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真再出了紕漏,他該如何是好?
那羣謀臣都是飯桶,竟然想不到如何處置景王,甚至還提醒他,景王得勝而歸,深得民心,如果景王突然死了,恐怕傳言會對他不利。
正在這時,突然有侍衛傳報楚狸求見!
“楚狸是誰?”炎夜清愣了愣。
那侍衛又接着道:“她是一個女人,她還說,如果皇上您想不起來楚狸是誰,就說她叫玖蘭萱!”
“玖蘭萱?”炎夜清聞言呆了一下,然後道,“她一個人還是同炎夜陵一起?”
“一個人。”
“讓她進來!”炎夜清說着坐回了龍椅,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笑,這個女人自己送上門來了?他怎麼都沒有除掉她,倒要看看她來做什麼!
楚狸來了。
一身華服,原本纖細的身材豐腴了些,眉眼間有了小婦人的成熟風韻,倒更迷人了。
炎夜清坐在高堂上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嘖嘖地咂了兩下嘴,在心裡感嘆,炎夜陵那廝倒有好命,他看來不過是一塊蘿蔔乾,到了他的手中,怎麼就變成了一個又白又水靈的水蘿蔔了?早知如此,自己何不留下?
而且在聽到她那麼多離奇的事情之後,他心裡的悔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楚狸看着炎夜清心裡噁心,面上卻掛着笑意,不跪亦不拜,只是開口道:“皇上別來無恙啊?”
“見到朕這樣的態度,你知道朕可以治你什麼罪嗎?”炎夜清的語氣也很平靜。
兩個人倒象是許久未見的親密老朋友。
“自然是藐視君主之罪,不過,我來這裡可是有正事的,是爲了幫助皇上您的,一時之間忘記了什麼,皇上胸襟寬大,想必也不會太介意哦。”楚狸笑盈盈地道。
“憑你知法犯法的這話,朕治你個死罪,你一點都不冤枉啊。”炎夜清冷起了臉。
楚狸臉色絲毫未變,俏然站立:“那皇上就治吧,反正今天來,讓誰來看,我就是來送死的。”
“送死?你想死也不用這麼急吧?”炎夜清打了個哈哈,他其實心裡是萬分的好奇她來到底是做什麼的,可是同炎夜陵商量好的,可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於是接着道,“朕心胸自然開闊,豈能與你一般見識,你先說說看你來怎麼送死的吧。”
炎夜清嘴角掛着冷笑,她果然是來送死的,她以爲這皇宮她進得來還能出得去不成?這個蠢女人不知道是來談什麼條件的,但是她有什麼籌碼?自己逮到她,什麼都不用做,那炎夜陵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倒先聽聽她怎麼說。
楚狸咳了咳道:“我知道皇上的事情,也知道皇上現在心裡怎麼想的,一定是在想,我既然來這裡了,直接拿下就可以威脅到炎夜陵是不是,其實你這樣想也是對的,但是如果直接除掉炎夜陵,您就能坐穩皇位了嗎?如果真是那樣,我
就什麼也不說了。”
炎夜清看着地上這個風姿萬種的女人,突然覺得自己的牙有些癢,當初的她初來赤炎是怎麼樣的無助惶恐?難道自己把她培養出來,最後就是讓她來壞自己的事的嗎?就是爲了讓她有一天能這樣站在這裡,帶着半威脅半不屑地口氣對自己講話?她到底有什麼樣的把握認爲自己可以相信她呢?不過她說的倒也對,現在的問題不是炎夜陵,而是那虎符,其中一半在赫連煜手中,他怎麼拿到還頭疼,另一半在炎夜陵的手裡吧,他也不太確定,但他現在確定那芯蓮確實是失敗了。
若沒有虎符,自己怎麼來調天下的兵馬,這天下的兵馬自己都調不動,那何談的得到天下?“好,你說,朕知道你是有備而來,便說說你的想法吧,你怎麼能幫到朕?”炎夜清故作大氣鎮定地道。
楚狸一笑:“我來幫你坐穩皇位的,這算不算幫到皇上您呀?”
炎夜清嘴角露出不屑:“朕已登基,這天下已是朕的天下,何來你幫朕坐穩天下之說啊?”
“是嗎?”楚狸好像聽到他這樣說一點也不驚訝,“那您就把我直接拿下,去威脅炎夜陵吧。”
“你當朕不敢嗎?”炎夜清眉毛立了起來,這個女人太囂張了,真是讓他火大,“來人,將她綁下!”
有侍衛衝了進來,用繩子將楚狸捆了個結實。
在這個過程中,楚狸沒有反抗也沒有吵鬧,任他們把自己綁成了個糉子,一直臉上帶着淡定的表情看着炎夜清。
炎夜清看着臺階下的這個倔強女人,有些心虛,看她的表情,肯定是知道自己現在最頭疼的事情了,所以她纔有恃無恐吧。
炎夜清臉上帶着怒意,楚狸卻一臉雲淡風清,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
終於炎夜清開口道:“你這個女人可知罪?”
楚狸開口道:“我知罪。”
“那說說你有何罪?”
“其罪一,不該自不量力,其罪二,不該自以爲是。”楚狸俏生生地道,一雙美眸中淡然如水,讓炎夜清看了又是生氣又是妒嫉。
他停了片刻,終於開口道:“哈……你倒識趣,別以爲這樣朕就會放過你。”
“你會的。”楚狸仍是挺着脖子,一臉的不在乎。
終於皇上一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自己嘆了口氣:“怪朕當初識人不清啊,倒把你白白送給了炎夜陵,若當初讓你做朕的妃子,現在是不是沒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了?”
楚狸瞳孔變大,怎麼個情況,他同玖蘭萱還有什麼秘密不成?她又想起自己初來時,炎夜清到景王府同自己胡言亂語的情況,現在想起來很奇怪,那會兒他說的不是什麼暗語吧?楚狸心裡一想便搖了搖頭,自己纔不去想他們之間什麼關係,自己只想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在意自己的提議。會不會在意他的皇位。
炎夜清見楚狸沒有搭腔,見屋子裡也沒有外人,便走下龍椅,親手給她解開了綁着的繩子,臉上堆上了笑容開口道:“好吧,朕承認,你說的問題,朕很在意。那麼說出你能怎麼幫到朕,你想要什麼樣的報酬?”
楚狸活動着胳膊道:“這纔是聰明人,我的條件很簡單,只想事成之後能請皇上準我和炎夜陵一起歸隱,我們再不問世事。不理政治。”
炎夜清想了想道:“可以,朕是想現在就答應你,可是,現在朕沒有把握能在不傷害炎夜陵的情況下成功坐穩皇位,你能來這裡,自然也知道,炎夜陵一直是朕的心腹大患,一直都是,否則朕也不會在他身上花那麼大的力氣……既然你來到這裡,你定是想到了什麼辦法,是不是你已拿到了虎符?”
“據我所知,虎符根本不在炎夜陵的手中。”楚狸開口道,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不在?”炎夜清眼裡現了懷疑,“憑你這兩個字,就想讓朕相信你?或者你在拖延時間。”
“若真在他的手中,我怎麼能不知道?若真在他手中,他要麼上交,象我現在這樣,同你談條件,要麼想轍,何苦整日愁眉苦臉,哀聲嘆氣,終日惶惶?”楚狸自信的地道,事實上那東西確定不在炎夜陵手中。
炎夜清看着她的表情,搖了搖頭,他在想這個女人的話有幾分可信性。
楚狸見他不相信,開口繼續道:“別以爲我同炎夜陵有什麼陰謀,我來這裡他根本不知道,他知道危險,把我和孩子都想送走,但我知道,我這一走,怕是再也見不到他了,我很自私,我也沒有什麼雄心大志,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也不分開,所以我就冒然來了,關於這點,我不會撒謊,你稍一調查,就會知道的。”
炎夜清心裡一想,也是,她這麼一來,炎夜陵手裡有再好的籌碼也沒有什麼用了,終於他點了點頭,好像相信了她的話。
“那你能做到什麼?”炎夜清不客氣地道,她是不是傻子,手裡沒有本錢,不會來同他討價還價的。
“他手裡沒有虎符,但是我能幫你拿到另一塊虎符,而且還能賺到他的支持,有了他的支持,您還怕江山不穩嗎?”楚狸自信地道。
“赫連煜?你說的這個人是赫將軍?”炎夜清一驚,他的語氣中全是懷疑,他看着楚狸,這個女人能讓赫連煜歸順自己?
若真能如此,那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
楚狸點頭很肯定地道:“對,就是赫將軍,我能讓他扶佐你。”
“你有什麼計謀,說吧。”
“只要皇上您拿我做人質,那赫連煜會立刻拿出虎符並歸順於您。”
炎夜清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嘴角扯出一絲邪笑:“你憑什麼如此篤定?”
楚狸臉上當真是很篤定,她很拽地道:“我就這麼篤定,否則我不敢來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