上去滄桑老成。
齊永輝雙手抱拳,“兄弟在京中等裘大哥,哪朝歸來上兄弟家喝酒。”
上善一日不打敗大韓他怕是永無回京之日,他身上被俘着裘家的使命,父親的榮耀和上善國的安危,他穿上戰甲的那一刻,就把自己交給了國家和百姓。
裘柔依一路打聽通靈道長的下落,偶爾坐在街角啃着饅頭也會聽到喝茶的人閒聊道長的事蹟,對宮裡發生的事一概不知,她只想找到道長,然後自己就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這天她一如既往地坐在街角啃饅頭,卻遭到一羣乞丐的圍攻。
“哪裡來的小乞丐,不知道這上水是我們的地盤麼?”爲首的乞丐凶神惡煞,一身破爛,手裡揣着根竹棍。
柔依徒步幾日,衣裳算是整齊卻也染了不上的泥土,灰頭土臉地坐在街角被誤以爲是新來的小叫花子。她轉了個身,自己一女流之輩不便與他們起衝突,把手裡剩下的一點饅頭塞進了嘴裡,站起來拍了拍衣裳,“這位大哥誤會了,我一不是乞丐二不是來搶地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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