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師是陛下御用國師,受陛下冊封,享正一品官員待遇,一直深居宮中,深受陛下寵愛,安王特意請他來爲周淇韻腹中之子開壇作法,府中上上下下極爲重視。
天師還未來的前幾日,整個安王府陷入一片死寂中,周淇韻雖每天依舊夜不能寐,可動靜沒原來大了,到底是安王教訓了一頓,知道收斂了。宛墨染跟原來一樣,該吃吃,該睡睡,靜靜的等待着天師作法的那天。
入夜後,宛墨染坐在楓林的石凳上,手中撥弄着玫瑰花茶,清香的玫瑰泡在泉水中,香氣四溢,嫋嫋氤氳,陸君漓輕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脣畔不由自主的向上勾起,“好香。”
宛墨染笑了起來,“這是我親手泡的,你嚐嚐。”古人很少以花入茶,宛墨染又不愛古人的龍井雲霧,倒是喜歡喝這些花花草草。
陸君漓喝了一口,輕輕的放下茶盞,“香氣雖好,可……”
“什麼?”她枕着手臂,聽他這一說,突然挑起眉毛,皺着眉頭埋怨道,“好不容易泡茶你喝,你還敢嫌三嫌四的,下次不給你喝了。”
她假裝生氣的撅着嘴,側過頭不理他,誰料陸君漓從身後將她抱住,啄了一口她粉嫩的玉面,“我是說,香氣雖好,卻不如你。”
女子面色含羞,紅潤的臉頰如同霞光,一動不動的靜靜的看着他。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他緊緊的抱着她,輕輕的笑起來,笑容中依舊帶着玩世不恭的戲謔,他並不溫柔,甚至有些壞,挑逗的挑起她的下巴,“墨染,我好高興,能遇到
你。”
靜謐的氣氛裡,他的呼吸灑在女子的臉頰上,那般無法忘懷,“墨染,你是我遇到的最堅強的女子,無論在西秦還是北楚,無論他們如何對你,你都能一一化解,我好慶幸,我擁有你。”
“不要這麼誇我啦,”宛墨染衝着他挑了挑眉,輕笑道,“我會驕傲哦。”
宛墨染沉沉的睡去,不由自主的蜷縮在他的懷中,他包裹着她,撫慰着她那顆早已傷痕累累的心,給她最後一絲希望和陽光。
陸君漓,你是我對愛情最後一絲嚮往,既然我認定了,就不會讓你離開我,我要你永永遠遠的留在我身邊。
這一夜她睡得很沉,做了個甜甜的美夢,可天還沒亮,敲門聲驚醒了她,夏侯元站在外面,輕聲道,“主子,小姐,安王府派人來請小姐過去。”
安王府沒有人知道陸君漓住在後山楓林,派來的人想必是安王親信,宛墨染慵懶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今天好像請了李天師作法。”
陸君漓靠在榻上,眯着鳳眼,“良辰美景,安王可真會壞事。”
宛墨染面頰通紅的白了他一眼,卻見他眼中掠過一絲複雜,他隨即一笑,“去吧。”
說不清的不安涌上心頭,宛墨染凝神盯着他片刻,她恍惚的笑道,“好了,我走了。”
披上斗篷,宛墨染回頭看了他一眼,陸君漓怎麼了,爲什麼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待她來到大廳,屋子裡坐滿了人,宛墨染一一行了禮後,坐在一邊一言不發。
“天師說卯時正是開壇作法的
最好時機。”安王神情平靜的向大夥宣佈。
這幾日府裡上下沒有歇息好,一樣望去,衆人眼下皆是烏青,周淇韻在安重君的攙扶下,惴惴不安的坐着,時不時的看向院子,等着天師開壇作法。
宛墨染看到李天師正在花園裡設壇,一身道袍,像極了電視劇裡招搖撞騙的老道士,他鬍鬚蒼白,是時不時的揮舞着手中浮塵,念着說不清的咒語。
宛墨染打了個哈欠,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卯時一到,天師點燃了祭臺上的火,頓時四周香爐轟的一聲燃起了火,宛墨染冷冷一笑,這些老掉牙的把戲,看來真是每個道士都會用啊。
“安王,貧道隱隱感覺,府上近來家宅不寧,是因貴府中有人與貴宅命格不和。”
李天師一板一眼的說完,頓時安王府炸開了鍋,安重君目光憤憤的盯着宛墨染,怒色道,“宛墨染,自從你來到安王府,攪得上上下下雞犬不寧,你一來母親就出了事,如今淇韻整天魂不守舍,噩夢纏身,都是因爲你。”
面對安重君冷厲狠毒的眼神,宛墨染波瀾不驚的淺笑,她眉頭一挑,冷笑道,“二哥爲何不說,自從你娶親一來,府上風波不斷呢?母親的事已然真相大白,二哥還把此事賴在我頭上,未免太不公平了。”
宛墨染冷眼一橫,目光如刀般毫不留情的刺向他,安重君微微一愣,立刻恢復了鎮定,厲聲道,“宛墨染,你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西秦人,你分明就是克我們家族!”安重君看向李天師,高聲道,“天師,誰攪亂我們安王府家宅不寧,請你當衆念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