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陽縣城門緊閉,宇文秉原本決定在五日後的攻城行動卻被赫連訣一番攪合給弄亂了,這幾日原本一直在籌備兵力,這還沒準備齊,便有一隊人騎馬狂奔如軍中,到處扔火把,大多數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人也連忙撲火救糧草,那些人扔完火把便又狂奔而去,守護糧草的兵力並不多,大軍並不是集中於此,所以慌亂之下,竟沒有一支箭射到那些人。
更有探子來報,思陽縣的城頭上多添了兵力,思陽縣的城頭上原本只有宇文晗的幾千兵力,雖然思陽縣易守難攻,但是這千號人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敵不過他的幾萬兵力,原本只要宇文瑜陽不答應出兵,或是在拖延個幾日,攻破思陽縣應該不成問題。
赫連訣的架勢,是非逼着他提前開戰不可,宇文秉原想不理,靜等糧草和兵力趕到,誰想他們運糧草的路線竟被赫連訣切斷,三面都被團團圍住,而剩下的那條道是水路,誰不知道赫連訣極擅長水戰,只要一到水中,沒有人能或者逃出來,赫連訣這是存心要把他往水裡逼,若是他下水,怕被吞的連骨頭都不剩了。若是再不硬攻,恐怕幾萬大軍都要被活活餓死。
宇文秉幾乎氣的吐血,原本羽親王只是作壁上觀,沒想到不僅突然出兵制住白龍嶺一帶,還竟然親自到思陽縣的城頭上。
“快點快點……”思陽縣的城頭上忙成一片,不停的往城頭上運巨石。
宇文瑛四處看着,尋找赫連訣的身影,人多雜亂,根本看不見赫連訣人在哪。
宇文瑜陽隨便抓過一人,問道:“九王爺在哪?”那人指了指城頭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宇文瑜陽同宇文瑛一道過去,看到的情景幾欲讓他臉部抽搐,只見九王爺一身華服,哪像是置身戰場中的人,更像是去參加什麼酒宴,九王爺睡在不知什麼時候搭起來的涼棚裡,一旁的小几上竟然還有幾盤瓜果小菜和糕點。
聽見腳步聲走進,赫連訣皺皺眉睜開眼睛,先是看見一臉不滿的宇文瑜陽,繼而又看見了跟在宇文瑜陽身後的宇文瑛,臉上頓時出現不悅的神色,看着宇文瑜陽道:“誰讓你把他帶來的?”
宇文瑜陽瞪了他一眼道:“他自己非要來,我有什麼辦法!”
赫連訣站了起來,臉上不是平時的寵溺的表情,而是一臉冷漠,“回去!”
突然,城下傳來號角聲,赫連訣更加不悅,聲音越發yin沉的對身後的康齊安說道,“康齊安,送公子回去!”
“是。”康齊安應道。
宇文瑛見康齊安走過來,連忙跑到赫連訣身邊,緊緊抓住赫連訣衣袖,一臉倔強道:“我不回去!”見赫連訣皺眉,連忙又補充道,“我不搗亂,就在旁邊看。”
這時,一名士兵跑過來,“稟九王爺,亂軍已經攻到城下。”
“傳令下去,所有兵將準備迎戰。”赫連訣冷靜的說道。
“是!”那名士兵得令立刻奔向城頭。
宇文瑛的神情也緊張起來,畢竟他也是赴過戰場的人,自然知道最重要的時刻已經到了。一隻大手輕輕覆在他的頭上,宇文瑛仰頭與赫連訣對視,赫連訣看着他眼中的賴皮勁,倒也無奈,面上還是冷硬,“跟在我身邊,別亂跑,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
宇文瑛忙不迭的點頭。
剛走幾步,赫連訣回頭看向原地不動的宇文瑜陽,“你不去看看?”
“不用了,”宇文瑜陽懶懶的在涼棚裡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一塊糕點塞到嘴裡,“那些都是我的人,你不在乎,但是死一個我都心疼,讓我在上面觀戰,還不要了我的命?”
跟着赫連訣走上城頭,密密麻麻的人嘴裡喊着殺像城頭涌了過來,城頭的士兵迅速在城牆上擺上盾牌,弓箭手也迅速張弓準備迎戰,等城下的亂軍一靠近,只聽一聲令下:“放!”弓箭便密密麻麻的射了出去,頓時一片又一片的人倒了下去,沒死的繼續向城頭靠來。
緊張的氣氛讓宇文瑛呼吸漸漸重了起來,這時,殷天和迎面走了上來,看見宇文瑛站在赫連訣身邊,微微一驚:“天祥,你怎麼來了?”
“你們都在戰場上殺敵,讓我一個人呆在府中,哪有這種道理。”宇文瑛不甘的說道,“都沒有人告訴我一聲。”
殷天和尷尬的笑了笑,當時赫連訣說宇文瑛睡得熟,不讓任何人吵他,他倒也不想宇文瑛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便也沒多說,“哦,對了,”殷天和道,從肩膀上拿下一隻弓,遞給宇文瑛,“你的弓。”宇文瑛的弓一直由他保存,出發的時候猜到宇文瑛在府中坐不住,便把他的弓也帶上了。
宇文瑛接過弓,殷天和便去別處應戰了,宇文瑛擡起頭可憐兮兮的看了眼赫連訣,赫連訣垂下眼睛看了看他,最後無奈道:“康齊安,去拿幾隻箭讓他玩玩。”
“是,王爺。”
宇文瑛臉上立刻露出雀躍的表情,赫連訣報復xing的擰了擰他的鼻子,把他拖到一隻盾牌後面,“就只准呆在這裡,不準亂串!”
“是,王爺!”宇文瑛學着康齊安說道。
康齊安拿着一把箭走過來,遞給宇文瑛,赫連訣又吩咐道,“你就在這裡看着他。”
“是。”康齊安應道。
赫連訣這纔開始注意城下的場景,已經有人突破重圍,在城牆上架起了梯子,頓時便有很多人蜂擁而至,赫連訣輕笑,微微點了點頭,身邊的傳令的人立刻明白,扯開聲音喊道:“放石頭!”
一直等在後面的士兵立刻開始搬石頭,弓箭手連忙給他們騰開寫地方,一塊塊巨石轟隆隆的滾了下去,連人帶梯子都被砸壞。城上士兵一看,士氣更足,個個拉開滿弓,奮勇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