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都聽長憶的,”九念又重複了一遍,望着長憶臉上慢慢綻出滿足的笑容,九念也跟着笑了笑,眼中的堅定卻不曾少去半分。
……
西望殿。
寬敞的房間內,碩大的月光石照的室內一片明亮,慕瑤倚在大牀邊面色凝重不知在思慮着些什麼,一身雪白的透明紗衣半遮住妙曼的身軀,紗衣裡大紅的肚兜若隱若現,分外誘人。
半晌,一個人影映在大門的窗格上,慕瑤望着那個在門外徘徊的高大身影,掩去眼中的厭惡之情,輕啓朱脣柔柔的道:“別在門外站着了,外面涼你進來吧!”
外面的人影顯然愣了一下,片刻後反應過來那門“嘭”的一聲便被猛的推開。
餘墨交握着雙手喜不自勝的放在胸前,又鬆開雙手放在身子兩邊,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一張老臉滿是激動的朝牀邊半倚的慕瑤道:“慕瑤,你終於肯讓我進來了?”
說着大踏步就往牀邊走。
“討厭!”慕瑤扭過頭去貌似害羞忍住了胸中呼之欲出的噁心:“還不關門!”
“哦!對對,關門。”餘墨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關門。”
一揮手那門“嘭”的一聲又合上了。
“慕瑤,”餘墨走到牀邊上下打量着慕瑤春光半泄的嬌軀,看來今日慕瑤是打算將新婚之夜不成辦成的事補給他了?
餘墨搓了搓手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你肯原諒我了?”
慕瑤有些羞怯又有些幽怨的道:“還談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我既然成了親你便是我的夫君了,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嗯嗯,”餘墨討好的點點頭,慕瑤說什麼都是對的。
“夫君,往日我對你無禮,還請你見諒,畢竟我是如何嫁給你的你心中有數。我年紀尚輕,出了這樣的事難免羞憤難當,是以對你……希望你不要怪我……”慕瑤眼中波光粼粼,輕抿小嘴楚楚可憐欲言又止的望向餘墨。
餘墨從來都不曾怪過慕瑤,新婚之夜便被慕瑤趕出新房,他也不曾有半分着惱,他與慕瑤的婚事說到底都是他不對,在慕瑤不知情的情況下將生米煮成熟飯了,他這個人除了好色之外人品真的沒什麼問題,對這件事還是有些心存愧疚的。
是以這些日子一直小心翼翼的討好慕瑤,不經慕瑤允許便不敢進房,每晚只在門外徘徊卻不敢越雷池半步。就連九兒、念兒那兩個丫頭都敢對他板着臉。
餘墨現下看着慕瑤惹人憐愛的模樣,早已被慕瑤那聲“夫君”叫的三魂七魄都飄了起來,飄飄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攬住慕瑤的肩膀道:“我怎捨得怪你……”
他眼見着慕瑤回頭撇了一眼肩頭的手,頓時醒悟過來,立馬便鬆開手攬着慕瑤的那隻手,表情有些訕訕的道:“對不起……”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是我夫君,”慕瑤拼命咬着下脣,幾乎將嬌嫩的脣瓣咬出血來,才心一橫靠在餘墨懷中:“你我本當如此。”
餘墨有些受寵若驚,擡起手猶豫了半晌才落了下去,將慕瑤香軟的嬌軀摟在懷中,待了片刻,見慕瑤不曾生氣,才漸漸放了心。
慕瑤靠在餘墨懷中,那夜醒來的屈辱感彷彿又回到她身上,她有種想要一掌拍死餘墨的衝動,但是她忍住了,不光是因爲她不是餘墨的對手,還因爲她要靠着餘墨才能報仇,慕瑤嬌羞的道:“夫君,我們休息吧!”
“休……休息,好!”餘墨一時間被慕瑤這一連串的溫柔弄的雲裡霧裡,雖不明白慕瑤爲何與平日裡不同,但他也不願去想,慕瑤若是想要什麼,他給她便是了。反正現下里,慕瑤做的這一切對他來說真是受用的緊。
餘墨抱着慕瑤正欲有所動作,慕瑤忽然捂着臉嬌嗔道:“你先將月光石收起來呀!”
餘墨只當她是害羞,忍不住咧嘴笑了,一揮袖房間便是一片黑暗。
殊不知,慕瑤是實在不想看到他那張老臉,她覺得若是再繼續看着他,說不準下一刻她便要吐出來了,這先前的戲可不就都白費了?
黑暗中,餘墨壓在慕瑤身上,低頭便要去親她的脣,慕瑤一偏頭躲開了,腦中又出現那夜的情景,尖叫着伸手大力掀開身上的餘墨。
餘墨坐起身,挫敗的嘆了口氣,這可真是掃興:“慕瑤,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餘墨站起身下了牀開始穿鞋,腦中思慮着該去哪個小妾房子敗敗火。
慕瑤忽然坐起身,一把抱住餘墨的胳膊啜泣着道:“夫君,你不要走。我只是想起之前的事,心裡……”
餘墨又嘆了口氣,他這個人還是有些識趣的:“我還是走吧,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餘墨算是明白了,只要慕瑤心中一日放不下從前的事,這房便一日圓不了,他就是天天守在門外慕瑤也不會對他動心,說到底還不是喜歡九念那樣的小白臉子麼!
慕瑤在暗處的臉色難看無比,若是餘墨走了今日這事便辦不成了,報復長憶的事她是一刻也不想再拖。
“夫君……”慕瑤又哭了起來:“你就這麼嫌棄我嗎?”
“別哭,別哭啊!”餘墨又慌忙回身去安慰她。
“你就不能陪我說說話嗎?”慕瑤委屈萬分的道。
“好,好!”餘墨忙不迭的應着。
房間外,被慕瑤尖叫聲引來的九兒與念兒對視了一眼,又悄悄隱去了。
“夫君,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慕瑤軟軟的靠上餘墨懷中,柔聲細語。
“你說,”餘墨被她的聲音撩撥的心中癢癢的,卻又不敢有所動作。
“你能不能幫我將拈昔殿那隻狗變回來?”慕瑤的聲音比方纔又軟糯了幾分。
“這……”餘墨有些猶豫:“那女子變成狗是九念所爲,他同我沒有什麼過節,我貿然這麼做不大好吧?”
“你便連這點事也不肯幫我嗎?”慕瑤幽怨的道:“嫁給你的事我已經認了,但長憶算計了我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長憶不是已經在生翼境了嗎?”餘墨小心翼翼道:“與那狗有何干系?若無必要我們還是不要得罪九唸吧?”
慕瑤聽着他窩囊的語氣頓時失了耐心,同樣都是仙君,九念耀眼的幾乎能與日月爭輝,這餘墨與九念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半絲也沒有仙君該有什麼模樣。
慕瑤坐直身子擰過身去,皺眉氣惱的道:“你到底幫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