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笑了，跟蹤偷拍那些事都是向雨歆一個人弄出來的，我事先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姐姐也請放心，那種居心叵測的人我現在就去開除她，免得姐姐再擔心了。”
姜葉顏最大的本事就在於不管你是冷嘲熱諷還是當衆給她難堪，她都能維持着那副虛僞的面孔，都能輕輕巧巧地笑出來。
她說完便起身往門口走去，剛一轉身，臉上的笑靨便直接凋謝了，眉眼間瞬間就染着了一層薄薄的寒意，眸底全是冷意。
門外圍觀的人早就散了，只剩下向雨歆一個人在門口靜候着，看到姜葉顏出來，就滿臉踟躕地看了過去。
“部……部長？”
她看着姜葉顏那張佈滿寒霜的臉，下意識地愣了一下，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馬上從心底升騰了上來，讓她的心整個都懸了起來。
姜葉顏冷冷淡淡地瞥她一眼，抿脣不語，直接從她面前越過，徑直往外走去。
向雨歆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走到走廊拐角的地方，四下無人，姜葉顏停下腳步，嗓音微冷地開口，“董事長親自發話，要開除你，你明天就去行政部辦離職手續吧。”
“部長！”
向雨歆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這人，她心裡有過一些壞打算，但是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部長，那些事可都是你叫我做的，照片和開房記錄都是你親自交到我手上的，你現在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姜葉顏猛地轉身，銳利的視線直射過去，“向雨歆，你最好小心掂量着說話，這件事跟我可沒有半分關係。”
“你……”向雨歆本想質問回去，轉念一想又不對，在這個季氏，姜葉顏是她最後的靠山，如果連她都得罪了，那真的就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她想明白了馬上緩和了語氣，“對不起，部長，剛纔是我說錯話了。但是您知道的，我家裡的情況，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求求您千萬不要辭退我。”
姜葉顏看着她，緊繃着的臉終於緩和了一些，她幽幽嘆了一口氣，“雨歆，不是我要辭退你，是姐姐她一直揪着這件事不放。董事長現在又忌憚着蕭家的勢力，處處討好她，她說什麼是什麼，我也沒有辦法。”
“部長，部長，您肯定有辦法的，我求你了。”
向雨歆對着她，直接跪了下去，一隻手拽着她的衣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快起來，你這個樣子被人看見了會怎麼想！”姜葉顏怒目瞪她一眼，甩手就將她揮開，“雨歆，我說過了，這件事我真的無能爲力。”
“那我該怎麼辦，我家裡該怎麼辦，我爸還等着我拿錢替他買藥呢。我要是沒有了這份工作，那我們家就全完了……”
她坐在地上，臉上淌着肆意的淚水，看上去很是可憐。
姜葉顏冷眸瞥她一眼，上前去扶她，貼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向雨歆擡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個辦法真的有用嗎？”
“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辦法？”
“我……”向雨歆語塞，是的，除此之外，她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道歉，示弱，苦苦哀求，能用的辦法她早就用過了，季雨沫她根本就不理會，到了這一步，她除了聽姜葉顏的，還能做什麼呢。
她被姜葉顏扶着站了起來，伸手狠狠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部長，那我就聽你的了，到時候你一定我。”
“那是自然。”
兩人說完，便往二部的辦公室走去，剛纔的那一場鬧劇也隨着她們腳步聲的遠去而徹底地寂靜了下來。
而另一頭，季雨沫是最後一個出辦公室的，她隨手帶上門，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打開筆記本處理文件，一臉的平靜。
一旁的小孟，不時地側眸看她幾眼，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見她始終低着頭，便硬是把話嚥了回去。
坐下沒多久，擱在桌子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季雨沫低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順手滑下接聽。
“蕭太太，”手機那端響起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聽說您有事要我幫忙？”
她輕輕勾脣，“是，有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他說你在這方面是行家就建議我找你幫忙調查。”
“我的收費可是很高的……”張洲銘刻意拖長了尾音，蕭大總裁那裡總是佔不到便宜，不知道這在蕭太太身上能不能彌補過來。
季雨沫眯眸，脣邊露出點淺淡的笑意，“陌寒可是說了，你身上還掛着蕭氏的職務，調查這點事根本不用付任何酬金。”
張洲銘聞言，滿臉無語地瞪着掌心的手機，“就算沒有酬勞，我要點辛苦費也是應該的吧，蕭太太不會也像蕭總那麼摳門吧！”
“這摳門可是會傳染的，如果你真要辛苦費，這樣吧，我晚上跟歡姐說一聲，幫你加一副碗筷。我家大廚做的菜還是很不錯的。”
“好吧，好吧，我早該知道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吧，蕭太太想讓我幫你查什麼？”
一番寒暄之後，終於是直入主題了。
季雨沫拿着手機，迅速地從位置上起身，朝門口走了出去。
調查姜葉顏這樣的事情，必然不適合在辦公室說。
走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四下也沒有人，她嗓音溫淡地開口，“我想調查一個人的經濟情況，名下有多少房產和存款，資金來源有哪些，但是又不能驚動了對方，能查嗎？”
“能，當然能，小事一樁。”
“要多久？”
“看難度，蕭太太先把對方的名字發給我，知道多少情況都告訴我。”
“好，我掛了電話就發到你的手機上。”季雨沫低聲應道，順便道謝，“謝謝你幫忙。”
“蕭太太，客氣了，我不是還拿着蕭總的薪水嗎，做點事不算什麼，我這邊一收到信息馬上就去查，查到就給你消息。”
“好的。”季雨沫微微鬆了口氣，能調查到這些，起碼立場不會太被動。
每一次被動地捱打，她已經受夠了，對姜葉顏這樣的人，坐以待斃只會麻煩，不如主動出擊。
4更向雨歆馬上就要作死自己了，大家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