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變

香爐裡升起了縷縷檀香,兩個人的臉上皆沒有表情,安王眯起凌厲的眸子,墨眸裡寒光四射,嘴角掛着一絲似笑非笑,“她怎會不想見我。”

陛下轉動着手中的茶盞,目無焦距,彷彿陷入了一段塵封的過往中,那個時候,他還未登基,他和安王並不像現在這樣,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生死之交,年輕時他們馳騁沙場,翱翔天下。

皇城裡,多少陰謀詭計,多少算計,他助他一步一步登上帝王龍座,他封他爲天下唯一的異姓王,匆匆十幾年過去,兩個爭鬥半生的男人,早已歷經滄桑,縱然依舊俊朗,可始終抵不過歲月侵蝕。

“顧瑾觴!”安王直呼陛下的名諱,眼眸裡再也藏不住他雪亮的恨意,他緊緊握着拳頭,一字一字痛心疾首的道,“當日月娘的死……只是個意外。”

顧瑾觴冷冷一笑,“你以爲朕會心疼一個女人嗎?”

安王目光狠厲的死盯着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我跟你的恩怨……不死不休!”

“你就算要了朕的命,你永遠也得不到她了,”顧瑾觴大笑出聲,笑聲極爲詭異,充斥在整個太和殿裡,他的笑聲,彷彿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魅,“安慕寒,你永遠也得不到她!”

安慕寒揚起手,一掌掀翻了身前的案几,他一掌劈下,頓時震得太和殿橫樑動搖,案几頓時分成兩半,那一瞬間,滾滾木屑飄散在他與顧瑾觴之間,他平靜的望着幾經癲狂的安慕寒,脣畔的笑容凝固了。

他們的一生都在無盡的折磨着彼此,穿越了多少歲月,他們已是不惑之年,卻還忘不掉當年的恩怨,那些埋葬在時光裡的兄弟之情,早已被年歲啃噬的一點不剩,只剩下無盡的恨。

顧瑾觴半握着拳放在脣邊咳了幾聲,他的眼中充滿了譏誚,“怎麼,發怒了?”

安慕寒緊緊握着拳頭,只聽指骨傳來的咯吱聲,他匯聚着掌心的內力,多想一掌下去,把他碎屍萬段,可他猶豫了。

“不用緊張,至少她還好好活着,”顧瑾觴理了理長袍,緩緩起身,眼眸突然迷離起來,“而朕再也看不到月兒了。”

命運究竟是怎樣的糾葛,他們是從小到大的兄弟,患難生死的情誼,終究抵不過命運的交錯,“你娶了她,又不好好待她,顧瑾觴,你可曾有半點人性!”

“你有什麼資格說朕!”顧瑾觴凌厲的眼神恍若刀芒,硬生生的刺進了他的心臟,“你跟朕一樣,都是沒用的人!”

安慕寒眼梢微挑,略有些不以爲然,淡淡笑道,“顧瑾觴,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比!你這個懦夫!”

兩個男人平靜的看着對方,眼裡的怒火很快消失不見,顧瑾觴緊緊握着拳頭,一滴滴鮮血噼啪的打在潔白的地毯上,萬千寒芒,由心而生,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突然,他笑了起來,笑聲中帶着無盡的諷刺,“安慕寒,當年你明明有機會帶她遠走高飛,你的怯弱,造就了她一生悲苦,你還

有什麼資格要她見你!”

句句諷刺,字字刺心,冥冥中,彷彿命運之手牢牢的扼住他們,誰都無法逃脫。

安慕寒抑住滿腔的怒火,突然笑道,“顧瑾觴,你遲早會有報應!你的子子孫孫,會爲你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顧祈雲,你精心培養他,那又如何?他始終鬥不過我!”

“鬥不過你!”顧瑾觴聽着這話,不由冷笑起來,“鬥不鬥得過,試試看!”

安慕寒抿起薄脣,眉眼間滿是高傲,“宮裡都是我的人。”

顧瑾觴眉梢一挑,眯起眼睛,帶着冰淵般的冷冽,“你跟朕鬥了這麼多年,一直平分秋色,你以爲朕這次毫無準備?”

太和殿外,宛墨染與顧祈雲面對着雕花木門,裡面的動靜很大,他們二人相視一眼,顧祈雲眼神冰冷,看不出半點溫度,“開始了。”

“顧祈雲,”宛墨染緊緊握着他的手,她知道他部署好了一切,可是,前方等待他的究竟是什麼,一切發生的這麼突然,卻又不是偶然,雖然猝不及防,但卻有跡可循。

很快,護衛衝了進來,手中長劍全部出鞘,寒光凜凜的包圍着他們。

宛墨染的臉色不由一緊,心底涌起陣陣寒氣,顧祈雲擋在她的身前,低聲道,“你別動!”

她微微一驚,腦中浮動着那雙陰冷的眼睛,安王,終究沉不住氣了嗎?這一切究竟是他所爲,還是另有其人?祥胤太子嗎?

宛墨染冷笑了一聲,恐怕兩個人早有勾結吧,安王要的從來不是皇位,而是陛下的命,太子要的是皇位,兩個人一拍即合。

看着那些手指利刃的侍衛,宛墨染定了定神,她仰望着站在他身旁的顧祈雲,墨發高束,冷峻的雙眉緊緊蹙着,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冷凝,他抽出長劍,劍走偏鋒之間,寒光一閃,他身姿敏捷,右手揚起長劍劃過,只聽嘶的一聲,衝上前的侍衛立刻應聲而倒。

身後的侍衛面面相覷,撞着膽子席捲而來,顧祈雲的嘴角突然揚起一絲冷笑,就在此刻,高賀帶着人從太和殿外衝了進來,不知何時,遠處涌現出無數的鐵甲士兵,手執弓箭,紛紛準備就緒,高賀一路帶着三千禁軍直奔太和殿,殿外阻攔的侍衛早已被他收拾乾淨。

“射!”高賀得了顧祈雲的命令,衝宮牆上的禁軍打了個手勢,“我沒喊停,誰也不準停!”

霎時間箭如雨下,無數的慘叫聲中,一個個的侍衛接連倒下,太和殿的門已被顧祈雲的人鎖住,可是就在此刻,宮門已牢牢掌握在祥胤太子手中。

“七皇子。”高賀凝眉看向他,等待他下令,他站在原地,雲淡風輕的臉頰依舊冷冽如冰,寒光閃爍間,他再無半點表情。

他的眼中,帶着無盡的冷酷,終於,嘴角慢慢的劃開一絲笑意。

太子一步一步的出現在太和殿的宮門外,偌大臺階下,太子身着一襲明黃色的錦袍,金絲滾邊,蜀錦繡麗,玉帶點綴着金漆,

他高束宮絛,步履沉穩,緩緩的從宮門外走來。

陛下病重,太子監國,獨攬了宮中大權,終於按捺不住了。

他誣陷顧祈雲暗害陛下,串通安王,逼宮造反,他只用殺了顧祈雲,再將罪名推到顧祈雲頭上,污衊他暗害皇帝,欲奪皇位,被自己所殺。

宛墨染的笑容中,帶着無盡的冷酷,顧祈雲面容平靜的道,“大哥。”

“你還當我是大哥?”祥胤太子冷笑起來,目光無比的諷刺,“你串通安王,妄圖弒帝謀反,如今功敗垂成,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宛墨染不由冷笑,原來,太子連安王都算在其中了,她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麼安王府的人呢?他們會不會被太子控制?

顧祈雲眯起鳳眸,幽冷的眉眼裡露出不可一世的冷傲,他陰森森的眼睛一動不動的凝着太子,太子被他看的不由向後踉蹌半步,“顧祈雲,你那是什麼眼神!”

顧祈雲面色冷靜,他突然鬆開了宛墨染的手,高大的身軀擋在她的面前,宛墨染見他穿着一襲黑色錦袍,披着烏黑斗篷,眉目英挺,雙目如同利刃,讓人由心而生一股寒氣。

他站在衆人中心,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讓所有人無法忽視,夜幕降臨,黑暗一點點灑在他的身上,更襯得他目光凌厲,冷酷霸道。

這一刻,她才發現,她從來是仰望他的,他本該這樣,冷酷無情,凌厲的鋒芒一掃,足以攪得地動山搖,足以讓衆人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他的腳下,他是孤傲的王者,他是不可一世的神帝,指點江山,運籌帷幄,她只能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享受着他毫不吝嗇的保護。

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嗖的一聲,一聲利箭劃破了長空,直直的對着顧祈雲挺拔的背脊。

宛墨染不知怎麼了,突然衝下了臺階,僅僅幾十米的距離,她彷彿跑了大半輩子,跑的太累了,沉重的髮髻紛紛散開了,一縷縷青絲隨風飄起,她多想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

怎麼可以這樣放棄呢?怎麼可以呢?她不能放棄,那些溫存的記憶,鏤心刻骨的感情,早已深深的扎進了她的心臟,她多想緊緊的握着那個冷峻的身體,好好的抱他一次。

顧祈雲,你怎麼可以有事呢?你絕對不能有事啊!

我欠你那麼多,還沒有還清呢,你總在保護我,不願我受到傷害,這一次,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我就是個不祥的女人,若我死了,你能一直記着我,也不枉來此一遭了。

那一秒,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周圍的一切如同慢鏡頭回放一樣,她清晰的看見顧祈雲越來越冰冷的臉色,那雙凌厲的眸子,一點點的放大,充滿了震驚和悔恨,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她,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能將那個單薄的身影緊緊的攬入懷中。

利箭刺破了她的肩膀,宛墨染一個踉蹌,順着臺階滾落在地,一口濃郁的鮮血呼嘯而出,灑向潔白的臺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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