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吃完飯的時候,季雨沫纔到客房去叫醒田一彤吃飯,她身子虛弱,再不吃東西,只會好得更慢。
田一彤睡得不算沉,幾乎是她開門進去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來了。
她撐着身子從牀上坐起來,背靠着牀頭,迷迷糊糊的腦袋纔開始慢慢清醒一點。
渾身上下都痛,特別是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更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田燁霖那個時候大約是有些瘋魔的,雖然是被她刺激的,但是自己一直親了這麼多年的哥哥,突然翻臉還粗暴蠻狠地佔有她,心裡還是很難接受的,特別在這種時候。
但是她的臉上很平靜,那種平靜就像是一灘死水一樣,已經死了,便再也激不起一點點的浪花。
“小沫,之前我腦子跟團漿糊似得都忘了問你,這裡是哪裡?我以爲你會帶我回季家。”
之前因爲是協議結婚,季雨沫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告訴田一彤,怕她擔心,也不希望打擾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生活。
後來還蕭陌寒真的在一起了,又遇上那麼多的事情,她根本就自顧不暇,也就沒找到機會跟她坦白。
“先下去吃飯吧,吃完飯我慢慢跟你說。”
田一彤點頭,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臉上是淡淡的笑,“我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再不動一動都要生鏽了。”
“我扶你。”
季雨沫伸了把手過去,扶着她,方便她下牀。
白嫩的雙腿直接踩在地板上,套上了一旁準備好的拖鞋,剛踩下去準備站起來。
一用力,田一彤馬上就蹙眉,輕輕嘶了一聲,下面那一陣陣的鈍痛真是想讓人忽視都不行。
她痛得五官都皺了起來,緩了好一會兒天才出聲:“小沫,看來還是要你扶我一把。”
季雨沫不是未經人事的人,看她的樣子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手緊緊地扶着她,“你小心點,慢慢來。”
她扶着季雨沫的手臂,臉上依舊在笑,“沒事,我緩一緩就好。”
每往前走一步,那撕裂一般的疼痛就直往上涌,田一彤走得很慢很慢,皺着的眉頭始終都沒有鬆開過。
“甜筒,要不還是在房間裡吃吧,我讓人把飯菜端上來,我陪你。”
田一彤搖了搖頭,“不用,小沫,我不想再困在一個房間裡哪裡都不能去,我想出去。”
“好。”
季雨沫不忍心拒絕她,只能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腳踝上也有傷,上過藥之後好了一些,一個人走路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田一彤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直接就加重了她的傷勢。
咬着脣,極力忍耐着,她不想田一彤發現。
兩人一步一頓地往外走,好不容易走到走廊外面,眼看着就要下樓梯。
正巧這時候蕭陌寒正上樓來,他擡眸看了過來,看到季雨沫攙扶着田一彤的樣子,馬上蹙了眉。
“歡姐,過來扶田小姐下樓。”
他的聲音低沉又沾染着些微的陰鬱,不算太大聲,但是足以讓人聽清。
歡姐正好在客廳,便快步走過來,直接上了樓,走到季雨沫跟前。
“太太,我來扶田小姐吧。”
季雨沫眼神猶豫了一下,扶着田一彤的手沒有鬆開。
下一秒,蕭陌寒也到了跟前,拽着她的手,眼底的陰鷙已經很分明。
田一彤饒有興趣地看了過去,輕輕笑了笑,“小沫,我沒事,就讓歡姐扶我就行。”
季雨沫聞言才輕輕鬆開手,手剛鬆開,就被蕭陌寒直接攔腰抱了起來,抱着她下樓。
“田小姐,你別介意,太太她昨天不小心扭傷了腳,先生這是擔心她傷勢加重,所以才……”
歡姐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田一彤微微詫異地看着她,疑惑道:“你叫小沫太太,她和你家先生是……”
“先生跟太太結婚已經有陣子了。”
“結婚?”
田一彤心底驚了驚,這麼大的事情小沫爲什麼都不告訴她?!
她的視線往下看去,落下了抱着季雨沫的男人身上,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很冷,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小沫纔回來,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輕易就把自己嫁了?
心裡頭有很多的疑問,但是卻只能暫時按壓下去。
歡姐扶着她的手臂,“田小姐,你當心些,我扶着您,我們慢慢走下去。”
歡姐不知道她身體哪裡不好,只是見她臉上蒼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人看上去也很消瘦,就覺得應該仔細周全一些。
“嗯,謝謝你,歡姐。”
“田小姐你太客氣了,您是太太的朋友,我們周全點都是應該的。”
蕭陌寒抱着季雨沫直接走到客廳,俯身將她放在沙發上,動作輕柔,彷彿她是什麼珍貴的易碎品一般。
季雨沫剛被放下就想起身,剛一動男人被一把按住了她,一雙眼睛幽深又冷寂地瞧着她。
“沫沫是想再傷得重一些?”
“我……我沒有。”
“坐着別動!”
他的嗓音既冷酷又冷漠,淡淡地睨她一眼,轉身去拿藥箱。
季雨沫有些心虛地低着頭,之前剛答應了他,爲了不讓他擔心會好好的,現在又這樣,難怪他看上去好像生氣了。
蕭陌寒轉眼便拿着藥箱回來,一隻手抓着她的腳踝,上面微微有些紅腫。
他眯眸,眼底閃過了一絲冷芒,手上拿着藥慢慢地噴上去。
這藥有些辛辣,噴在紅腫的腳踝上有些疼,季雨沫輕輕掙了幾下,但是男人的手緊緊握着,全然沒有鬆開的意思。
“再亂動亂走傷了腳,我就讓你三天下不了牀。”
男人冷聲威脅,咬牙切齒地說着,彷彿恨透了她的不在乎自己。
季雨沫聞言臉上卻是一紅,顯然是順着他的話想到了別的地方。
三天下不了牀……
唔,這個威脅怎麼聽上去怪怪的。
蕭陌寒上完藥,拿着白色繃帶在她受傷的腳踝上纏了一圈,擡頭便看到她微微漲紅的臉。
他勾着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湊到她耳邊,低沉又曖昧地道:“沫沫在想什麼,難道是在期待什麼?”4更好想寫蕭總裁變身痞子或者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