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白確實生的好看。”
“再好看，張大娘也是女子啊！也不能將她怎樣的。”
張大娘平日裡人緣不錯，鄰居們怕她尷尬，便七嘴八舌的湊起熱鬧來。
氣氛一會兒便活躍開來了，張大娘便繪聲繪色的開始了她的表演。
“二孃她家相公，趙鐵牛，一直在外面做木匠活，你知道的吧？”張大娘神秘兮兮的湊近長憶。
“知道呀，”長憶懵懂的點點頭，這張大娘分明是故意繞圈子裝神秘，這種連這條街上養熟了的狗都知道的事誰不知道，她會不知道嗎？何況她不時間還能遇見趙鐵牛呢。
“他做木匠活，若是去到了遠的城鎮，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也是有的，這你也知道吧？”張大娘又問。
“知道的，”長憶點點頭：“這有什麼問題嗎？”
“還有什麼問題嗎？問題可大了，”張大娘又湊近了些：“問題就出在他不在家上。”
“怎麼？”長憶似乎猜到了什麼，卻仍裝作不是很懂的模樣問道，她明白說八卦人的心情，若是一語道破便沒什麼意思了。
“他夜裡不回家，這二孃啊，與西街上的孫朝聞勾搭上了，”張大娘四下張望一番：“孫朝聞你知道的吧？”
“知道，”說起這個長憶還有些難過，那女的本來她是可以救的，可九念說六道輪迴自有天數，這都是鬼界的事，不讓她插手，她也只得袖手旁觀。
不過說起來，那孫朝聞給媳婦出殯那傷心欲絕的模樣還歷歷在目，這麼快便勾搭上了別的女人？長憶有些不信：“你說去年年尾他媳婦難產死了的那個？”
“對對，就是他，”張大娘連連點頭。
“不可能吧？我記得他媳婦死的時候，他很傷心，況且他媳婦一屍兩命，這還不滿半年呢？”長憶懷疑的望着餘下的幾個鄰居，向他們求證。
“這人一走啊，茶就涼。”
“是啊，從前也不曾看出那孫朝聞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嗨，人吶，不處不知道的，日久才能見人心呢。”
“你看，信了吧，你看那二孃也是啊，平日裡挺好的一個小娘子，誰能瞧出她水性楊花來？”張大娘得意的問長憶。
長憶有些啞然，女子爲男人生孩子一屍兩命而亡，還不滿半年男子便另尋新歡，着實叫人心寒。
張大娘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大抵就是勸長憶離那二孃遠些，免得玷污了自己的名聲。
長憶虛虛的應了，推諉道：“大娘，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張大娘還不曾盡興，見長憶鬱鬱寡歡毫無興致的模樣，也不好再勸她留下來聊會，只得任由她去了。
“那孫朝聞也太不是東西了，”一進院子滴水便破口大罵。
長憶悶悶的回了房間，九念關上門隨後也跟了上去。
長憶坐在牀沿上怔怔的發愣，九念取出十來個木盆來，一一裝上水，再施法冰成冰塊，這屋內的暑氣便慢慢褪去。
“怎的了？”九念見長憶悶悶不樂的模樣，上前握住她的手坐在她身畔問道。
“沒事，”長憶沒精打采的靠在牀架上，望着九念：“我只是替孫朝聞的妻子不值得，她爲他付出了性命，他就不能多守着她一些日子嗎？這才幾個月而已……”
長憶說着難過的低下了頭，天地間的女子都是這般命苦吧？男子皆薄情，送走舊人換新人？
“你怕不是單單爲了這個吧？”九念好笑的問道。
“嗯？”長憶不解的擡頭看九念。
“你是不是怕我也這樣對你？”九念含笑問她。
長憶抿了抿脣不曾開口，她確實是有些怕呀，可若是真說出來會不會不好？她其實挺矛盾的，她是十分信賴九唸的，但想起孫朝聞那個德行，又有些懷疑男人的本性。
“你放心吧，”九念坐直了一本正經的保證道：“第一，我不會讓你出意外，第二，若是你真出了意外，那我也隨你走。”
“你胡說什麼，”長憶立刻轉憂爲喜，笑嘻嘻的推了九念一把：“別說不吉利的話，我還要與你萬萬年的活下去呢。”
“嗯，”九念點點頭，將長憶擁進懷中。
“萬萬年活下去的是王八，”滴水大笑。
兩人都不理滴水。
“師兄，”長憶靠在九念胸前輕聲問道：“你說，張大娘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二孃真的和那個孫朝聞？”
“無風不起浪，”九念淡淡的說了一句。
“可是趙鐵牛對她很好啊，自己那麼辛苦還怕她累着，就一個孩子都五歲了，還找着奶孃，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長憶十分不解。
“或許就是太閒了，”九念把玩着長憶的一縷黑髮，口中隨意的應道，別人家的事他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這是長憶喜歡聊他才應付幾句。
“長憶，趙鐵牛這幾日不是不在家嗎？”滴水興致勃勃的開口了。
“你要做什麼？”長憶口中這般說着，眼睛卻亮了起來。
“你施法，鏡花水月，看看孫朝聞有沒有來她家？”滴水見長憶一臉感興趣的樣子，直接慫恿她偷看人家。
“這樣……不好吧？”長憶爲難的看了九念一眼。
“有什麼不好，看一眼怎麼了，”滴水對看熱鬧喜愛的程度不亞於長憶，兩個人同流合污一拍即合，眼看着長憶就要施法了。
“不行，”九念一開口就叫滴水的希望完完全全破滅了。
“怎的呢？”滴水不死心的高聲問道。
“不可在凡間胡亂施法，”九念警告道。
“是是是，我們知道，”滴水掃興的回了一句。
凡間施法之人很少，若是碰巧被天君的人遇到了，那這平淡安逸的生活算是徹底結束了，滴水還是知道輕重的。
“要不我們翻牆進她家去看看？”長憶眼睛一亮提議道。
九念不由得失笑，不知道她怎會有這般荒誕的想法：“你整天在想什麼？”
“我就好奇張大娘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長憶撇撇嘴不甘的道，她知道這一條九念也不肯，那這事要如何求證？
九念含笑望着她：“真的假的那麼重要嗎？”
“有了，我用神識去看，這下總可以了吧？”長憶得意的看着九念，神識是小範圍查看，天君的人就算尋到這附近，不用神識也探不出她的神識來，退一步說就算探出來神識，也不曉得是誰的。
神識而已，誰也不認識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