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翻了,去靜嬪那。”懿軒沒有擡頭,依舊看着手裡的公文。
“想必這靜嬪必有過人之處。”福祿喜收起托盤,笑嘻嘻地應着。
“母后不想朕立菱苑爲後,放眼後宮除了靜嬪家世顯赫,無人能及,如果朕寵愛靜嬪,她仗着自己的家世和恩寵必然會恃寵而驕,囂張跋扈,到時候太后也保不了她。”
“皇上聖明啊。”福祿喜不得不佩服這個年輕的小皇帝,他從小伺候着六皇子,六皇子的秉性可是最溫和善良的,沒想到做了皇帝思路都明朗了起來。“裘將軍手握兵權,要是靜嬪再.那皇上要翻身更難了。”
“菱苑與朕是結髮夫妻,明媒正娶,她性子溫順,唯唯諾諾,孃家也無大權,只有她爲皇后,朕才能少防備一份心。”當年太后本就是隨便給他指的正妃,如今又嫌棄她家勢單薄,不予以後位。家勢單薄是假,不能助太后一臂之力纔是真,太后啊太后,一步步都在爲她的兒子鋪路。
“卑職,參見皇上。”門口快步跨進一個身穿戰衣的少年。
“明楚快快請起,各王爺都安全到達封地了嗎?”懿軒起身走到殿下,扶起給他行禮的少年。
“回皇上的話,各位王爺都已抵府,八王爺九王爺傷勢已有好轉,其他王爺皮外傷已無大礙。”這少年意氣風發,吐字鏗鏘有力,唯皇帝獨尊,乃御前侍衛嚴明楚。“對於太后掌政,各位王爺也是頗有言詞。”
懿軒點了點,微嘆,“父皇西去,各位王爺又有傷在身,太后遣他們回去也是怕王爺們聯合起來發動政變。而嘉王爺又一直昏迷不醒,到時候必定引發爭奪皇位之戰。”
大年將至,各封地的皇子公主都回來過年,那天先帝突然心血來潮想看球賽,便遣了人早早地去通知各位皇子早做準備了,也就是那場球賽,情況十分地慘烈,馬匹突然就掙脫了繮繩,朝坐在觀臺上的先帝衝來,太子懿嘉見情況不妙,駕着馬衝上前去攔截衝向先帝的烈馬,哪知道不但沒攔截成,自己反而被烈馬甩飛至十幾米遠,從半空中摔了下來,這一摔便再也沒有醒過來。那矯健非常的馬,長嘶一聲,雙蹄凌空,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騰空的馬蹄毫無懸念地落了下去,底下之人頃刻便喪命在馬蹄之下,鮮血四濺。騎着烈馬的七皇子也從馬背上滾了下來,當場身亡。整個馬場已經是混亂不堪,馬兒的嘶叫聲,馬蹄的奔跑聲,宮女們的尖叫聲,還有禁衛軍衝進來的護駕聲,死的死,傷的傷,空氣中還夾雜着濃濃地血腥味。
先帝駕崩後,太子懿嘉也一直昏迷不醒,嫺皇后是捧着兩份遺詔出來的,一份是太子懿嘉繼承皇位,另一份則是封六皇子懿軒爲皇帝。對於先帝的遺詔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先帝有預知未來的本事麼?能準備好兩份遺詔?經過判斷,那字體確實千真萬確是先帝親筆。縱然各位王爺心有不服也只好拜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