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易繁正和易竹等用着早膳,門外的侍衛來報,四大儒的長孫、還有小十位少年人要來拜師,正侯在大門前。
那日天氣很好,太陽照着讓人覺得暖洋洋的,院子裡所有樹木花枝上的霜都化成了水滴,附在枝葉上晶瑩剔透的,易輕塵把他們請入了大廳,笑着說道:“公子還在用早膳,早些年公子練武受了點傷,所以要好生養着,你們日後拜入公子門下,切記不要惹公子生氣。”商印和易一從門口進來也笑着對衆人道:“嗯,你們可別惹公子生氣,否則你們會對痛不欲生這個詞兒的理解格外的記憶猶新。”易一白了他一眼冷漠的說道:“公子會的很多,也不輕易罰人,你們只要好生學習就好,但是如果你們誰敢惹公子生氣了。”易一也不在說話拿起桌上的杯子隨手一捏就將一手的粉末散了出去。衆人屏氣凝神都大氣不敢再出。商印嗞着牙頭疼道:“你可別嚇着公子的學生。”
商印等正調笑間就突然收了聲,正經嚴肅的立於大堂兩側,衆學子也莫名緊張了起來。 門口易繁淡淡然的帶着易竹慢慢走了進來,坐了下來掃視了一週,衆學子趕忙上前參拜,易繁看着爲首的四大儒長孫道:“你們四個是我早前遊歷的時候承諾認下的,弟子中也就以孔令輝、孟郊、顏如許、曾補你們四個的順序爲首幾個爲首,後面的弟子依次來就行,後面挨個兒介紹一番,讓彼此也好熟悉一下。”頓了頓又補充道:“入我門下和普通嶽麓學子不同,我會教你們應試的東西,但是我的弟子還要上知朝堂,下懂民意,不要在我這裡讀了幾年書,還不知道米飯是從樹上長得還是地上長得這種愚蠢的問題。當然,你們可以諂媚、可以狡猾、可以貪財、逐利這些我都無所謂,但是你們要知道尺度,人之所以爲人是有道德標尺,世道亂,可人心還在,你們可明白?“
衆學子中有人低聲議論道:“除了教應試的東西還有什麼啊?“
有人道:“誰知道呢,先看看吧。“
易繁掃視了一眼, 衆學子只覺得周身冰涼,不敢再言語,只得俯身恭敬應是。
敬過茶、報過姓名出處,易繁讓他們各自拿回各自的束脩叫商印帶着衆學子去挑選了各自的住所。
廊下易繁覆手而立,易一、易輕塵陪在旁邊,院子裡易竹在追着仲懷,深紅的裙襬被枯黃的草坪上的霜水打溼,果醬紅的顏色越來越深,易繁只笑着叮囑易輕塵一會兒讓易竹去換身衣裳,來回辦差的下人們有好奇盯着易繁看兩眼的,易一不舒服的盯着道:“公子,這邊的下人還要好好調教一下啊。”易繁有些詫異的看着易一道:“你覺得哪裡不妥?”易一抽着眉想了半天道:“總感覺他們沒有之前莊子上的下人老實,莊子上的下人無論來的什麼人都不會私下討論,更不會私下偷看主人。”易繁見易一開竅又問道:“那你覺得他們這樣會有什麼後果。”易一又想了一會兒極認真道:“輕一些的會窺探主人隱私,向外胡說,重一些的會期滿主人家,藉着主人家的名聲作惡。”易繁突然退後兩步認真的打量起易一來,個子很高,自己甚至都要擡頭看他,寡言少語讓他的面龐看着很嚴肅,常年練武身形線條顯得很剛毅,可能是殺手做久了他倒是很習慣把自己的存在弱化掉,易一很彆扭,甚至是渾身有點癢癢向被螞蟻爬一般,見易繁還在打量着自己,麪皮一紅硬着頭皮道:“公子,我就是胡說的,說的不對您別和我一般見識。”易繁眼眸含笑道:“之前覺得商印倒是機敏,現在想來還是你靠譜點啊。“易一依舊彆扭道:”公子,我可不行。“易繁嚴肅道:”沒什麼不行的。“
商印帶着衆學子來到住舍,見衆人還拘警着,笑道:“我又不是公子,你們不用怕我啊,而且我家公子今年翻過年才11呢,你們怕啥?“
人羣裡有人驚呼,“11”,“,
哎呀,這能教我們麼?”
“四大儒的長孫都來求入門下,許是了不得的人物吧?”
“南北朝姓易的氏族,莫非是四封易世?”
“除了易簡、易銘以後也沒聽的易家出了什麼了不起的後輩啊?”
“你懂什麼?人家能出得了前面兩位,再出個了不起的後輩又有什麼奇怪的。”
孔令輝聽了兩耳朵,怕商印聽了這些閒言碎語翻臉,早年間他可是見過易繁身邊的護衛出手的,兒時的噩夢裡總有那一幕,急忙笑着道:“這位教習您可不必誑我們,我少時見過公子的。“孟郊、顏如許、曾補都相互對視一眼都一臉瞭然的神情。
商印無所謂那些議論聲,易繁早就叮囑隨着他名聲的鵲起,不免有人會聯想到四封易世,並不曾在意,只初次聽着有人叫他教習很是新奇,得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來着。“孔詫異道:”教習?“商印心裡狂笑着想:老子做了殺手好幾年,早年前活的還要跟狗搶食,現如今卻是個教習了。心裡正暗爽着,又一面似模似樣的嚴肅道:“我也隨公子姓易,方便你們以後區分便叫我商教習吧。”
衆人乖巧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