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白彥纔有空看了一眼自己捂得那橫斷不周之意的時候,自己腦海當中那跳動的信息。
【回味上古傳說,情景入神,參悟出武道之勢:橫斷不周】
【匹配度檢索中:武道之勢-橫斷不周二流武技-撞山勢匹配度最高】
【武道之勢-橫斷不周以契入二流武技-撞山勢】
【二流武技-撞山勢獲得提升】
【當前武技:撞山勢(殘)-入品-黃】
【當前參悟程度:圓滿】
“入品。”
“一流的武技之上,便是入品嗎?”白彥扶刀立於場上。
自從得了那暫時還無法參悟的“斬孽龍”之後,白彥便已經知曉,在一流之上,還有着更加強大的武技,不過對於那個層次的武技,白彥可謂是完全一無所知。
但在如今,隨着撞山勢的提升,那一流之上的層次,終於是在白彥的眼前揭開了面紗。
是爲入品!
“一流的武技,便已經是強大無比,非真氣武者所能駕馭,那更在一流之上的入品武技,又強大到什麼地步?”白彥在心頭做着對比。
相比於一流武技,那入品的武技,其威能依然是更上了一重天地,其甚至是已經從氣血,真氣的運轉,提升到了魂魄感知的層次。
別的不說,光是那入品武技的‘勢’,便是一流武技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白彥和程璧對陣的時候,程璧的實力就算不如白彥,卻也完全有着垂死一搏的實力。
但程璧卻在突然間變得膽怯,這就是因爲他受到了‘勢’的影響,渾渾噩噩之下,難以自抑。
這,便是‘勢’的妙用之一,而且只是其極不起眼的一小個妙用。
“不過,爲什麼這撞山勢會是殘缺的?”白彥沉思着。
片刻之後,他就有了答案。
入品的武技,由兩部分構成,其內核,乃是其間所蘊藏的勢,或者說是武道真意。
而其外在,則是引動着武道真意的招式。
如果將武道真意比作醇酒,那麼招式,就是盛放醇酒的容器。
一般來說,作爲引動武道真意的招式,其招式的本身和其所引動的武道真意,必然是相匹配的。
但問題在於,白彥此時所得的撞山勢,其間所蘊藏的武道真意,乃是共工怒而斷不周,洪水濤濤洗清濁世,其立意之高,簡直是令人難以想象。
然而這極高的立意之下,容納這武道真意的招式,卻只是一部二流的武學——相比於那武道真意而言,這撞山勢,實在是太過於的粗淺了。
這就好比將一汪大海硬生生的填進了一個破水壺裡面。
事實上,若不是這撞山勢的招式實在是巧合無比的過於簡單,只得那麼抱身一撞的話,那就算這撞山勢的招式能夠和共工怒觸不周的武道真意相合,這兩者也不可能合二爲一。
“所以,我接下來的目標,便應該是增進這撞山勢的招式,使得其招式更加的與共工怒觸不周的真意相合,從而使得武道真意的威能能夠徹底的展現。”白彥暗自想道。
撞山勢的招式極其的簡單樸實,而這也即是意味着,其有着極大的改進空間,有着無限的未來。
“等到這撞山勢圓滿的時候,其名字,就不該是撞山勢,而應該是斷不周了。”
……
“我認輸!”當白彥整理了思緒,重新將注意力放到場中的最後一個對手,也就是那穿着金絲銀縷衣之人的時候,春香樓上,那疑似織氏的那人,卻已經是從容無比的出聲。
“什麼?”聽着他的話,春香樓中所有的人都是猛然間站了起來。
一位最頂級的貴客認輸,退出賭局,這是春香樓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這有什麼奇怪的?”疑似織氏的那人哂然一笑,他指着場下的白彥道。“這一場賭局,本公子已經不可能勝,既然如此,又何必要白白的斷送自家人的性命?”
“至於說所謂的面子,和自家人的性命相比,本公子的面子,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這疑似織氏的那人指着自己臉上的面具,“本公子是誰,都無人清楚,又哪裡來的丟面子?”
聽着這話,其他人的反應白彥尚不清楚,但站在他對面的那穿着金絲銀縷衣的那人,心態卻是陡然間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原本的時候,那人在白彥接連斬殺了影子人和程璧之後,已經是生出了瑟縮的姿態,看着白彥的目光當中,也是多出了幾分畏懼。
但此時,這人看着白彥的目光當中,卻是多出了無限的戰意。
“公子尊貴,顏面豈可輕易損之?某願死戰於此,請公子收回成命!”這人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朝着疑爲織氏的那人單膝跪倒,言辭鏗鏘無比,也決然無比。
“你是他的對手嗎?”疑爲織氏的那人輕笑一聲。
“唯死戰而已,縱粉身碎骨血染此間,某也絕不令公子顏面受損。”
“算了。”疑爲織氏的那人便繼續搖着頭,“相比於這虛無縹緲的面子,我還是覺得你的性命更重要一些。”
“只要還活着,就有無限的可能——你若是真的覺得我今天丟了顏面,那便回去之後好生修行,爭取早一些將本公子丟掉的顏面撿回來。”
“是!”這人緩緩的脫下身上的金絲銀縷衣,將其放到白彥的面前,後退着步步離開,他看着白彥的目光當中,有着熾熱無比的火焰燃燒了起來。
顯然,那貴客的話,他是真正的聽到了心裡面,也已經是做好了隨時要和白彥來一場生死之戰的準備。
“公子哥兒們收買人心的手段!”看着這一幕,白彥的心頭同樣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在他的眼中,眼前這公子哥收買人心的手段實在是過於的稚嫩,但不管是其他人,又或者是被收買的那人本身,他們卻如同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一般,心頭都被無與倫比的震撼所充斥。
殷王朝是被諸侯世家所統治的王朝,諸侯世家的面子,就是這王朝當中最珍貴的東西。
在這殷王朝當中,除了諸侯世家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只能算是賤民,是一文不名的賤民!
在世家的面子面前,多少賤民的性命,都不值一提,也正是如此,在白彥從安民巷離開之後,屠氏的七公子,就順手血洗了整個安民巷,而黑水城中所有的人,也都對此見怪不怪——因爲在他們的意識當中,這兩者之間的價值,本就極其的懸殊。
而現在呢?春香樓中這些人聽到了什麼!
一個疑似郡望世家的公子,卻願意承認自己護衛的性命,比他的面子更重要。
這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