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勳介紹完，便尋了個空位子坐下，辦公室的其他女組員瞬間就圍了上去，問長問短，七嘴八舌的說話聲就幾乎可以把他淹沒。
他一一回答的，什麼回答都行，簡直來者不拒。
一般回答一邊仔細觀察周圍這幾個人，然後視線很自然地就落在了姜葉顏身上。
漂亮又有氣質，而且居然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圍上來，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那位是？”
金世勳低聲問邊上的一個女同事，明明是刻意，語氣卻像是隨口一問，自然得很。
再接着，他就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不少的八卦，特別是關於季雨沫和姜葉顏的。
他饒有興致地笑了笑，半眯着的眼睛，淺金色的流光浮動，轉瞬便隱沒了。
這一個下午基本相安無事，除了其他的男組員一臉的怨念，金世勳其他該瞭解的不該瞭解的事情，都從那些花癡一般的女同事身上了解得夠透徹了。
季雨沫將他領出去之後便不再管他，她下午約了秦川談合同的事情，約在秦門服飾附近的咖啡館。
她去的時候，時間剛剛好，但是秦川已經到了。
有陣子沒見了，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似乎沒有從前那麼張揚了，好像更沉穩也更收斂了。
“抱歉，我來遲了。”
她先道歉，雖然沒遲到，但是讓客戶等她，始終不是應該的。
秦川低眸掃了一眼手錶，看了時間，才擡頭看她，“沒有，是我來早了。”
季雨沫剛坐下，服務生便來招呼，問她要點什麼。
“一杯藍山，謝謝。”
“聽說你升職了，恭喜。”
“謝謝。”
秦川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帶着一抹探究，隨即笑了笑，“是不是幸福的女人都像季小姐這樣，看上去比從前更美麗，更吸引人？”
他的話似問話又像是輕嘆，帶着絲絲的惆悵。
季雨沫詫異地一愣，秦川對她沒有興趣，之前的幾次談話和會面都是爲了工作，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肯定也不是衝着她的。
她微微垂眸，細細一想，轉念就想到了柳眉身上。
“秦經理見過柳姐了？”
上一次之後，她都沒找到機會問他，是否找到柳眉了，她真的回了老家，過得怎麼樣了！
秦川那一瞬間表情很明顯地暗了幾分，遲疑了一下才道：“見過了，她回了老家，現在過得很幸福。”
過得很幸福？
所以是……
難道他剛纔會忽然說那麼一句。
“柳姐不打算再回帝都了？”
其實季雨沫想問得更直接一些，畢竟她知道柳眉喜歡秦川，但是她終究跟秦川不算熟悉，有些話也沒法說得太直白。
“她結婚了，還有了孩子，不會回來了。”
秦川笑了笑，那笑容看上去多少有些苦澀。
看着他這樣的笑，季雨沫恍惚間覺得秦川應該也是喜歡柳眉的，可惜……
可惜在的時候不珍惜！
“柳姐這麼快就結婚了？”
這一點倒是讓她更詫異，柳眉離開到秦川打電話追問她的下落，中間間隔了大約一週。雖然季雨沫不知道秦川到底是什麼時候去找柳眉的，但最遲也不會超過一個月，她居然這麼快就結婚了？！
“嗯。”
秦川應了一個字，便不再說話了，氣氛頓時沉寂下來。
正巧這時服務生端了咖啡過來，季雨沫低頭喝了一口，想緩解此時的尷尬。
“最近我們公司內部有些動盪，我今天找你來，其實不是談合約，而是有事相求。”
秦川忽然開口，語氣跟剛纔完全不同，臉上神情也嚴肅了不少。
季雨沫放下杯子，擡頭，嗓音溫淡：“你想見蕭陌寒？”
她在季氏不過是個副部長，這樣的身份他還看不上，那麼能讓他用一個求字的，只能是蕭太太這個身份了。
“是。”
秦川爽快地點，毫無拖泥帶水。
之前季雨沫曾經聽蕭陌寒簡單提過一些關於秦川的事情，他雖然是秦門的一個小經理，但其實是董事長在外面的私生子。這一次他們內部動盪，怕是和爭家產有幾分關係，那位秦董事長之前曾經得過胃癌，據說這兩年有復發的跡象。
“秦經理，你知道，即便我是他太太，但是我不會插手他生意上的事情。”
“我想直接找上他，很難，而且我大張旗鼓地去蕭氏集團找他，恐怕還沒見到他人，就驚動了其他人。別的不用，只需要你幫忙讓我跟他見上一面就行。”
秦川是個聰明的生意人，否則當初他不會寧願辜負柳眉，反而將那份合約給了季雨沫，甚至主動介紹其他客戶給她。
他無形之中早就在爲自己鋪路。
季雨沫看着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過會有今天這一茬，當初她也預料到了。
當初他把合約給她，蕭陌寒就說過，這是個聰明人，不會輕易被感情左右。
而柳眉會走，多少也跟這件事有幾分關係。
“好，你想什麼時候見？”
“依蕭總的時間來。”
季雨沫點頭，垂眸喝了一口咖啡，便起身，“那我就先走了，等我跟他說好給你打電話。”
“好，謝謝。”
“不必。”
她笑了笑，便轉身走了。
這一刻，她忽然有些心疼柳眉，秦川也許是喜歡她，但是也只是喜歡而已，他在乎其他東西勝於她。
恐怕來的時候說的那番話，都是刻意而爲之。
秦川見她走了，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怎麼樣，拿到醫院的記錄了嗎？”
“秦川，你讓人調查我，你想怎麼樣？”
柳眉明顯不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蹙了蹙眉，眼神瞬間暗了暗。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呵，真相，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柳眉苦澀地笑了笑，“你想拿我肚子裡的孩子做籌碼？秦川，我告訴你，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你不要再妄想了！”
“嘟嘟”的忙音響起，秦川一張臉黑沉無比，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聲響太大，驚到了周圍的人，紛紛投來了驚奇的目光。
他盯着桌上的手機，眼神陰沉，彷彿一團黑色的漩渦，拳頭緊握，整個人緊繃着，渾身上下散發着駭人的氣息。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