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州,赫連決似乎比在京城更忙,賀州的災情比起臨近的聚雉縣要好得多,所以每天都有很多聚雉的難民逃到賀州,本來糧草就很緊張,這下又加上聚雉的百姓,朝廷的糧食顯然是供不應求。宇文瑛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赫連決了,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他在西端的時候,不怎麼出現在其他人的眼前,不被人重視,但是也不會有人敢光明正大的欺負他了,這倒讓宇文瑛看出赫連決治家的嚴謹,雖然很多人掩飾不住眼中的鄙視,但是從來看不到也聽不到會有人聚在一起說什麼閒話。
宇文瑛甚至漸漸喜歡上了這份清淨,但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難道是因爲赫連決不在?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宇文瑛呆呆的愣了愣,然後趕緊搖頭,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想起臨走前四個在邊關給他寄來的書信,十三弟,四哥現在保護不了你,但是你一定要等到四哥足夠強大的時候,那個時候誰也欺負不了你,但是在那之前,不要丟失你的心,你永遠不會想到,愛上自己敵國的人,回是怎樣的一種悲哀和無奈。
這樣,握着弓箭的手更加用力,“嗖”隨着劃破空氣的聲音,射出去的箭直直的射向箭靶,正中紅心,宇文瑛稍稍愣了一下,隨即開心的笑了笑,回頭對身後的兩個人道:“康齊安,妙言,你們看,我射中了!”
那兩人本來也是呆愣愣的看着,妙言聽見宇文瑛的話纔回過神,高興的跳了起來連連拍手道:“射中了!射中了!公子果然天生聰慧,才學了沒多久就已經可以射中紅心了。”而康齊安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還是對宇文瑛點了點頭,到賀州以後,康齊安就被赫連決調到了宇文瑛身邊負責他的安全。平時沒事做,宇文瑛便隨口說要跟康齊安學功夫,本沒報什麼希望,但是沒想到康齊安卻同意了,自那日起,康齊安就真的認認真真的教起他武功。
看見師傅肯定,宇文瑛更有鬥志,再次挽弓,瞄準紅心,“嗖”,再次射中,連續幾次射中,宇文瑛好看的眸子閃出異樣的光芒,顯得那樣的耀眼,宇文瑛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些不一樣,繼續認真的練習,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技巧已經掌握的很好了,只是這力道還有欠缺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宇文瑛連忙回頭果然看見赫連決慵懶的眼神,妙言和康齊安兩人十分恭敬的站在一邊,薄薄的雙脣微微抿了抿,道:“王爺。”
不過半月沒見,宇文瑛的眉間竟然已經帶了些英氣,赫連決走了過去,把宇文瑛的身體轉了回去,然後從背後環住他,抓着他的手拉開弓,感覺到他的氣息離自己那樣的近,宇文瑛微微低下頭,馬上便聽見了赫連決帶了些笑意的話:“瑛兒,你前幾次都是不看箭靶的嗎?”
宇文瑛聽見他的話,臉上泛出一絲紅暈,連忙擡頭看着箭靶,赫連決拉着他的手,又把弓拉開了一點低低在他耳邊道:“瑛兒,看好了哦。”說着一鬆手,宇文瑛甚至沒有看見劍是怎麼出去的,再看的時候,箭靶上竟然只有剛纔他自己的射的幾隻箭,而剛纔赫連決拿着他的手射出去的箭竟然穿過箭靶不知落在何處,宇文瑛愣愣的看向那個方向,若是剛纔是赫連決一個人射的話,可能力道遠遠比這個都要大。
赫連決從他手裡拿過弓遞給康齊安,康齊安連忙接了過去,然後和妙言微微行了個禮退了下去,赫連決看着面前這個眼前這個依舊在發呆的宇文瑛,走過去不由分說的擡起他的頭狠狠的咬了一口,眼中閃着妖媚的光芒,嘴角含笑:“瑛兒,只是半月不見,想不到本王心中竟然會如此掛念,告訴本王,你有沒有想我?要說實話哦。”眼神分外曖昧的看着他。
雖然嘴上要他說實話,但是赫連決的眼睛分明就在說“你敢說不想試試!”,宇文瑛可不想觸怒他這種隨時可能翻臉的人,稍稍點了點頭。赫連決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低下頭對着宇文瑛的脖頸就是一陣啃咬,就在宇文瑛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赫連決擡起頭,啄了啄他的脣:“瑛兒怎麼突然想起要跟康齊安學武?”
宇文瑛用依舊不甚清明的眼睛看了看他,繼而彷彿有些委屈的說道:“會武功你就不會把我當成女孩子了,女孩子都是不會武功的。”
赫連決失笑道:“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女子了?”
“不然你怎麼總是咬我?男人不是應該親女子的嗎?你們都把我當成女子,都欺負我。”最後那句話雖然說的很小聲,赫連決還是耳尖的聽見了,擡起宇文瑛的頭道:“瑛兒,你給我記好了,你現在是我羽親王的人,以前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最好給我都給我忘乾淨。”
見赫連決突然變臉,宇文瑛連忙聽話的點了點頭,他很清楚這樣的赫連決是不能去惹的。赫連決見他聽話的樣子,眼神緩和了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練練功也沒什麼不好,權當是強身健體。”
赫連決只呆了一會便走了,看來賀州的災情果然很眼中,晚飯的時候,宇文瑛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幾次夾了東西卻不知道往嘴裡送,妙言終於看不下去,問道:“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宇文瑛回過神來,連忙搖頭道:“沒事。”
妙言笑着道:“不對哦,公子這幾天總是發呆,讓我來猜猜,公子是不是因爲王爺不在所以才總是魂不守舍啊?”
“才,纔不是,妙言,你不要胡說。”宇文瑛漲紅了臉。
“呀,被我說中了吧,公子,你這是惱羞成怒。”
“妙言!”
妙言見宇文瑛氣急了,連忙吐了吐舌頭,“好了好了,我跟公子鬧着玩的,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宇文瑛紅着臉,賭氣似得吃着,也不管夾了什麼在碗中一股腦的往嘴裡送,妙言偷偷笑道:“怪不得王爺這麼把你放在心上,公子生氣的樣子真的是好可愛啊。”
“妙言!”宇文瑛不滿道。
“我又沒有說錯啊,王爺這些日子那麼忙,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連瀟王妃那裡都沒去,就來看公子你了,這可是來念告訴我的哦。”經過那天的事後,赫連決不同意來念再呆在宇文瑛身邊,便把他調到瀟王妃那裡。
“他,他可能只是剛好路過這裡。”
妙言搖了搖頭:“公子,這個藉口很沒說服力耶。”
宇文瑛默默地低着頭,好久才道:“妙言,你不覺得很怪異嗎?我又不是女子,他怎麼會喜歡我,再說你說過他不好男風的不是嗎?”
說道這裡,妙言也啞口無言,的確,赫連決從前根本就不好男風的,很多富貴人家,甚至其他幾個王爺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個囧囧,但是赫連決從來沒有過,可是,王爺現在明明對公子很好啊,以前王爺總是對自己的妃子很好,但是對除了妃子以外的人冷淡淡。想不通這些事,妙言搖搖頭,道:“公子,快些吃飯吧,明早還要練功,那可是很廢體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