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中國人對龍這種強大的生物的認知都是偏中性的,自從賦予這種生物行雲布雨的能力之後,人們就認爲龍這種生物是一種喜怒無常,性格暴虐的生物。
因爲龍心情好的時候就風調雨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暴雨成災。
據說涇河龍王的女兒被婆家虐待,身爲涇河龍女叔叔的錢塘龍王,爲了替自己的侄女泄憤,不遠千里去龍女婆家尋仇,這一去,就死了生靈八百萬。
雲策很注重自己個體的獨立性,他不想讓龍跟自己共用一個身體。
眼看着龍鱗在社火的烘烤下不斷的改變陣列,似乎這樣就能阻隔社火對手臂的傷害,事實上也是這樣的,手臂上的龍鱗每重新排列一次,社火帶給手臂的疼痛感就會消失一些。
不過,龍鱗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軟化,熱度就會重新作用在雲策的手臂上,這種疼痛甚至不是手臂帶來的,它直接會作用在雲策的腦袋裡,神經裡。
雲策認爲這是龍在他體內活着的證據,它抵抗不過社火的侵襲,就把痛苦施加在雲策本身,希望能夠通過影響雲策,間接的影響社火,最終解除自己的危機。
最終,這一場戰鬥以雲策昏過去成了最後的結果。
也就是說,在龍的力量跟社火的力量糾纏下,雲策的力量還不足以成爲一個穩定的第三方。
不過,這一場戰鬥也不算白白戰鬥了,狗子在雲策數次敗退之前,把屬於玉竹的內息緩慢的投入到了雲策的體內。
如果沒有玉竹的內息幫忙,雲策早在第一輪的對抗中就潰敗了。
然後,狗子就發現了一個神奇的事情,那就是玉竹內息中那種帶着腐蝕意味的東西,在經過社火的燎烤之後,居然變得很純粹了。
雲策的體內多了一份內息,這份內息還在快速的膨脹與壯大中。
這一次雲策沒有用龍賦予的力量,右手稍微一用力,一塊白色的鵝卵石就被他捏成了石粉。
“捏石成粉,這本身就是千人將的標誌。”
張敏甩一甩自己差點被雲策捏斷的右手,有些抱怨的道。
在射陽城的時候,張敏覺得自己可以擊敗雲策,後來不知怎的,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雲策的對手,雖然從那個時候起,她跟雲策就沒有比試過,也不知道這種技不如人的感覺是如何來的。
今天,她正式確定,自己真的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雲策比自己強不強的對怎麼來說不是很重要,能讓她快速有孕纔是真厲害。
她不知道的是,雲策此刻表面上雖然平靜,實際上,他的心早就開始大聲的咆哮了,把狗子吵得快要發瘋了。
本來正在跟雲策吵架的狗子突然就安靜下來了,它希望雲策能出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他們好真刀真槍的吵架,不用拿雲策這顆腦仁小的可憐的腦袋當戰場。
於是,雲策就騎着棗紅馬去了荒原,就在一塊不大的青草地上,打滾,吼叫,大笑,大哭,還舉着弓箭朝天胡亂射箭。
棗紅馬躲得遠遠的,生怕這個瘋癲的人傷害到自己。
奇怪的是,發瘋的只有雲策一個人,狗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就算雲策在最興奮的時候,說狗子就是一個腦殘,這傢伙也沒有反駁半句。
有了內息,雲策就認爲自己距離天下無敵已經不遠了。
雲策願意把出現內息的行爲稱之爲進化,更願意把這一超越人原本力量的行爲稱之爲超級進化。
內息以前總是出現在別人身上,雲策的感受不深,如今,內息出現在自己身上,雲策能感受到這個東西給自身帶來的好處。
他的耳朵聽世界的聲音更加的清晰,他的眼睛看世界的時候更加的敏銳,他的嗅覺對味道的分辨更加的清楚,同時,他的肌肉更有力量,他跳的更高,跑的更快。
這不是進化,又能是什麼呢。
心情愉悅之下,雲策解開了綁在一頭獰獸脖子上的鐵鏈,在它屁股上踢一腳,示意它獲得了自由。
奇怪的是獰獸沒有跑,反而更加乖巧的趴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
回頭再看棗紅馬,發現這個傢伙也跑的不見了蹤影。
等雲策的耳邊連鳥鳴聲都消失之後,就算他此時被歡喜衝昏了頭腦,也終於發現這裡很不對勁了。
雲策迅速的朝四周看一看,發現視野裡空無一人,棗紅馬從北面地平線倉惶奔跑,轉瞬間,就來到雲策身邊,還膽怯的將大腦袋埋在雲策的背後。
雲策擡頭看去,只見天空中有一隻老鷹,正在天空盤旋,隨着老鷹不斷的下降,它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大。
“這隻老鷹已經盯你三天了。”
“你怎麼不早說?”
“我說了,你忙着交配,還給我下了休眠指令。”
雲策看着越來越大的老鷹嘆口氣道:“果然是美色誤國又誤人,你覺得這隻老鷹來幹啥?”
狗子道:“估計是來殺你的。”
哪方面的人?”
“哪方面的都有可能,就連你的好兄弟曹錕都對你起過殺心。”
說到曹錕,雲策忍不住輕聲問道:“你手裡還有放射物質嗎?”
“有,用鉛盒子裝起來了,這種放射物質不同於地球上的任何一種放射源,當時,時間太急促,我取到的樣本不多。”
“等一會不管來的是誰,我都打算把這盒子放射源當作禮物送給他。”
“那你要小心了,別污染了自己。”
“狗子,謝謝你讓我從山莊出來。”
“沒辦法,我計算過,你留在山莊裡除過死更多的人,沒有任何的作用。”
就在雲策跟狗子在腦海中交流的時候,那隻大的過分的老鷹笨拙的落在了地上,一個穿着皮袍子的人從老鷹的背上滑下來。
他踉蹌一下才勉強站穩,轉過身朝雲策笑一下道:“你能感應到我的存在,這在年輕人中間,算是很難得了。”
雲策看着這個面容還算年輕,說話卻老氣橫秋的人,很有禮貌的拱手道:“見過前輩,不知前輩駕臨,有何指教?”
分辨不出到底是年輕還是蒼老的傢伙哈哈一笑道:“老夫只是來親眼看看捨得對玉竹這個小傢伙下手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雲策也不否認,更不狡辯,從懷裡掏出一個漂亮的鉛盒,雙手捧到這個人的跟前,面對此人打開鉛盒,讓裡面依舊散發着熒光的泥土面對此人,見熒光把對面這人的臉都照耀的綠瑩瑩的,就哀聲道:“請前輩饒命。”
皮袍人疑惑的接過輻射源,仔細地打量着,還問雲策。
“此爲何物?”
“聽聞將此物塗抹於心口,對於提高內息有極大的好處。”
“爲何獻給老夫?”
“求前輩饒我不死。”
“未戰便知勝負,這還真是你們漢人的傳統。”
雲策陪笑道:“識時務者爲俊傑。”
眼看着皮袍人探出一根手指觸摸在輻射源上,雲策很擔心自己也遭殃,就只好站在鉛盒子後面,即便有輻射,也會被鉛盒子擋住,傷害不到自己。
他很希望這個老傢伙能夠多把玩一會輻射源,沒想到這個老傢伙卻關上盒子,對雲策道:“收了你的禮物,老夫就給你一天的活命時間,你可以回去安排後事了,你殺了玉竹,還傳首長安,老夫必須取了你的人頭帶回去。”
雲策聞言長長的送了一口氣,朝皮袍人深深一禮道:“未請教前輩大名。”
皮袍人笑呵呵的道:“老夫名曰玉桑,聽聞你與劉長生交好,他應該知曉老夫的名字。
現在,你可以回去安排後事了。”
雲策聞言,再次朝老傢伙施禮,然後就迫不及待地跳上棗紅馬的後背,也不回雲氏山莊,衝着東邊就狂飆了下去。
對於雲策沒回去安排後事,卻向東跑了,玉桑並不感到驚訝,而是遺憾的搖搖頭道:“不好好的安排後事,亂跑會讓你死於荒野的。”
說着話,就探出手按在表現得極爲乖巧的獰獸腦袋上,只聽噗的一聲響,獰獸的天靈蓋就被打開了,露出裡面還在蠕動的腦漿。
那頭巨鷹就把喙湊過來,開始啄食獰獸的腦漿。
巨鷹啄食了幾口之後,就停嘴了,一雙帶着彩環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玉桑手裡的鉛盒子。
玉桑見狀笑道:“你也知道這是好東西?此物由內向外散發着澎湃不休的力量,可惜要想利用的話,還是要好好研究一番纔好。”
說着話,就打開盒子,用手指摳出來一點抹在巨鷹的臉上,巨鷹歡喜的跳躍兩下,看的玉桑哈哈大笑。
就在玉桑給巨鷹餵食,笑鬧的功夫,雲策跟棗紅馬已經跑到了二十里開外了,不管是馬,還是人,都沒有停步的意思,無論如何,雲策都打算先跑到玉瑾關曹錕那裡纔好。
如果曹錕不成,雲策就真的打算狂奔回長安了,就像那個老賊玉桑說的那樣,大神官劉長生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可以說,大神官劉長生,說不得就是跟他同一檔次的高手。
這是雲策第一次遇到大漢世界的強人,想過會有很多強人,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強。
就在剛纔,面對玉桑的時候,他是真的提不起半點的戰鬥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