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瑛一睜開眼,就感覺到頭重的幾乎擡不起來,怎麼回事?他努力的支撐起自己,發現周圍是完全的陌生,木製的牀,木製的桌椅,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檀香味。時不時的有些搖曳的感覺,到底怎麼回事?他明明記得他跟宇文晗回珞靈城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下了牀,步履有些蹣跚的向門口走去,一開門,先映入眼簾的是竟然是海,無邊無際的海,他竟然在船上!心中萬分吃驚,剛想踏出一步,兩隻手突然擋在他的面前,他剛纔竟然都沒發現門口有人守着。
“請公子回屋休息。”那兩人不帶感情的說道。
宇文瑛心中警鈴大作:“你們是什麼人!”
“請公子回屋休息。”兩人依舊是老話,其他任何都不說。
宇文瑛皺了皺眉頭,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涌上心頭:“你們的主子是誰?”
其中一人道:“我們也只是奉命辦事,公子有什麼問題在見到我家主子後可以親親自問他。請公子不要爲難小的們。”依舊不漏半點口風,能帶出這樣的辦事風格的手下的,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
“是赫連訣嗎?”宇文瑛不依不饒的問。
那倆人再次默契的回答道:“請公子回屋休息。”這次的語氣中竟然還帶着些嚴厲。
“我要見他!”宇文瑛說道,絲毫不畏懼那倆人強勢的威脅,“帶我去見他!”
那倆人互相看了看,同時跪了下來:“請公子回屋休息。”
“若是我不回又怎樣?”
兩人聞言,同時拔出劍架在頸間,“主子說我們若是看不住您這件事都做不到,也就沒有活着的必要了,若是公子執意爲難,我們也只好以死謝罪了。”兩人的臉上沒有半絲說笑,嚴肅的可怕。
“好了,我知道了!”宇文瑛連忙說道,“我進去便是!”他轉身回房,現在他完全可以確定是赫連訣,除了他還會有人用這種方式逼他就範。明明剛說過不要在見到他,結果轉眼就落入他的手裡,宇文瑛有些氣悶的坐在牀上。
這是有人推門而入,那人臉上的表情跟剛纔的兩人如出一轍,手上捧着些飯菜,什麼話也不說,安安靜靜的把飯菜一樣一樣的放在桌上,向宇文瑛行了個禮,又退了下去。
沒有人告訴宇文瑛他昏迷了多久,剛纔急着弄清狀況沒覺得,現在看到飯菜才感覺到腹中空空。宇文瑛看着桌上豐盛的簡直可以跟皇宮裡的御膳相比的菜餚,果然是赫連訣的風格,不管是什麼時候對自己的用度都這麼講究,他想的倒是挺周到。憑什麼自己要一直被他這樣玩弄於股掌之上!
宇文瑛突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桌旁,因爲迷藥的緣故,腳下一個趔趄,連忙扶住桌腳,心中怒火更甚,伸手就像掀翻那些礙眼的飯菜,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那些不合你的胃口嗎?是菜色不好,還是剛纔送飯的惹你生氣了?”
宇文瑛不看都知道是誰,惡狠狠的看過去:“又想要用殺人來威脅我嗎?”看見赫連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宇文瑛道:“赫連訣,你的手下你自己不心疼,我又何必在乎他們的死活?”
“好啊,既然那些人這麼不得你心,留着也沒什麼用了。”赫連訣嘴角含笑的說着殘忍的話。
“你!”宇文瑛被堵的無話可說,咬了咬下脣道:“你只會威脅我。”
聲音中的明顯的難過和臉上落寞的表情讓赫連訣胸口一堵,走上前去輕柔的替他理了理散亂的髮絲:“只要你乖乖吃飯我就不再用這些手段對你,好不好?”
宇文瑛兩眼通紅的瞪着他:“我有說不好的權利嗎!”然後坐下來面無表情的吞着那些飯菜,就好像他現在吃的不是普通人一輩子都吃不上的美味,而是一盤沒有味道的蠟一般。
赫連訣有些看不過去,一把握住宇文瑛的手:“慢點吃,別噎着。”這時,一滴淚掉落到赫連訣的手上,赫連訣有些吃驚的擡頭看着宇文瑛,宇文瑛連忙別過頭去,不讓他看見他的表情。
赫連訣眼中心疼之色越加明顯,伸手把他的臉掰了過來,讓他與他對視:看見他澄清的眼中不斷滑落的水珠,赫連訣的眼神越發柔和,“怎麼了,生氣了?小笨蛋,不吃飯是自己受罪,生我的氣又何必讓自己難受?”
宇文瑛擡起眼,眼中是難以掩飾的恐懼:“你要帶我去東離嗎?”
赫連訣輕柔的替他擦去眼淚,知道他在東離的那些記憶根本都是些痛苦的回憶,赫連訣把他抱到自己的懷裡:“我保證這次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好不好?”
“不好,”宇文瑛低下頭,臉上的落寞越加明顯,“我不要去東離,我要回西端,我要跟母妃和四哥在一起,我不要去東離。”除了母妃和四哥,他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感覺到他強烈的拒接,赫連訣眯起眼,伸手捏住宇文瑛的下顎,擡起他的頭:“瑛兒,你聽好了,你這輩子都擺脫不開我的,你是我的!”說着佔有xing的在脣上落下一個吻。
聽見赫連訣不動聲色的捏碎他的期望,宇文瑛大大的眼睛頓時變得空洞,眼淚流的更洶涌,赫連訣硬起心腸,把他抱到牀上,放了下來,爲他蓋好被子:“你剛醒,迷藥的勁還沒有過去,還是給我好好休息。”說着轉頭離開,沒有再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