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太平盛世,沒有什麼大事可供人們做茶餘飯後的話題,所以只能說一些瑣碎的小事,這不,驛站裡坐着幾個人有看是討論起來。
“敢問這位兄臺是從京都來的?”
“是啊,商號缺貨,這不,剛從京都進了貨回來。”
“京都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能有什麼大事啊,不過小事到有幾件,聽說啊,西端皇子的府邸走水,整個府一夜間化成灰燼,你是沒看見那個場面啊,那簡直……咳咳咳,不提這個,後來,我們的九王
爺大義的讓西端的那個狗屁皇子住進了他的府邸。”
“都說羽親王雖然英勇善戰,但是卻是脾氣古怪不易相與,看來果然是謠傳,我們的羽親王還是十分賢良的。”
“可是要是這樣說吧,走水的事情剛發生不久,王爺就當庭彈劾了幾個老官,聽說啊皇上還準備做和事老,勸勸就算了,誰知王爺一點都不肯退步……”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天下誰人不知我們東離的皇上是出了奇的護九王爺的短,既然王爺這樣堅持,皇上也就默許了,那幾個人也都或近或遠的被貶到一些小地方去當官,你說這當
了一輩子的朝臣,突然被貶去做地方官,這誰受得了啊……”
“是啊是啊……”
“敢情是這幾人得罪了九王爺?”
“這些官場裡的事我們這些小商人也只是道聽途說,哪知道的那麼詳盡啊……”
小驛站裡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清晨,赫連決練完功回到房間,宇文瑛小貓一樣的蜷在被子中,絲毫沒有轉醒的趨勢,透過那鬆開的褻衣還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昨夜歡好的痕跡,赫連決眯了眯眼,走到牀邊
彎下腰,擰了擰沉睡中人的鼻子:“瑛兒,起牀了。”
宇文瑛嚶嚀一聲,不滿的咕嚕了幾句話,轉個身又繼續睡,赫連決把手撐到他身體的兩邊,湊到宇文瑛的耳邊道:“瑛兒,再不起牀就沒有早飯吃了。”宇文瑛這纔不情不願
的睜開眼睛,有些不高興的看了赫連決一眼,賭氣似的慢慢騰騰的穿着衣服,赫連決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他,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眼中是怎樣的寵溺的眼神。
見宇文瑛沒精神的樣子,赫連決又說道:“本來還想趁着今天是落英節帶瑛兒出去看看,結果瑛兒這麼不乖,我看還是算了。”
宇文瑛聽見赫連決的話,停下手中穿衣服的動作,愣愣的看着他:“我可以出去?”
赫連決露出他妖冶的笑:“當然,只不過要看瑛兒的表現,可是……”
宇文瑛突然跳到赫連決身邊,兩手抓住赫連決的衣袖:“我馬上就起牀,不要取消好不好……”眼中透露出小小的祈求的樣子。赫連決忍俊不禁,把他收進懷中:“好啊,不
過,你要先吃了早飯。”赫連決點了點他的鼻子。
“可不可以不吃早飯啊。”宇文瑛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赫連決扯了扯嘴角,臉上明顯的寫着“你說呢?”三個字,宇文瑛識趣的低頭道:“知道了。”但是可以出門的喜悅還是能快沖淡了這一點點的不快,宇文瑛自從住到羽親王
府就沒有出過門,天天悶在羽親王府的確挺難受,宇文瑛笨拙的親了親赫連決的臉,眼中閃着異常明亮的光:“謝謝你,決。”
赫連決一時愣住,雖然早就抱過宇文瑛很多次了,但是這卻是宇文瑛第一次主動吻他,一抹邪邪的笑意浮上脣角,一把拉住準備逃出他的懷抱的小東西,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狠
狠的吻了下去,直到吻得宇文瑛兩腿發軟站不住完全倒在他的懷中,挑起他的臉,“瑛兒,下次記得要象這樣吻。”不出意料的看見宇文瑛的臉上浮出紅暈,赫連決放開他,哈哈
大笑的走了出去,“吃了早飯去後花園,我在那等你。”
赫連決坐在後院中擦拭着自己從小到大隨身攜帶的匕首,那是赫連默在他九歲的時候送給他的,那樣精製的匕首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之物,赫連默當時的對他道:“九弟,我
要除了太子,但是這樣做會很危險,我可能保護不了你,所以,從現在開始你現在要學着保護自己。”目光根本不像他那個年齡的孩子,或是說,皇家的孩子更本就沒有一個像孩
子。當年他們倆親眼看見皇后是怎樣害死他們的母妃,他們怎麼可能會讓皇后和太子好好的活着。想到這裡,赫連決目露兇光,手指一緊,手中的酒杯便已呈碎片狀從他的只見落
了出來。
這時,赫連決聽見康齊安有力的聲音:“爺,皇上親臨王府。”
與此同時,赫連決便看見不遠處一個明囧囧的身影,揹着手不急不慢的往這邊走,敢在他赫連決面前這樣擺架子的除了他的哥哥,當今聖上赫連默外還能有誰,赫連決並不理
會,依舊坐在石桌旁,又拿了個酒杯自斟自飲。
“看見皇上都不見駕?”赫連默的聲音傳來,話音中並沒有指責之意。
赫連決毫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說人後這些虛禮就免了?難不成二皇兄不懂君無戲言這句話的含義?”
“哈哈……”赫連默不在意的笑了起來,“我還沒說你什麼,你到說起我的不是了。”赫連默自顧自的坐到了赫連決的對面,自己拿了個酒杯喝起酒來。
“今天不用早朝的嗎?”
“今天就算是我爲人君主大發善心,讓各位老臣休息一天。”赫連默說着喝了杯酒,聲音沉了下來,“最近西端那邊不太安寧啊,宇文浩的身體好像越來越不行了。”
赫連決聞言稍稍變色,但是很快又恢復了一副不可接近的面容:“哦?是嗎?”
“西端的二皇子和四皇子不日回來東離,你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不是說只是普通的出使嗎?當作一般的使者待就好了。”
赫連默冷笑一聲:“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使東西,未免會讓人懷疑西端的目的。”
“哈哈……”赫連決好像聽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二皇兄,你覺得我會讓那些蝦兵蟹將掀起什麼風浪嗎?”
“這倒也是。”赫連默笑着搖了搖頭。
這時,兩人同時警覺的感覺到有什麼人跑了過來,轉頭看去,便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快的奔向這邊,赫連決臉上冰冷的表情立刻褪去,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
只見宇文瑛一臉慌張的樣子往這邊跑了過來,赫連決定睛一看,竟然他的後面還緊跟着一隻狗,確切的說,是小貴追着宇文瑛,赫連決臉上出現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前兩步伸手
接住一頭撲進他懷中的宇文瑛,然後眼睛一凜看向小貴,“小貴,下去!”
雖說是條狗,但是也知道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誰,只是委屈的低吟了兩聲便乖乖的走了下,赫連決這才端詳起懷中的人,只見宇文瑛偷偷擡起頭看見小貴已經跑出了好遠臉上才
鬆了口氣,一回頭便看見赫連決那張要找他算賬一樣的臉,委屈的道:“是小貴要追我,又不是我要亂跑。”
赫連決挑了挑眉,“那麼,你來跟我說說,小貴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追你?”
宇文瑛低下頭,支支吾吾的道:“剛纔走的太急了,沒注意猜到了小貴的尾巴……”一見赫連決臉上出現“我就知道的”神情,宇文瑛連忙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是是……”赫連決狠狠的擰了擰他的鼻子,“你總是有理由。”似乎是這纔想起來旁邊還有個看官,赫連決看過去,果然,赫連默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一言不發的打量着宇
文瑛們,赫連決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快,道:“看夠了吧。”
宇文瑛這才注意到還有個人,隨着赫連決的目光看去,竟是赫連默,宇文瑛怎麼會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自己呆的這個國家的王,不免有些尷尬,微微往赫連決身後縮了縮,似
乎是感覺到他的不安,赫連決不落痕跡的遮住了赫連默的目光:“皇上,時辰不早了,臣弟還要出門。”赫連決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赫連默的臉上現出不安好心的笑:“羽親王不親朕一起出去?”兩人在人前總是會自然的改變了稱呼。
看見赫連決不滿的目光,赫連默連忙識趣的說道:“呵呵,朕跟羽親王開個玩笑,好了,我也該回宮了,竹貴妃該等急了。”說着轉生離去。剛裝過身,年輕的皇帝臉上就露
出了深思的面容,嚴肅的與剛纔形同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