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默本以爲赫連訣最多隻會傷心個幾天,沒想到兩個月過去了,赫連訣沒有緩和下來的趨勢,雖然已經開始上朝,但是卻不復以前笑看蒼生的姿態,總是yin沉着一張臉,即便是對他也一樣,赫連默終於看不下去了,暗中到處令人蒐集跟宇文瑛長相相似的少年送到羽親王府,誰知赫連訣看見那些少年後勃然大怒,不僅把他們一個不剩全趕了出去。而且第二天上朝的時候臉更加yin沉了。
宇文瑛的死,赫連默給西端的理由是十三皇子體質羸弱,爆病而死,質子客死他鄉的例子不在少數,各國多是以爆病而死來粉飾太平,但是其中的內幕又有多少人知道。
這之後沒過多久,西端便亂了,老王的病一直時好時壞,這樣苟延殘喘了一年多後,終於一命歸西。本來這樣老王死了太子繼位的是順理成章的辦了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誰知,就在這個時侯,前段時間一直不見蹤影的西端四皇子宇文晗突然出現,列出新王沒繼位前的十大罪狀,起兵造反。
宇文晗本來就掌握西端大部分兵權,而新王也又自己的勢力,這樣一來一去,兩邊竟勢力相當。
“關於西端的事,朝堂上一部分認爲我朝應當坐山觀虎鬥,一部分說是西端是交好國家,主張以讓西端讓出部分領地幫宇文恩清楚叛賊,還有人則認爲當趁這個時候吞併西端,你倒是一句話不肯說,九弟,朕想聽聽你的意見。”早朝後,赫連默非拖着赫連訣去了御花園,現在的節氣,百花齊放的時候,御花園裡五彩絢爛,空氣中都盪漾着各種各樣宜人的香氣,蜂蜂蝶蝶的這時候也忙的煞是熱鬧。
“該說的都已經被他們說了,再聽我的想法未免太過多餘,”赫連訣絲毫沒被御花園中滿園盎然的春意感染,目光凝結在一起,彷彿結成了冰塊,散發出陣陣寒意,讓人如墜冰窟,“而且,我的想法對你並不重要。”
“哦?”赫連默嘴角翹了翹,眼中帶了些笑意,“我可不認爲你的想法會不重要。”頓了頓,赫連默又道,“即使你想胡鬧也得讓我事先有個數吧。”
赫連默掃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會以東離的名義出兵。”
赫連默的眼中毫無意外,靜靜的看着他:“你可要想好了。”
赫連默沒有回答,眼睛看向遠處的河流,陽光灑在河面上,散落成一片一片的金子,耀眼卻也易碎,赫連訣眯了眯眼睛:“不管怎樣,有個人,我不得不殺。”說着,目光漸漸變得yin冷,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毀滅。
赫連訣眉梢一挑,說道:“既然這樣爲何不趁這次機會把西端也一起吞併下來,西端本就有外寇相逼,本就動盪不安,現在又起內亂,若是在這個時侯拿下西端也不是什麼難事。”
“皇兄,”赫連訣挪開視線,直直的看向自己的兄長,“你想要哪我都可以替你得來,但是西端那個地方,誰都不可以動。”赫連訣頓了頓又道:“而且你未免太低估宇文晗的能力了,他能在短短几年內得到兵權說明他絕不簡單,既然會選擇內戰,那麼說明他完全有把握控制住外寇,否則憑他的兵力不會只與宇文恩弄個勢均力敵,想要吞併了西端,也不會像是看上去那麼容易。”
“我只是好奇,”赫連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到底是會幫宇文恩還是宇文晗。”赫連默多少了解到宇文瑛和宇文晗的感情不一般,他不信獨佔欲如此強的弟弟會毫無反應。
“誰都不幫,我只是要毀了宇文恩。”赫連訣緊緊的捏住拳頭,指骨間一片青白昭示着他心中的壓抑。暗室那個地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火,早就在宇文瑛遇刺的時候他就派人暗中調查,沒想到兩件事竟是同一人所爲,西端太子宇文恩,因爲宇文瑛的存在威脅到了自己的寶座,竟然三番兩次在他眼皮地下作祟,赫連訣眼中的殺意昭示着他濃烈的憤恨之心,他要讓他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單單只是殺了他未免太過便宜他。
“既然這樣,”赫連默收起笑容,一反剛纔嬉笑的模樣,“羽親王聽令,宇文恩作惡多端,有西端王四子宇文晗所列罪狀爲證,朕命你帶我東離五萬兵士助盟國四皇子一臂之力,以掃清禍國殃民之徒。”
赫連訣微微有些錯愕,本來想用自己的兵力暗襲宇文恩,沒想到赫連默竟會讓他舉着東離的大旗光明正大的去西端,意識到周圍很多人聽着,赫連訣跪了下來,用滿園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臣,遵旨!”
五千兵力,在戰爭中不是什麼大數目,赫連訣和赫連默都明白,這五千兵力不過是個幌子,既可以讓赫連訣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攻打西端太子,又可以讓宇文晗欠東離一個人情,東離何樂而不爲?
西端內亂的四個月後,東離發兵相助宇文晗,赫連訣親自帶兵趕往西端,單單隻評五千兵力,不過一月便攻破連陽,一舉拿下南方十三郡,天下人無不感嘆東離羽親王的神威。有了西端王的相助,北方的兵力因要調往南方而變得薄弱,使得宇文晗的大軍也連連大捷。
但是越往珞靈城兵力也越精,攻打的進度也便被拖緩了下來,一來二去慢慢的入了秋,對方的兵力明顯看出了弱態,攻破宇文恩的老窩珞靈城指日可待,此時赫連訣接到了赫連默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