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綠島咖啡廳，季雨沫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半小時，她從咖啡廳門口剛走晉去，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靠窗坐着的柳眉。
柳眉穿着一身火紅色的吊帶長裙，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頭髮微微盤起，有幾縷垂在耳邊的位置。
輕輕一低頭，就露出胸前那一抹明媚的色彩，臉上更是巧笑盈兮，笑得燦爛。
她對面坐着的正好是季雨沫約談的客戶，沒想到的是對方也約了柳眉，還約的是同一個地方，只是錯開了時間。
季雨沫剛走進咖啡廳，柳眉就看見了，視線匆匆從她臉上掠過，臉上神情卻絲毫沒變。
她起身從位置上站起來，然後直接走到對面，一隻手搭在邊上客戶的肩膀上，整個人湊了上去。
一對輕輕蹭着男人的肩膀，湊到他耳邊低語，聲音格外的曖昧流轉，“秦哥，我這件事可拜託你了，你也知道，我剛換了新公司，如果連你都不支持我，那我是真沒得混了。”
秦川眯着眼睛笑了笑，一隻手順勢勾着她的下顎，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放心，秦哥肯定幫你。”
季雨沫在遠處看着，不由得皺了皺眉，她沒想到柳眉居然是這樣談生意的。
整個人幾乎都快貼到秦川身上了，那媚笑的樣子實在扎眼。
“那秦哥我就先走了，你約的人已經到了，我就不在這耽誤你時間了，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嗯，走吧，哪天空了再約你吃飯。”
“好，我一定隨叫隨到。”
柳眉嬌笑着起身，拎上她的手提包，往門口走去。
經過季雨沫身邊的時候，她刻意揚着眉笑了笑，那笑容裡的張揚得意絲毫不加掩飾。
季雨沫臉上神情卻很淡，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和工作的方式，對她剛纔的舉動不打算評價什麼，只是覺得有些惋惜罷了。
起碼在季氏的時候，柳眉是不用用這樣的手段來拉攏客戶的。
她眯了眯眸，一臉淡定地往秦川的位置走了過去。
“秦先生，你好，我是季氏集團的季雨沫。”
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她徑直在秦川對面的位置上坐下，臉上不卑不亢的，溫婉而淡定。
秦川挑眉細細打量她一眼，眯着眼睛笑了笑，“沒想到季小姐人比聲音更美！”
季雨沫看着他的雙眸，臉上明明在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第一感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肯定不像她剛纔看到的那樣，只是個對美色感興趣的傢伙。
“秦先生也比我想象中要帥氣得多，我原本還以爲是個中年大叔，卻沒想到根本是年輕有爲。”
她配合着笑了笑，也恭維了一句回去。
秦川挑了下眉，“呵呵，原來我的聲音聽上去這麼老？”
“那倒不是，只是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就做到了總經理的位置，我以爲一般都得上一些年紀，積累更多的經驗才行。”
另外季雨沫沒有說的一點就是，對方工作的秦門集團，是從服裝業發家的，典型的家族企業。這樣的一個家族企業，一般啓用的都是自己人，要不是能力特別出衆，銷售經理這個位置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季小姐的恭維我算是收下了，想必你剛纔也看到柳眉了，她已經向我提交了她的企劃案，季小姐的呢？”
季雨沫抿着脣笑了笑，將放在桌上的文件夾往前一推，“請秦先生過目。”
秦川順手打開文件夾，粗略地看了一遍她的企劃案，眼底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季小姐的思路倒是與衆不同，用行爲藝術來推廣我們集團的服裝？難道說還請人去街頭表演不成？”
行爲藝術這種太過時尚的概念，在國內的接受度一般，很難想象那些特立獨行的藝術人穿上他們集團的服飾走上街頭表演，能帶來的效果。
“秦先生有所不知，行爲藝術的魅力之處就在於它的矚目，吸引人眼球。而且行爲藝術也分爲很多種，只要我們把它引導到好的一面，相信能起到一定的推廣作用。”
秦川皺了一下眉，擡眸掃了她一眼，淡淡道：“這麼冒險的辦法，我想季小姐只是爲了突出自己的企劃案來搏眼球吧。爲什麼不走一些中規中矩的路子，既保險又穩定？”
季雨沫挽脣笑了笑，“秦先生和柳姐合作了好多年了，她的企劃案我都看過，每年的內容都大同小異，而且我看了你們官網的所有數據，每年的銷售額漲幅非常小，難道秦先生不想來一點突破？”
“突破？”秦川冷眸輕笑，“口氣倒是不小，你知道一家公司能保持每年銷售額穩增不降有多麼難嗎？季小姐，這可不是過家家，一旦影響到銷售額，這個後果你我都承擔不起。”
“秦先生說笑了，行爲藝術只是其中一個嘗試，其他的企劃都是常規手段。如果只是這麼一件事就能夠輕易撼動貴公司的銷售額，那麼我想你們公司內部肯定早就存在了很大的問題。”
她的話音剛落，秦川一張臉就黑到了極點，然後瞬間從位置上站起來，一言不發起身就走。
季雨沫被他的這一舉動震了一下，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慌，起身就追了上去。
“秦先生，如果我有什麼說錯的地方，請見諒。”
秦川不理會她，直接出了咖啡廳，往邊上的停車場走去。
季雨沫皺着眉，小跑步追了上去，在他打開車門的一瞬間，一下走到他面前，擋在了車門前。
“秦先生，就算我說錯了什麼，你這樣二話不說就走，會不會太沒有禮貌了？”
她仰着脖子，一張臉緊緊盯着面前的男人，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隱隱的不耐和不悅。
秦川低眸，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皺着眉，滿臉滿眼都是陰鬱。
“走開！”
半晌之後，他冷冷吐出兩個字，然後長臂一扯，拽着她的手腕就將她拉到一邊。然後坐上車，揚長而去……
四更，新出場人物哦，猜猜有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