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我叫你發誓！”長憶有些煩躁，聲音也尖銳了起來。
“好好，我發誓，我不派人追殺九念同麟寇。”鴻羽見長憶面色不善，便想先哄着她。
“不是這樣說！”長憶固執的道：“你發誓，十年之內不派人去追殺我師兄與麟寇，以你父親的生命起誓！”
“你可真聰明啊！”鴻羽見自己想隨意發個誓哄騙過去的計策失敗，倒也不惱。
一旁的玉風卻是怒了：“這小丫頭竟敢詛咒魔君，二殿下你還不殺了她！”
長憶現下是什麼也不怕了，厲聲道：“住口！關你什麼屁事！”
又盯着鴻羽道：“你到底發不發誓？”
玉風眉心跳了跳，額間的青筋都現了出來，卻沒有再開口，小丫頭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好，”鴻羽不曾察覺玉風的情緒，輕咳了一聲道：“今日我鴻羽以我的性命起誓，十年之內不再追殺九念與麟寇，若有違背誓言之舉，我必遭天打雷劈，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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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玉風還是忍不住不滿的喊了一聲。
鴻羽一擡手止住了玉風的話頭，朝着長憶笑道：“這樣你可還滿意？”
長憶見他雖不曾以魔君的性命起誓，但也以自己的性命起誓了，他總不會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吧？如此一想便放下心來，想來十年時間該夠九念養傷了，長憶便將星璨緩緩收了起來。
鴻羽走上前來，長憶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鴻羽溫柔的笑了笑道：“別怕！”
伸手將她脖頸處星璨割破的傷痕拂了去。
鴻羽又仔細端詳了她一番，就在長憶被他看的不耐煩了正要發作的時候，他才笑了笑溫和的道：“你提的條件我都滿足了，接下來該我提了吧？”
長憶纔剛微微放下的心瞬間因爲鴻羽的這句話又提了起來，往後退了半步與鴻羽拉開距離，這纔開口問道：“你還有什麼條件？”
鴻羽見長憶緊張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你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我也不會逼迫你做什麼的，我的條件很簡單，以後你便跟着我喚我‘小哥哥’，你可能做到？”
說着，鴻羽目光又期待又緊張的望着長憶。
原來是這個條件啊！想來他是思念他那個紫馨妹妹思念的緊，長憶緊繃的雙肩頓時有些鬆弛了下來，嚴格來說這倒也不算什麼條件，叫他哥哥弟弟的對長憶來說確定沒什麼區別，她略一思忖便點了點頭。
“那先叫一聲來聽聽？”鴻羽見她答應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頓時時亮了起來，有些叫做祈盼的神色在他眼中流動。
“小哥哥。”長憶斂眉垂目喚了一聲。
“嗯！”鴻羽有些歡喜的應了一聲，頓時有些怔怔出神，長憶乖巧起來的模樣，同紫馨如出一轍。
半晌，鴻羽伸手牽長憶：“乖，跟小哥哥走。”
長憶知道他怕是將自己當做紫馨了，扭身躲開他的手道：“我自己會走。”
鴻羽也不惱，反正也不急一時半會，來日方長。
擡首對着空中呼哨一聲，遠處便飛來兩頭雙首龍獸，乖乖的趴在鴻羽面前。
長憶第一次見到鴻羽時便見過這兩頭雙首龍獸，倒也不甚害怕。
鴻羽與玉風一人躍上一頭雙首龍獸，鴻羽探出頭來喚道：“上來吧？”
長憶猶猶豫豫的有些不情願。
“難不成你想同他共乘一騎？”鴻羽說着指指身後那端坐在雙首龍獸上的玉風。
“你就不能放我走嗎？”長憶猶豫了一下還是抱着一絲希望。
“你覺得呢？”鴻羽偏頭笑望着她。
長憶抿着嘴一言不發的躍了上去，坐在了鴻羽身後。
鴻羽輕笑道：“坐穩了，出發！”
那雙首龍獸十分乖巧的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幾步十分穩當的齊齊飛了起來，片刻便升到雲層上方，朝着北方疾飛而去。
……
麟寇將九念送回大言山洞府，親手交到雲水手中，便告辭而去了。
九念回上清殿便一直昏睡不醒。雲水查看了一番說是傷勢過重，倒也不打緊，只是須得慢慢恢復，也不必急着讓他醒來，只讓一衆徒孫輪番照應着，每日按時辰灌些湯藥下去。
三日之後餘墨帶着慕瑤回來大言山洞府來了。
慕瑤當日便耐不住跑來看了九念，正趕上忘憂與水瑤端着藥準備喂九念呢。
水瑤扶着九念坐起身來，慕瑤上前一把奪過忘憂手中的藥碗：“我來！”
忘憂與水瑤對視一眼，到底慕瑤從前是公主，現下嫁給了餘墨也算是她們的長輩，以她們二人的身份也不好說些什麼。
慕瑤理了理裙角在九念牀邊坐了下來，她邊吹氣邊拿着勺子在碗中攪拌着，邊盯着雙目禁閉的九念看，不由的便出了神。
面色蒼白的九念看起來比平日裡少了幾分銳氣，卻仍像從前一般好看。他看起來不再是冷冰冰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的九念仙君了，微蹙的眉頭像個無助的孩子，叫人看着心疼。
慕瑤心中直罵餘墨，明明讓他去打長憶一掌，怎的到頭來就換成九唸了呢？九唸到底是她喜歡了那麼些年的人，現下雖說有個君壽替着，可這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忘憂望着慕瑤只顧望着九念發呆，久久也不給他喂藥，急的直給水瑤使眼色。
水瑤垂下眼眸想了想，擡眼看着慕瑤客氣的道：“慕瑤公主，師祖說這個藥得趁熱給師父喝，太涼了喂下去不大好。”
“噢，好！”慕瑤回過神來，顫顫悠悠的舀起一勺子茶色的藥汁來，心中竟有些激動，這麼些年她想着九念，卻從來沒想過她有一天也會有機會親手喂九念喝藥。
白瓷勺子盛着藥汁緩緩伸到九唸的脣邊，屋中三個女子的目光都落到了九唸的俊臉上。
驀地，九念身上迸發出一層薄薄的光罩，光罩表面五色光華流動，那五色光罩看着薄如蟬翼彷彿一戳就破，可慕瑤手中的白瓷勺子就是被攔住了，慕瑤手中一使力，那五色光罩竟毫不相讓，白瓷勺子不得存進。
“這……”慕瑤不解的望向水瑤，見水瑤也是一臉不解，她又望向牀邊站着的忘憂，忘憂更是不知所措，又往前走了幾步好奇的望着九念身上的五色光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