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甩了甩痠麻的肩膀,死就死,又不是沒死過。不過就算是死,也要咬察巴罕一塊肉下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必將克之。朱重八,你的長處是什麼?”
彭瑩玉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朱重八腦海中一道光芒閃過:對啊!這察巴罕力大無窮是不假。可他動作慢啊!自己雖然力量上比不過他,可是身上有時遷之魂,輕功可是天下無雙。繞着打!
察巴罕再次撲來,朱重八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像是一陣風,急速後撤。
察巴罕撲了個空,毫不停歇,再一次朝他衝來。
朱重八充分發揮自己機動性強的優勢,每一次都在對方即將抓到自己的時候飛身後撤,當對方有破綻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出手打擊。
這種邊退邊打的戰術,在二十一世紀一款非常火爆的遊戲裡,叫做“猥瑣發育,別浪。”
察巴罕接連撲了十幾下,愣是一下沒打着,此時的他,上氣不接下氣,指着朱重八大罵:“小叫花子!有種別跑!”
朱重八並不說話,瞅準時機飛身上前,大笨熊的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這是最佳攻擊時機!只要一刀,便可結束他的性命!
察巴罕高舉馬刀,朱重八一個箭步從他腋下鑽過去,擡起右手狠狠劈下,“噗呲”一聲鈍響,關鍵時刻,察巴罕一低頭,半截胳膊代替他的腦袋飛了出去。
“啊!”察巴罕捂住斷臂,躺在地上大叫。
四周的打手已經制服陳友諒和張士誠,眼見主人受傷,全部圍了過來。
察巴罕紅着眼睛,指着朱重八等人:“殺!給我殺!一個都不留!”
打手衝着陳友諒和張士誠舉起彎刀。
朱重八急的大喊:“住手!有種衝我來!”
察巴罕因爲失血過多,臉色慘白,他哆嗦着嘴脣:“殺!”
陳友諒和張士誠閉上眼睛。
“嘭嘭”兩聲響,彭瑩玉兩個酒杯甩出去,不偏不倚打在打手手腕,彎刀落地,衆人皆驚。
彭和尚一掌拍在桌子上,肥大的身軀騰空而起,直衝到陳友諒和張士誠面前。
“啪啪”兩掌拍飛打手,彭瑩玉笑眯眯的護在兩個徒弟身前,渾身上下,閃耀着金光。
察巴罕兩隻眼睛瞪得滾圓,他驚訝的問:“你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笑面佛彭瑩玉!?”
彭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正是貧僧。”
聽到“笑面佛”的名號,打手們瞬間就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
十年前,鄱陽湖大戰,彭瑩玉三掌擊沉三艘戰艦的事情舉世聞名。大元控制的門派被他悉數滅門。江西笑面佛的名聲,早已經成了神一樣的存在。
“撤!撤!”察巴罕蒼白着臉,額頭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向下滴落。
打手們攙扶着他,朝門口走去。
“且慢!”彭瑩玉微笑着說,“你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怎麼能撤?”
察巴罕冷汗溼透衣襟:“什麼事情?”
彭瑩玉指指朱重八:“扒他的皮,抽他的筋,還要把他的屍體掛上城門,暴屍三日啊。”
察巴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剩餘的一條手臂狠命抽自己嘴巴子:“彭祖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放過我這一回!我日後一定專程派人給您送貢品,求您饒了我這條小命。”
彭瑩玉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他看向朱重八。
朱重八毫不猶豫的舉起彎刀,割下察巴罕的腦袋。
這種禍害,絕不能留在人間繼續作惡!
周圍打手面面相覷,過了好久,店小二才驚呼到:“來人吶!察巴罕大爺死了!南人殺了蒙古人啊!”
朱重八一個箭步上去,刀架在小二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閉嘴!再喊我立馬殺了你!”
一股腥臊的液體順着小二的大腿流下,他眼淚婆娑:“求大爺饒命。我也是南人啊。”
朱重八指着門外的叫花子說:“去後廚!把所有能吃的都給他們!”
店小二哭着說:“大爺,我要是這麼做,老闆非得殺了我不行。”
“就說是我朱重八逼你乾的!”
“朱重八?你就是通緝犯朱重八?”店小二內心一萬頭羊駝奔過,好死不死,怎麼會讓自己遇到這麼一個重犯?
朱重八鬆開手掌,店小二急忙回到後廚,把所有能吃的東西全部拋向門外乞丐,邊拋邊喊:“這是朱重八讓我乾的!你們記住!是朱重八!不是我!老闆問起來,跟我沒關係!”
濠州城內,朱重八的名號,從此在窮人中傳開。
彭瑩玉拽起朱重八的袖子:“走吧。城內元兵來的特別快。”
朱重八點點頭,跟着彭和尚一行人,鑽進門外搶食的人羣中,元兵早已經抵達門口,卻根本擠不進去。
當四周乞丐散盡的時候,朱重八和彭瑩玉等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些元兵萬萬想不到,這一次放走的這幾個叫花子,會成爲終結元朝最鋒利的鋼刀。
濠州城外樹林中,朱重八和彭瑩玉一行人正在趕路,突然被身後聲音叫停。
“站住!”他們回頭一看,正是店裡救下來的姑娘。
朱重八擺擺手:“江湖兒女,不必專程前來道謝。姑娘你快走吧。我是通緝犯,別連累了你。”
那姑娘二話不說,上前揪住朱重八的領子:“說,你是從哪裡學得馬家槍法?”
“馬家槍法?”朱重八一頭霧水。
感情這姑娘專程追過來,並不是爲了道謝。
彭瑩玉笑眯眯的打圓場:“姑娘,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
姑娘頭都不偏:“閉嘴,禿驢!事關我馬家名聲,姑奶奶一定要問清楚!醜東西,說!”
姑娘的鼻尖距離不到自己兩公分,白嫩的臉上雖然有些塵土,卻並不影響芙蓉般美麗,尤其是鼻樑上那兩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隨着呼吸微微顫動。
看着她嗔怒美麗的樣子,朱重八一時興起,腰一彎,吻在她的嘴脣上。
軟軟的,溼溼的,帶着少女的芬芳。
“流氓!”姑娘揚起手臂就要打,卻被朱重八一把捉住手腕。
“我從不打女人。尤其是,像你這種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