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不認識她,上前一笑道:“怎麼會。”
“不是呀,我們都知道景王有福氣,兩位王妃都是貌可人,這回斐王妃又有了身孕,真是大大的喜事,只可惜我們來之前不知道這件事情,若知道,也不會就這麼來了,多備些禮物纔是。”
“你們不用客氣,這倒讓我不好意思了。”斐凝香推了一把那個逗她的女人開心地道。
楚狸索性坐在旁邊看着她們聊天,也挺熱鬧,雖然自己不受待見,但這樣也好,她們聊她們的,可以當自己不存在。
“哎呀,有人不好意思了,這要當媽媽的人了,果然不一樣了,不像以前瘋癲了。”
“你們今天一起來就是爲了要取笑我的嗎?”斐凝香看着她們道:“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呀。”
“是呀,當然有事情來找你這個智多星了。”一個紅衣女子開口道:“太后的生辰馬上到了,我們想不到送什麼禮物好,所以一起來找你商量呢。”
斐凝香拍了拍手:“是呀,這兩天事多,我倒把這個給忘了。”
“是呀,你當然是事多,這事那事,更有喜事,不忘纔怪呢。”
“說正事要緊,又來耍嘴皮子。”斐凝香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角眉梢的幸福象春天的花一樣,沒誰能攔得住它們的盛開。
“那你倒是給我們些意見啊,光顧着說我們。”
“哎,容我想想,那你們自己有什麼主意沒有,我聽聽。”斐凝香好像有些累了,長喘了口氣道。
“我們獻王新得到一件寶貝,是如意,我們想是不是送這個呢。”紅衣女子道。
“我家老爺也剛送給我一件寶衣,是蠶絲織就的,這個可是拿得出手?”另外一個素衣女子道。
“哇,你家相爺在哪裡得到的這件蠶衣,送給你的,你再送出去,可是徵得你家相爺同意了?”先前說話的紅衣女子笑着道。
“送給太后的,定然不同了,他怎麼會反對。倒是司馬伕人,你準備送什麼呢。”相爺夫人看着另外一個白衣女子道。
“我打算送株珊瑚,這珊瑚通體紅豔,喜慶得很,太后應該喜歡。”司馬伕人回答道。
楚狸聽出來,原來她們不是一家的,還有王公大臣的妻子,這個斐凝香倒挺有人緣的。她怎麼做到的,還把正室王妃給架空了,那個玖蘭萱怕是被她給氣死的吧,平日裡不知怎麼窩囊呢,真的很可憐啊,冬蘭雖說玖蘭萱是自殺的,但罪魁禍首想必斐凝香不敢不認吧。
那個玖蘭萱真的和自己性格不一樣,如果是自己,便是死也得抓個墊背的,自己不好過,哪個也別好過。
屬於心裡藏不住事,嘴上饒不了人那夥的。
“看來你們心裡都有主意了,倒還說來請教,真是的。”斐凝香笑嗔道。
“這是我們自己的主意,就想讓你幫着看看成不成呢,再說了,許久不見,
也想你了。”
“是啊,還不許我們走動走動嗎?你也不去我們家做客。”
“哎,我不是不想去,你說景王這麼忙,王府裡的事情太多,哪件不經手都不放心呢,你說我就是一個操心命不是?”斐凝香嘆了口氣道,裝模作樣。
楚狸心裡驚訝,原來斐凝香做這些事呢,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還真是一個厲害角色。
“對了,我還不知道要送什麼呢,我屋子裡有一件鐲子,我瞧着不錯,就送這個了,雖然比不上你們珊瑚和蠶衣,倒那玉的成色,百年不遇,也能拿得出手。”斐凝香看着楚狸道:“不知姐姐怎樣想的,妹妹的東西可是拿得出手?”
角落裡的楚狸突然聽到她問自己,便點頭道:“當然可以。”
“那姐姐打算送什麼呢。姐姐一向節儉,屋子裡連件像樣的擺設都沒有,妹妹也替姐姐發愁,該送什麼呢,太后她老人傢什麼沒見過,不是特殊的東西,不好拿出手吧。”
旁邊也有人點頭稱是。
“我還沒想好呢。”楚狸謙虛地道。
事實上她心裡早有主意,這進皇宮是免不了的了,人家過生日自己去吃飯,拿點禮物也正常,可是,身爲太后,什麼樣的金銀財寶沒見過,她也不會缺少這東西的,再說,她不缺自己也拿不出來,整個屋子乾淨得像被賊洗劫過,朝炎夜陵要也不是那回事兒。
所以她得好好動動腦筋,別讓斐凝香處處壓在自己頭上纔是。
當然不是爲了自己出氣,而是爲了自己的身體原主人,她定被她壓迫得很慘,自己用了她的身體,給她出口氣也正常。
“那姐姐得快些想了,如果想不到,找妹妹,妹妹屋裡還有王爺給的幾樣寶貝,品相雖比不得這玉鐲,但送禮也是能拿得出手。”斐凝香很乖巧地道。
楚狸也是客氣地道:“送禮之事,盡心就成,不勞煩妹妹了。”
“瞧瞧景王多有福氣,兩個王妃如此和睦,跟親姐妹一樣,我們也該學着點纔是呀。”仍是紅衣女子開了口。
有兩個女子扯了她一把,笑着道:“咱家不和睦了嗎?就你話多。”
“好啦好啦,你們倆可別在人前給我丟臉。”紅衣女子笑罵道:“小心回去,我吹獻王的枕邊風,不去你們屋裡,你瞧你們到時候急還不急。”
兩個女子被她說得臉一紅,不讓了,嘰嘰喳喳的不饒她,扯着她的衣袖左扭右扭,倒真的象姐妹,至少很像好朋友。
楚狸笑了,這才叫和睦吧。
她還有些不能理解,這幾個女人分一個男人還能如此和睦,她們的嫉妒心哪裡去了?
或者愛得不夠強烈吧,或者沒有斐凝香這樣的手段吧。
或者她們也是人前作樣?
斐凝香看着她打鬧,又看了眼坐在角落裡的楚狸,好像很滿意眼前的這種狀態,整個人嘴角
上扯,悠然自得。
送走王公大臣的女人們,楚狸回到了房間,讓冬蘭幫她把各種線都翻出來,她坐在牀上,盤着腿,左比比,右比比。
冬蘭知道她在外面受了氣回來,也不敢問她。
“冬蘭,獻王是誰?”楚狸想反正自己也跟炎夜陵坦白了,也不怕誰再懷疑自己,索性直接地問道。
冬蘭果真嚇了一跳:“王妃,您怎麼了?獻王是王爺的弟弟呀,您怎麼會忘了呢?他還來過王府呢。”
“他人怎麼樣?他的妻子卻不錯,今天我看到了。”楚狸繼續問。
冬蘭也顧不得疑惑了,只是回答道:“具體的奴婢不知,但知道獻王與景王不是一個孃親的,他們好像關係挺好的,景王看到他來,每次都是笑的,那是真笑,不是假笑,假笑作戲,奴婢還能瞧得出來。王妃,您是在考奴婢吧?奴婢是不是不該隨意這樣評說誰?那奴婢下次不敢了。”
楚狸看着她笑了:“你做得很好。”
冬蘭瞧着自己的主子,心裡萬千疑問卻又不敢問出來,她不想再讓她煩惱,最近這幾天斐侍妾一直像王妃宣戰,王妃都忍着,斐侍妾說出那樣過份的話,她都聽着,爲了孩子也是爲了王爺,所以她才能受得了吧,但心裡一定很苦。
一直扯着亂線的楚狸根本不明白冬蘭站在那裡進行着怎樣的心理鬥爭,終於她將線理得差不多了,忙活了一個晚上,她看着那堆線很滿意地入睡了。
終於到了太后生辰。
當時,早早地冬蘭把楚狸喊了起來。備了洗澡水,給她沐浴,這見太后鳳顏可是不容小覷的事情,一點馬虎不得。
楚狸也不敢大意,雖說她不在乎太后喜不喜歡她,但是,不能出錯是最主要的。
她洗完澡,冬蘭給她翻出來一件大紅的鳳衣,上面金線繡的鳳凰展翅高飛,很漂亮,冬蘭又拿出鳳冠,原來這些一直被冬蘭給收着,上面一顆顆珍珠飽滿光潤,上面翠鳥的羽毛根根站立,好像是新的一樣。
“冬蘭,有這東西你不早拿出來,還讓我去偷……”她停了話語,偷東西的事情怎麼也不算好事,便改口道:“還讓你爲錢發愁,這件東西賣了,你娘看病的錢還用愁嗎?”
“王妃,奴婢怎麼敢,這件鳳冠若是保存不好,奴婢賠了命也賠不起的。”
楚狸不以爲然,看見這等好東西,她自然要先欣賞個夠了。
這時,突然外面的小丫環進來報告,斐侍妾求見。
楚狸心裡驚訝,她從來不登自己這三寶殿的人,今天來有什麼陰謀?
她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陰謀,因爲她實在想不出,自己與她能有什麼交情。
這時候,斐侍妾已一打珠簾走了進來。
看着楚狸笑着道:“姐姐看來不歡迎妹妹。”“怎麼敢。”楚狸淡淡地道:“只是這時候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