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花差點把手上的糕點捏成渣,盯着秦行遠:“江家怎麼會要何晉給沒死的閨女立墳,這說不過去。”
秦行遠嗤笑一聲:“這有什麼不可以,再說江家十年前丟了一次人,十年後,再丟不起了!”
“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還能爲什麼,你覺得我秦家的錢是大風吹來的,養一個妾還得保養她的小白臉全家?”
小花想起何晉那兩籮筐的奢侈品,他的扇子、硯臺、狼毫筆,還有那些貴的要死的書和紙…心中突然像被砸了一塊石頭,悶悶的、鈍燉的。
“我問你,江心巧,不,張鑫左眼角有胭脂痣嗎?”
“沒有。”
“哦!”小花心裡暗暗笑了下自己,什麼胭脂痣不過是自己瞎說的,還真會有麼,那都可以擺個攤子算卦了。
“既然大家都想查清楚,那就碰個頭吧!”秦行遠一躍上了馬車,“要不要送你回去?”
“秦行遠,你已經這麼確定你說的張鑫就是江心巧,那你直接跟她當面對質就好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我自己可以回去!”小花說着調轉頭,腳步無比沉重。
“有消息到貴祥樓給我捎個信。”
回到大灣村,先去還了村長家的毛驢,又送了一大擔草料,回家已經是晌午,門還是鎖着的,何晉還沒回來,前面何大伯家卻鬧哄哄的,擾的人不得安生,小愛還在何大伯家呢。
等到了何大伯家門口,發現院子裡站着幾個人,都是生面孔,何家一屋子本該去地裡幹活的男人全部都在,不止何晉,何大伯,兩個堂兄弟一樣的神色嚴峻,有田居然也在這裡,面有愁色。小文氏從堂屋後的簾子下探出頭來,又縮了回去。
小花進門來,門口那幾個人還在嚷嚷,要賠錢之類的話。那幾人見小花進來,就沒好氣的讓她邊去,男人談話,哪裡有女人蔘與的道理。
何晉朝她招了招手,有田對她擠出一抹苦笑,她拍了拍有田的頭,站在何晉身後了,那些人見這除了臉色難看,到底是別人的地盤,也不再多說。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何大伯借了村裡的牛,用完了牛,打算幹完活了去還,哪裡知道就出了問題,大黃被系在樹上,不知道怎麼繩子就鬆開了,何家人這會又去了稍遠點的何晉的那畝地裡,這會功夫,大黃把隔壁大丫爹種的油菜吃了大半!還是有田去地裡的時候發現的。
問題是大丫爹已經把地給了周家灣的周秀才家裡,成了租戶,每年種什麼都是周秀才家裡發種子,現在一下子被吃了精光,周秀才是這片地的所有人,聽到消息自然不樂意了,這就鬧上門來。
還有件可笑的事情,罪魁禍首大黃,被周秀才發現懷了崽,說這是他家公牛的種。
總而言之一句話,要賠錢,數量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