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我、我是草包又怎麼樣,你、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話的大抵是原來的流蘇紫,流蘇紫現在聽來,只覺得生氣,她沒有想到,以前的流蘇紫竟然是這樣一個不會說話,口齒有些不清的女人,甚至還有點結巴。
“什麼你你你我我我我的。”流聽荷更加得意了,笑着道:“聽着你說話我就來氣,滾吧你。”
流聽荷說完之後,流蘇紫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啪’,打在了流蘇紫的臉上,此時此刻,流蘇紫猶如深感其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着。
“你打我?”曾經的流蘇紫又是這樣令人噴血的臺詞,這種臺詞,流蘇紫當真在電視裡看到過不少,若是她的話,你打我一巴掌,我定然是會還過去兩個。
此時此刻,流聽荷卻是冷笑着道:“我打你又怎麼樣了?人前,我給你一個面子那是爲了我自己着想,你在人前的潑辣無能,才更加突出了我的尊貴優雅,懂嗎?你呀,生下來就是給我作陪襯的,什麼嫡出,我呸,沒有用的話,一樣是個下賤胚子!”
這一番話,是比巴掌還要狠得抽在了流蘇紫的臉上,流蘇紫就這樣憋着,她想代替曾經的流蘇紫教訓流聽荷,可是自己卻始終只是看客一樣無能爲力,終於,曾經的流蘇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伴隨着的是流聽荷哈哈的大笑聲音。
一聲聲刺耳的笑聲,撞擊着流蘇紫的心臟,伴隨着那陣陣哭聲,只讓流蘇紫無能無力,她沒有辦法去看現在的流蘇紫是一副多麼無能的模樣,可是卻能夠從流聽荷的笑聲看得出來,此時此刻,流蘇紫應該是多麼的無能無力,多麼的無能。
畫面就這樣陡然一變,流蘇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邊只聽到有人大聲喊着:“殺人了,打死人了!快來人啊,小姐打死人了!”
殺人?流蘇紫的心裡猛地抽動了一下,再擡眼看去,只見就在自己的腳底下,躺着一個人,此時此刻,曾經的流蘇紫下意識的蹲了下來,將躺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淋的人翻轉過來,只見一張和雲兒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了流蘇紫的面前,流蘇紫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頓時倒流,而曾經的流蘇紫,更是尖叫了一聲,緊接着流蘇紫眼前一黑,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如果剛剛死的人不是雲兒,那麼,就一定是雲兒的姐姐夢兒!
流蘇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時候,只覺得一切都很蹊蹺,自然,既然當她看到了流蘇紫是這樣發現了夢兒的屍體了的話,那就說明了一件事,夢兒不是她流蘇紫所殺害的。
而夢兒和雲兒,當真是孿生姐妹!
想到這一點,流蘇紫更加吃驚了,心裡邊只是唸叨着讓這個流蘇紫趕緊離開,否則,接下來就只有被人誤會是她殺害了這個丫鬟了。
然而,流蘇紫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無能爲力去改變這一切,若是曾經的流蘇紫知道離開這裡的話,知道去看看這周圍有什麼可疑的人物的話,就不會有了後來的說法,說她殺害了雲兒的姐姐夢兒。
流蘇紫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而後擡眼看向四周,只見一個淺綠色的裙角一閃即逝,這個裙子的顏色,流蘇紫人的清清楚楚,而在這個丞相府中,以及流蘇紫所認識的人當中,除了流聽荷,還能有誰有這樣的衣裙?
而那個大叫着殺人了的丫鬟,不正是流聽荷身邊的
丫鬟嗎?果然,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
與此同時,整個地方都擠滿了人羣,流蘇紫也清清楚楚的看見,此時此刻,流聽荷果然也在人羣當中,而流蘇紫,就站在屍體旁邊,手上沾滿了屍體的血,而那個屍體,遍體鱗傷,根本就是被人毆打致死。
流丞相氣呼呼的喊道:“阿紫!你這個孽障,你究竟做了什麼了!”
曾經的流蘇紫一聽,整個身體都哆嗦了起來,緊接着擡起自己兩隻佔滿了鮮血的手擺着手道:“我沒有,我沒有,死了,她死了……”
流聽荷見此情形,衝着流丞相哭道:“爹,姐姐殺了夢兒,我親眼看見的。”
終於,人羣熙熙攘攘着,而流蘇紫的耳朵裡再也聽不見什麼聲音,而曾經的流蘇紫,除了剛纔的一句話意外,什麼都沒有說,沒有辯護,沒有解釋,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裡。
這樣的情形,是流蘇紫多麼不忍心看到的場面,她想辯解,想開口說這不是流蘇紫殺害的,可是張着嘴,大聲說話,自己身邊的人,卻沒有一個能夠看的到能夠聽得到的。
流蘇紫無奈之下,只是苦笑,看來,流蘇紫的黑鍋,一定是背定了。
好就好在,自己至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能夠讓所有的事情都埋沒下去,她要還給曾經的自己一個清白!
“阿紫。阿紫!”
雲澤熙來到流蘇紫的房間裡,就看到了流蘇紫緊緊蹙着眉頭,一副很痛苦的模樣,眼角還滲着淚水,心裡所有的地方頓時柔軟了起來,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流蘇紫眼角的淚水,輕聲呼喚着流蘇紫的名字,他不知道這個小女人究竟做了什麼樣的夢,竟然哭成了這樣。
流蘇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纔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這才發現自己的眼角溢滿了淚水。
“王爺。”流蘇紫慌忙起身,這才輕聲喚着眼前的人,但見着眼前的雲澤熙眉頭緊蹙,一副擔憂的神情,流蘇紫只覺得幾多真假,自己竟然無法分清楚。
“你躺着就好了。”雲澤熙輕聲嘆了一口氣,將自己面前的流蘇紫輕輕按在了牀榻上道:“是不是做惡夢了?不怕,我在這裡,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是嗎?”流蘇紫淡淡的開口道:“倘若是王爺欺負我呢?”
“嗯?”流蘇紫說話的聲音有些小,雲澤熙沒有聽清楚,於是低聲問着自己面前的流蘇紫。
流蘇紫笑笑,搖搖頭道:“王爺餓了嗎?可是用過早膳?若是沒有,臣妾這就讓人下廚給王爺做一些。”
此時此刻,流蘇紫只想離開這裡,因爲不知道爲什麼,流蘇紫只覺得這裡的空氣,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只想出去透透氣,不去想有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問題。
“不必了。”雲澤熙微微一笑,而後伸出手,將流蘇紫的手一拽,流蘇紫便順勢倒在了雲澤熙的懷裡,雲澤熙一隻手緊緊地捏着流蘇紫的下巴道:“怎麼?心情不好嗎?”
雲澤熙的反覆無常,流蘇紫也早就知道了,只是面對這個那男人突如其來的調戲,流蘇紫卻依舊有些無所適從,於是只是緩緩的偏轉過頭,淡淡道:“沒有,只是有些不舒服。”
雲澤熙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其實是大病初癒的,於是點點頭道:“
也好,那你就在多休息一會兒吧,我吃過早膳了,這些時日本王可能沒有多少時間陪你,今晚上就不過來了。”
“哦。”流蘇紫淡淡應着聲,此時此刻一顆心思還是沉浸在早朝小城的事情當中,一時半會兒,尚未從當時的思緒中掙扎出來。
見流蘇紫這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雲澤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原本想伸出手再次撫摸一下流蘇紫的臉頰,但見着流蘇紫這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最終卻步了,只是擡腳,朝着殿外走去,她總是覺得,這個女人若即若離,讓他完全琢磨不透了。
愛也不是,恨也不能,此時此刻,就連他想要進一步的去關心這個女人,都被她拒之千里。
“王爺。”
一個輕柔的嗓音在自己的面前響了起來,雲澤熙緩緩地擡起眼簾,只見自己面前出現的是麗娘,這個女人,每每都能夠在自己的心情最低谷的時候將自己救贖出來,但是也同樣在自己最爲得意的時候給自己潑一盆涼水,只是這個時候麗孃的出現,雲澤熙有些琢磨不透。
“嗯。”雲澤熙點點頭道:“你怎麼在這裡?”
麗娘微微一笑道:“今早上姐姐那裡出了事,王爺想必還不知道吧?”
雲澤熙更是疑惑了,緊緊蹙着眉頭道:“出了什麼事了?”
麗娘看了一眼流蘇紫所住的地方,而後開口道:“今兒個早上,姐姐原本是存了好心讓丫鬟雲兒的孃親和弟弟來府中安頓下來,哪裡知道那小孩子從來都沒有吃飽飯,一頓吃得太多,活活給撐死了,姐姐心腸好,想必這會兒是將這件事情怪罪在自己頭上了。”
雲澤熙此時此刻想到了流蘇紫之前失魂落魄的模樣,再想想此番麗孃的話,雲澤熙頓時明白了流蘇紫剛纔爲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明白了自己是誤會了流蘇紫,雲澤熙這才連忙要朝着裡屋走去。
“王爺這是要去哪兒?”
麗娘喚住雲澤熙:“若是王爺是要去看姐姐,臣妾倒是覺得沒有必要,臣妾覺得,若是臣妾遇到這種事情的話,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因爲,這個時候心理承受的痛苦,並非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即使理解,也無法說服心裡的痛苦。”
這樣一番話來,只讓雲澤熙會想到之前自己和流蘇紫呆在一起的情況,的確,流蘇紫眉頭緊皺,又做了噩夢,定是和早上的事情有關,加之流蘇紫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又種種不耐煩,此番想來,雲澤熙覺得,麗孃的話一點也沒錯。
好在雲澤熙也的的確確是有事情要辦,這才衝着麗娘道:“既然如此,去你房間,給本王奏一曲解解乏,如何?”
麗娘淡淡一笑,而後衝着雲澤熙緩緩俯身道:“是,王爺。”
房間裡,麗娘伸出芊芊素手,轉軸撥絃三兩聲,悠揚的曲調便緩緩地響了起來,麗娘一邊彈琴一邊道:“王爺,老狐狸那邊似乎又有動作了。”
“嗯。”雲澤熙閉着眼睛,似乎是在聽曲子,長長的睫毛浮在眼瞼上,挺拔的鼻子,剛毅的下頜,無一不顯露着這個男人身上的英姿颯爽的氣息。
“老狐狸不知道又在耍什麼手段,不過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任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
雲澤熙說的時候,依舊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當中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