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生聽完阮思宜的回答整個人剎那就像遭到了五雷轟頂,大腦空白,心就像被刀絞得血肉模糊。
“思宜,既然你不恨我,那你現在又是什麼?”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觸碰的剎那就像觸碰到了自己的傷口般辣痛。
阮思宜又何嘗不是,秦楚生抓來的手就像一隻燒紅的烙爪,將燙傷得幾近窒息,她有多努力的放下他,他知道嗎?她好不容易過了平靜的三年,如今他又出現說這樣的話,她恨不恨他有什麼重要?
“先生,請你自重!”阮思宜,一手抱牢女兒,用力抽回被秦楚生抓緊的手臂,她知道就算假裝不認識他,他也不會甘休的。
“思宜,我知道我很混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三年前去了埃塞俄比亞讓你對我失望,我知道我去找安娜卻又讓你等我回來是我太自私,你恨我也是我活該……”秦楚生哽咽說道,他有好多積在心裡想要對她說的話,他好怕她不給時間他把話說完。
“我說了我沒恨你,你別把你自己想得多有影響力好嗎?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更沒對你失望,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出現,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我這三年來,我過得很平靜很快樂,我有鼕鼕就夠了,你不該出現的你知道嗎?”阮思宜不想聽他解釋些什麼,更不想被他勾起已平息的煎熬。
沒錯,他是相當自私的一個人,不愛她,她也沒求過他回報,她好不容易平靜了,以爲如此便能過完一輩子,可他卻再一次出現,她真的不想見他,因爲得不到,就不要見,唯有如此她才能讓自己好好的。
“思宜,我愛你……”秦楚生着急表白到,或許他的愛來得太遲,或許她已不愛他了。
他的表白令她措手不及,整個人僵在原地,渾身發麻,胃裡陣陣寒意在抽搐着,眼淚不爭氣地在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怎麼會,他怎麼會愛她,他一定是騙她的,三年不見,他怎麼可能愛上她,多假,多可笑的話,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了騙人?
秦楚生見她皺眉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他,似乎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驚嚇到了,趕緊解釋道:“思宜,我說真的,或許你已不再愛我,已經放下了曾經對我的感情,如果是這樣,就當作是我應得的懲罰,在你愛我的時候,我辜負了你,讓你一個人承受我給你帶來的傷害。”
秦楚生說到這,頓了下,看了看她懷裡的鼕鼕,又道:“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我和你的,如果是,你恨我是應該,在你最辛苦最痛最需要我陪着你的時候,我卻缺席不在……我知道我很混蛋,很可恨……這三年來我一直有去找你,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你,也等不到你的再次出現,我一直在想如果我那天沒有選擇離開,一直等到你出來見我,會是怎樣的局面……”
“沒有如果……”阮思宜含淚看着秦楚生搖着頭道,他的話是如此的牽強,明明他就沒有愛上過她,他都去找安娜了怎麼可能會突然間愛上她,莫不是看到她生下了女兒,見着心有內疚吧。
“我沒有跟安娜和好。”秦楚生直視着阮思宜的眼睛認真說道:“那年我去埃塞俄比亞,我讓你等我回來,雖然我當時是真的很想見你讓你聽我解釋,告訴你我想對你負責,可是等我去到安娜面前時,我以爲我還像以前那樣很愛她,可是一切早已背道而馳。”
“那時候找到了安娜,她已不再是我所熟悉的安娜,我試過跟她相處,我想或許是我不夠了解她,我當時相信我愛的她的心是不會變的,只要是她就行,可後來我才知道我有愚蠢……安娜一直都在騙我……”
“所以你回國想找我,反正我懷了你的孩子,你覺得我愛你,一定不會騙你,所以你才把希望和原來對安娜的期望移植到我身上?”阮思宜聽着秦楚生的話心裡越來越覺得可悲。
“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這樣。”秦楚生聽完着急地否認,他真的沒有這麼想。
“三年前你清楚說過你不愛我,你最後選擇的是安娜,你對安娜有多麼的情深義重,三年前在沿江邊的那個夜晚,我看得很清楚……”阮思宜哽咽地指着秦楚生對她的不公與傷害,那晚她站在他身後許久,他都沒有回過頭,安娜對他是多麼的重要,又豈會在最後變成愛她?
這個謊話開得真大,爲什麼他變得如此了呢?
“不,不是這樣子的,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當然發現我愛上你是在你離開之後,我每天不在想着你,想着你過得好不好,現在如何,懷着孩子是不是很辛苦,要是我能在你身邊陪着你該多好,看着你生下我們的孩子,看着她長大,給她過生日,幫她洗澡穿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幫她洗臉刷牙,梳漂亮的小辮子……”
“夠了”阮思宜不想聽,秦楚生一定是在撒謊的,他是在安娜那裡失望而歸,回來只是想給她現責任吧?
“你不要再說了,在你離開那天我已說得很清楚!我不需要你的負責,我不會跟你結婚……”
“那時候你說我不愛你你就不會和我結婚,那現在我愛你呢,我想跟你結婚,你答應嗎?”秦楚生喉嚨裡哽咽得生痛,道出口的話都變得顫抖。
阮思宜聽完眼淚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落:“騙子……你這個騙子……”
鼕鼕在媽咪懷裡看着她和叔叔說些她聽不懂的話,看到媽咪掉眼淚,趕緊蹭起身,伸出手手給媽咪擦眼淚,奶聲奶氣哄道:“媽咪,媽咪不哭……鼕鼕都不哭了,媽咪也不要哭……壞叔叔,不許你欺負我媽咪哭哭,鼕鼕討厭你,你走,你個壞蛋……”握着小拳頭朝秦楚生揮。
阮思宜聽到女兒的聲音,稍稍回神把女兒緊緊抱在懷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他怎麼可能這樣說……
“思宜……我沒有騙你,我說真的,或許你已跟他人成家,自然也不會嫁給我,我知道我也是咎由自取,活該當初不懂珍惜你,我知道我愛你來得太遲……”秦楚生目光漸漸黯淡下去,錯過了也注意了永遠失去,是他當初不懂珍惜,太過自以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