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拉。”薔薇一手拽着兔肉,一手撕扯着,滿嘴的油漬,“真香,真好吃。”
“吃貨。”她搖了搖頭。
“吃貨是什麼?”薔薇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手上那小塊的兔肉上,每撕下一點塞進嘴裡都不忘吮吸幾口手指。
“就是貪吃的人。”人家都說吃貨要的幸福特別簡單,只要有吃的就會很高興,說的大概就是薔薇這類人吧。
“我從小跟着爹孃四處流浪,人家吃米糊長大,我喝水。打小就是有一頓沒一頓的,五歲那年的冬天,我差點餓死在街上,我娘實在不忍心割破手指用血餵我,我才活了下來。後來每當我們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娘都用血餵我。以前我覺得不管活不活的下去,只要和我娘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了,後來我覺得我應該爲我娘做點什麼,所以我被賣進了將軍府,那樣我娘就有錢了,不會受餓了。”她用力地咬着兔肉,發泄着對這個世界的不滿,她很堅強不會流淚。
薔薇心無所戀,只爲溫飽,所以無怨無悔地跟着她,那麼爾慈又是爲了什麼要棄她不顧呢。懿軒和宋才人有說有笑,在她看來是那麼的諷刺,她爲了爾慈投靠了太后,爲了大哥要去和親,爲什麼她就是個利用品呢。
“看來以後咱倆有的受了,也不知道那大韓國皇帝是個什麼樣。”柔依自己嘀咕着。
“對了,小姐,我有次無意中沒聽福祿喜說過,那大韓國的皇帝都四十好幾了。”
“這麼老啊。”兔腿再香,她也沒有了食慾,“怎麼我聽說大韓的皇上不是新登基的嗎?”
薔薇點了點頭,“是才登基的,可他們老皇帝年紀大啊。”
今晚月色撩人,讓柔依想起了幾年前在碧波園裡和懿軒相遇時的情景,當年的他尚有一絲書卷儒雅之氣,如今的他成穩了不少,一皺一顰都隱含了不爲人知的想法。
空氣中夾雜着山間獨有的氣味,兩輛馬車,懿軒一輛,另一輛給其餘的人。夜風徐徐,王明命人多生了幾處火,將馬車圍了起來,除了幾名守夜的,他們席地而眠。
懿軒靠在大馬車裡,今早命人給嚴明楚送去密函,關於他們的行蹤,算算日子嚴明楚應該到了庸嶸灣,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大韓國並沒有再戰,可是也沒有送來和議書,看來他們對上善依舊是虎視眈眈。
大韓國皇帝再次給端王爺送來密函,勸端王爺不要以仁慈之心毀了登基大業,端王爺這些年來早於大韓國皇太子交好,爲的就是有朝一日他登基稱帝能出兵助自己一臂之力,剷除太后勢力,奪下上善江山,眼下這麼好的機會,他心裡惦記着王妃和王子,一拖再拖,遲遲做不了決定。
“王爺!”暗夜都替他着急,按理來說先太子重病,繼承皇位的應該是自家王爺,先皇怎麼會傳位給六皇子呢?六皇子繼位,太后掌權親政,這其中定是太后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