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被派去南賈州的人便回來了,替宇文瑜陽帶話道:“久聞殷小將軍大名,希望與之共同商榷出兵之事。”
“爲何單單指名要瑛兒去,這個宇文瑜陽,他意欲何爲!”宇文晗皺眉說道。
“看來,宇文秉已經告知他十三殿下的身份,如若不然,殷天祥這個身份還遠遠不足入了七殿下的眼。四殿下,會不會是他已經跟宇文秉達成一致,想要幫宇文秉除去四殿下,”畢竟要是宇文瑛恢復身份的話,他纔是最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不管怎樣,我都得去一趟南賈州,若是他們沒有結盟而我們也猜錯了七皇兄的想法的話,我若不去,便給了五皇兄挑撥的機會,若是正如你們所想,那麼也可給你們警戒,提防着七皇兄。”宇文瑛說道。
“胡鬧,什麼叫給我們警戒?若是你被他抓了會受到怎樣的對待你知道嗎?”宇文晗板着臉訓斥他,但眉宇間卻是掩藏不住的擔憂,他擡起手揉了揉宇文瑛的頭,“傻瓜,這江山我可是爲你而打,你要是被……那我纔是功敗垂成。”
“四哥……”在他心裡宇文晗更適合做西端的王,只是,現在說出來定會招他生氣,宇文瑛只得到,“南賈州去是一定要去的,我們事前做些防備,決不會輕易落入他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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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晗沉吟一會,說道:“我看,找一個跟瑛兒長相相似的人去,瑜陽沒見過別人口中的殷天祥,單憑宇文秉的一面之詞也不可確認殷天祥就是瑛兒,我們就來個死不承認好了。”
“四哥,”宇文瑛忍不住輕笑,“像七皇兄那樣的人,想騙到他並不容易,弄不好,還會弄巧成拙的。”宇文瑜陽從小便是兄弟中最聰敏靈透的一個,但是他的母妃的身後卻沒有什麼勢力,於是他從七歲起便開始便韜光養晦,掩飾起自己的聰慧,裝出一副平庸的樣子,先皇便對這個兒子根本不多看一眼,這也使得皇后在替太子排除異己的時候根本不屑與對付他。
宇文晗沉默,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若真的讓宇文瑛去南賈州,實在是太冒險了。
“說不定就是我們想太多了,四哥你別太擔心,一切等我去了才能見分曉。”宇文瑛冷靜的說着。
“四殿下,既然這樣,就讓我跟十三殿下一起去,這樣在身份上也說得過去。”沉默了良久的殷天和說道,他是“殷天祥”的大哥,最正常不過。
宇文晗沉吟良久,看向從剛纔開始便一直懶懶的坐在一邊喝茶的赫連訣:“九王爺,不知可否請您和我十三弟共同走一趟?”赫連訣看起來多少是看重瑛兒的,若是他與他同去,恐怕其實瑜陽要動瑛兒也不是那麼容易。
赫連訣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挑,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出現在嘴角:“哦?四殿下認爲本王憑什麼要答應呢?”
“四哥,沒有那個必要的!”宇文瑛連忙說道。
聞言,赫連訣的眉宇一絲莫名的情緒閃過,即使眼力尖銳如殷天和都沒有捕捉到什麼。
“我是想,”宇文晗笑道,“王爺呆着也是呆着,不妨到處走動走動,憑王爺的實力,應該是不會怕被什麼人惡意攻擊吧?”
“這倒也是,”赫連訣懶懶的說道,“不過,只是本王不知道十三殿下肯不肯與本王同行,若是十三殿下不願意,本王也不好爲難啊。”赫連訣狀似苦惱的嘆了口氣。
“四哥,根本沒那個必要,有天和配着我就行了!根本不用多此一舉,麻煩九王爺。”宇文瑛道。
一抹凌厲之意閃過赫連訣的眼眸,只是瞬間的,一轉眼又恢復了慵懶狀,“本王倒是不嫌麻煩,”說着一轉身站了起來,笑道:“不過既然十三殿下不願意此事就暫且不提,時候不早了,十三殿下不是說要帶我去見識一下珞靈城的夜燈嗎?現在就去吧。”說着帶笑的眼眸就投向宇文瑛。
他根本沒說過要帶他看什麼夜燈,但是見到赫連訣眼中隱隱有威脅之意,宇文瑛知道此時不可再惹怒他,說道:“那,四哥,我就先跟九王爺出去了。”
宇文瑛低着頭跟在赫連訣的身後,赫連訣並沒有走太快,但也沒有說一句話,看的宇文瑛有些膽寒。今日逆了他的意,他心中必定惱怒,不知這次又會怎樣懲罰他。
忽然,赫連訣停了下來,宇文瑛詫異的擡起頭,便看見赫連訣轉過身臉色不悅的看着他,宇文瑛剛想發問,就被毫不溫柔的推按在身後的那棵樹上,下顎被粗暴的擡起,對上赫連訣強壓住怒火的雙眸,“天和?叫的可真親切。”
宇文瑛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剛纔無意識的叫的殷天和的名字惹怒了赫連訣,嘴上說道:“他是我西端的臣子,我這樣叫他有何不對?”
“對!很對!”赫連訣咬牙說道,剛纔瞬間意識到,他的瑛兒,心中可能裝着別人,一股怒火便從心頭生起,“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男人?我要聽實話!”赫連訣眯起眼睛。他發誓,若是宇文瑛敢說是,他會立刻宰了那個人,絕不會又因爲宇文瑛的幾句話而心軟。
霧色漸漸沉重了起來,但即使都過沉沉的濃霧,宇文瑛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出赫連訣眼中濃濃的殺意,就着早春的寒氣,宇文瑛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不,他決不能因爲自己的原因連累到其他人。
“不,我對他,只如對兄長一般,別無其他。”宇文瑛連忙否認。
“是嗎?”赫連訣到,手上的力道和眼中的凌厲同時緩和了下來,“那麼對你的那個四哥呢?”平時總是見着宇文瑛看向宇文晗時候眼中滿滿的依賴,而對他卻是充滿防備。
“也是如同兄長一般嗎?”
“那是自然!”宇文瑛有些生氣的拂開他的手,他當他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