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燈火在霧氣瀰漫的廣闊空間裡散開,照着溼漉漉的人彷彿從水裡出來的鬼魅。
黑色綢緞一般的發被水打溼,緊緊的貼在他的身體上,一縷髮絲繞過他的眉眼,幽深難測嗜人心魂。
長妤一呆,腦袋“咔嚓”一聲一道驚雷閃過,目光掠過他裹在身上被打溼的玄色衣袍,落到他脖子上還未淡下去的傷痕上,心抖了抖。
他的話語很冷,他的人更冷,溫泉水裡到處都是熱氣,但是長妤卻覺得自己的周圍瞬間萬里冰封,千里雪飄。
他不會殺了她吧?
外面是追過來的人馬,這裡是重雲,但是相比他,長妤現在根本就不在乎了!
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比重雲這妖孽更可怕的?!
長妤立馬一驚,然後一把掙脫重雲的手,飛快的往溫泉池上面爬去,然後二話不說,以最快的速度掠向窗戶。
窗外風波惡。
“叮叮叮”的聲音在她還來得及到達的時候就密密麻麻的傳來。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滿了侍衛,手裡拿着弓箭,看到人影就在往裡面射,長妤身形一偏,撿過旁邊的燭臺一扔,然後將窗戶給砸得關上。
現在,這個地方全部被包圍了。
長妤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然後回頭看去。
重雲還坐在溫泉池裡。
她站在那裡,只覺得重雲整個人都散發着讓人恐怖的氣息,剛纔自己逃走他都沒有動作,按着這廝的脾氣,接下來自己肯定會丟掉半條命。想起重雲一貫的狠毒,她就不由心驚膽顫,不會剝皮了再換回來?
正在她思考的時間,外面的火光突然亮了起來,然後,耳力現在已經靈敏許多的她已經聽到了“陛下”的喊聲。
長妤的手緊了緊,現在自己出去,根本無法解釋自己怎麼會在皇宮裡,按照正華帝的疑心,現在他正是對於任何人都毫不留情的階段,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從九重雲塔那邊跑過來,還燒了九重雲塔,這不是找死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出去,那樣的話以後自己要想再次進入九重雲塔就會難得多。
長妤看着重雲,他坐在水裡,背後只看到溼漉漉的發,像是海藻一般,妖異卻魅惑。
管他呢!
長妤一咬牙,然後走到重雲身邊,伸手將自己黑色的斗篷摘下來一扔,解下自己的外衫,卻再也脫不下去。
她擡起腳,碰了碰水,看了一眼重雲。
他神色淡淡,並沒有要自己滾出去的感覺,長妤的心裡不由得微微一鬆。
“師傅……”長妤覺得這兩個字喊得要多尊敬有多尊敬。
重雲神色高雅,漠然看着她。
這種完全不合平日相同的樣子讓長妤的心裡沒底,但是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推開,長妤想也沒想,猛地扎入水中。
腳步聲慢慢的走過來,長妤沒入水中,憋着氣,只要重雲不說話,那些人自然不敢問,就算有懷疑大概也會懷疑到重雲身上,但是,重雲背了黑鍋根本算不得什麼,誰敢找他算賬?
就在她想得時候,一隻手已經伸了過來,再次將她拎了起來。
溼淋淋的她和重雲的雙眼相對。
她在裡面根本感受不到一絲的情緒,只有那種淡漠侵襲而來,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長妤張開嘴想要說什麼,重雲已經將自己的手一提,然後看着就要將她直接給甩出這個池子。
甩出這個池子根本就不給她活路!
長妤當即想也沒想,瞬間撲了上去,然後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到了重雲的身上,聲音又低又弱,帶着自己也沒有察覺的裝可憐:“師傅,不要……”
長妤何時這般低聲下去的“求”過人,她的聲音本來清脆,但是這般的一軟,彷彿成了胭脂,一抹就可以盪開一抹豔。
少女靠近的身子帶着雨水的氣息,但是在雨水之外卻是同樣讓人恨不得狠狠揉進懷裡的氣味,從內心的最深處散發出來的那種讓人無法抵抗的碧海月茶的氣味。
這冥冥中註定的,又誰是誰的劫?
長妤擡起眼來,青絲只被一根簪子束着,垂下的一縷發滴着水貼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一雙眼水汪汪的,彷彿被霧籠罩着蓮池,這般帶着些微祈求看着你的時候,更是美得驚人。
即使這一切都是裝的。
長妤看着他,但是根本從重雲的眼底看不出什麼,他發怒也好,譏誚也好,也好過現在這個時候一言不發什麼都沒有。
腳步聲已經到達最後一重帳子外。
重雲的手落到她的中衣衣領上。
長妤心中一驚,這是決定將她甩開?
_ттkan_¢〇 她頓時用手死死的抱住重雲的脖子。
要死大家一起死!九重雲塔的事情若是捅了出去,她一定要將重雲拖下水!
重雲一用力,“嗤啦”一聲,長妤的中衣瞬間撕碎,她的心中一驚,下一瞬,她已經感到胸前溼淋淋的衣服全部消失的一乾二淨。
雪白的後背在水中閃出一道悽迷美麗。
簾子被掀開,長妤正想往水裡一沉,重雲卻卡着她叫她動彈不得。
下一瞬,簪子一鬆,烏黑如瀑的頭髮瞬間垂落下來,將她的身子完全的遮住,然後,“咻”的一聲,簪子破空而去,然後只聽到一聲慘叫。
“滾出去。”
他不帶絲毫情緒的吐出三個字。
那個侍衛是刑獄司的高手,自然聽過這個聲音,頓時跪在地上:“殿下,小的滾出去,馬上滾出去!”
他捂住痛得心驚的眼睛,然後飛快的往後退去。
那人離開之後,長妤僵硬的身子這才鬆了下來。
重雲到底還是幫了她。
她擡起頭,想要十分真誠的感謝一下重雲的幫忙,然後再準備飛快的逃脫重雲的懷抱,接着要多遠跑多遠。
但是她剛剛擡起頭,重雲的眼睛卻突然一眯:“利用完了就想逃跑?”
長妤立馬搖頭。
重雲嘴角譏誚的勾起一個弧度,一把將少女給抱入了懷中,然後從水中“譁”的一聲站了起來。
長妤立即成爲蝦子。
剛纔自己因爲緊張倒是沒有注意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不見了,此刻輕鬆下來,她頓時就沒了底氣。
她爲了避免讓自己的“春光”被重雲看到,不由得將自己的身子往重雲的身上的衣服壓了壓。
她明顯感覺到重雲的身子微微一僵,但是長妤卻以爲自己這樣做又要惹得這位怒氣大發,於是不敢再動。
重雲得手一揮,一把撈起旁邊掛着的一件的玄色衣袍,然後將長妤遮住,這才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間。
長妤眼前的視線陡然遮住,心裡也不由的鬆了幾分,然後就感到門被推開,然後,本來有些嘈嘈雜雜的聲音瞬間一靜。
這般抱着人招搖的出現,而毫不在意衆人的目光,也只有重雲做得出來了。
所有人都看着依然一身溼透的重雲。
黑暗中他的神態凌駕於所有人之上,他冷淡的看了所有人一眼,淡淡的道:“陛下,九重雲塔於我有關。”
說着,他也不理正華帝,然後抱着長妤走下了臺階。
謝長歌在人羣中站着緊緊的咬着牙關。
人羣不由得散開。
玄色的衣袍微微盪漾開來,一隻雪白的手一閃而過。
分明是女子的手。
而且,很明顯少女的身上並沒有衣服,想到這裡,所有人都不由想起了溫泉水中應該有的旖旎一幕。
秦笙站在人羣中,卻是如遭重擊。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閃出一個穿着紅白雙色衣服的少年,替兩人撐着傘,消失在所有人視線中。
長妤靠在重雲的懷裡,明明是緊張忐忑的時候,但是她卻不由安穩的睡了過去。
直到逼人的光亮瞬間襲來,她才睜開眼睛,但是根本還沒反應過來,身子突然騰空,然後“砰”的一聲砸到牀上。
長妤被摔得屁股一痛,急忙憤憤的睜開眼,就看到重雲面無表情的坐在她的面前。
夜明珠和燭火交相輝映,填滿整個屋子。
長妤急忙抓住牀上的被子往身上一裹,然後纔看向重雲。
這裡很顯然是重雲的府邸,她身下的,正是第一次來的時候躺着的那張巨大的玉牀。
長妤明明想說些好話諂媚諂媚,但是看着重雲的樣子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水沿着他坐的地方滾落下來,白玉蓮花磚上已經暈染開一層,他的整個人,衣服是黑的,頭髮是黑的,只有臉是白的,髮絲一縷縷的貼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那種魅惑而妖異的感覺,比這燈火更加的滲人,叫人不敢多看。
長妤突然覺得口乾舌燥。
重雲突然站了起來,長妤想也沒想,立馬也站了起來,雙眼警惕的看着他。
上回將重雲那樣的折騰,還讓他被人給碰了,不說別的,單就那老闆娘竟然敢摸他的臉,這可是她都不敢的事,自己就會死的很慘。
重雲嘴角譏諷的一勾,然後向她走來。
長妤眼看他走近,全身僵硬,眼看他就要走到自己面前,長妤當即弱弱的喊了一句。
“師傅……”
要多可憐就躲可憐。
一張小臉眉目如畫,嫩的彷彿一掐就是水。
但是在喊出這兩個字的一瞬間,“柔弱可憐”的少女已經一擡腳,然後蓄積起所有的力氣一腳踢了過來!
直直的往重雲的胸膛踹去。
長妤期望於像在蒼山一樣,只要重雲挨着這一腳,那麼她就不管不顧的衝出去,逃之夭夭。
可惜她忘了現在的重雲不是在蒼山的重雲,他等着收拾她,已經等到手癢了。
這一腳飛過去,原本是凌厲的一腳,但是卻戛然而止。
重雲已經抓住她的腳,現在長妤的腳上只穿着羅襪,還是溼的。
重雲的手一挑,一雙白皙水嫩的小腳已經露了出來,白嫩嫩的如玉筍,五個小巧的指甲瓣泛着米分紅的顏色,像是一朵花。
長妤感受到重雲的目光,腳趾頭不由的一縮,想要拼命的收回來。
“師傅!”長妤使勁的想要將自己的腳收回來,有些害怕的看了重雲一眼。
雖然重雲的眼神很淡漠,但是長妤卻總覺得那淡漠中叫人心驚膽顫的熱度。
叫人從靈魂裡開始顫抖,那種無法抵抗的侵略。
重雲看着她,嘴角突然一勾:“乖徒兒,今日爲師來教你一些別的如何?”
他的手把玩着那隻小小的玉足,讓長妤覺得又羞又惱:“不好。”
別的東西,哪裡會是好東西!
但是重雲哪裡管她,他現在心中盛怒,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當他怒到極點的時候,就越不會讓別人看出來。
這個小丫頭竟然敢讓男人碰他!簡直是找死了!回來還敢勾搭那個姓秦的小子,簡直更是不想活了!
他一把將長妤按在了牀上,然後將裹在長妤身上的被子一掀。
少女雪白的身子鮮豔如花。
長妤猛得抱住胸前,忍不住微微顫抖,眼睛眨了眨,如果有尾巴,恨不得立馬就給搖上去:“師傅,師傅,徒兒不敢了。”
重雲的手按在她的身上,嬌嫩的一片,他彎下腰,溼漉漉的發有些滾了下來,那深邃的五官突然逼入長妤的眼前。
挺直的高鼻下面薄脣如刀刻,臉上還沾着水,每一分的滑落都有種迫人的壓力。
“師傅,你,你想幹什麼?”
長妤可憐巴巴的問。
重雲張開嘴,似笑非笑:“乖徒兒,平日師傅是沒教過你怎麼取悅人嗎?”
長妤的臉紅得嬌豔欲滴。
她羞紅的臉閉着眼睛,然後靠了上去,極快的在重雲的脣上一點。
長妤再次躺在牀上,睜着大眼睛看着重雲。
重雲冷冷的看着她:“怎麼,乖徒兒,從第一次開始到現在你還是沒長進麼?”
長妤猶豫的看着他,然後一邊捂住自己一邊支着手肘撐起來自己的身子,然後送上了一個熱情洋溢的吻。
她狠狠心穿梭在重雲的嘴裡,青澀的學着重雲平日裡對她做的方式,最後氣喘吁吁的退了出來,紅着一張臉笑着看着重雲,眼睛忽閃忽閃的,彷彿在說:可以了吧,師傅你看我都這麼努力了。
可惜的是,重雲怎麼可能如此滿足。
他看着身下什麼都不懂的小少女,十五歲少女的身子,嬌嫩的,溫暖的,帶着雨後茶花的香氣,平日裡一個深吻就顫抖和害怕,卻哪裡知道,男女之事,又豈是一個吻可以滿足的?
少女用手指捂住胸前,卻哪裡能捂得住,這樣的欲蓋彌彰,卻是另外的視覺盛宴。
只是重雲的臉色絲毫不變,他一把將少女的手指拉開,然後往上一拉,低頭看着眼前的她。
一片晶瑩雪,雪上紅梅開。
長妤在她的目光下瑟瑟發抖,心中對於未知的恐懼開始無限的延展開。
但是下一秒她就感到了不對,她感到有東西正綁住自己的手,她心裡一驚,然後睜大了眼:“重雲,你想幹什麼?!”
重雲輕輕的挑起她的下巴,嘴角的笑意詭異妖魅。
“我的乖徒兒,教你些好東西。”
長妤想要開口,但是重雲哪裡容得了她開口,低頭,俯身而下。
封住她的脣。
這一夜窗外雨急如珠,敲得人心晃盪,但是,她什麼也聽不見,他也什麼也聽不見。
此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
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那一線溫柔的陽光,覆蓋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撲在牀上,一張薄被這覆蓋住她的腰,優美起伏的線條便是這世間最好的丹青手也勾勒不出一兩分,薄被蓋住她的半邊身體,雪背和大腿從被子下面露出來,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甚至連那腳趾,也帶着吻痕。
旁邊的男子赤着上半身,猶如玉雕一般完美的身材讓人看了瑰麗難言,烏髮傾瀉下來,從少女柔嫩雪白的身子上掃過。
黑與白,驚人的炫目。
男子的目光帶着詭異的溫柔落到少女的身上,看着沉睡中的少女,他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一絲真正的笑意,那是從未出現的溫暖。
他的手輕輕的撫摸少女的頭髮,彷彿帶着無上的憐惜。
長妤的手指頭動了動,睜開了眼,立即,當看着眼前那皺巴巴扔在一邊綁住手的綢帶的時候,她有一種感覺,她真是恨不得死了。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她最後不抵抗也還罷了,竟然還……
她隱隱約約的記着那種覆滅一切的感覺,還有自己那又嬌又軟的聲音喊着他的名字。
她怎麼也這樣不要臉起來了?!
裝死算了!
重雲的手慢慢的下移,落到她的雪背上,感覺到少女的身子一僵,他的手又從那薄被裡探下去。
長妤頓時一醒,急忙翻身將自己的身體一卷,然後縮到了旁邊。
她一走就帶走了被子,重雲的身體瞬間露了出來,赤着的身子,竟然只穿着一條短褲,而且,那絲綢的雪白短褲竟然被撐起了一大塊。
長妤愕然的看了一眼,那是什麼?
她直覺是羞恥的,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重雲。
重雲懶洋洋的撥弄着自己的頭髮,絲毫沒有羞恥感,倒是看着長妤那迷茫的眼神,嘴角一勾,身子一緊。
真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長妤竟然還發現那地方動了動,不由得更加的愕然。
重雲看着她,只恨不得昨晚就長驅直入,有些東西一旦打開就再也沒有辦法阻止,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一旦破了殼,就難以抑制它的茁壯成長。看着這隻小狐狸像是花一樣的在他的手底綻放,像是貓兒一樣的喊着她,全心全意的依靠着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就是想,那樣的欺負她,用只有他能夠的方式。
長妤在他的目光下不由又紅了臉,幹嘛用那樣的目光看着她,讓她覺得毛骨悚然,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他正在撥弄自己頭髮的手指上,光潔分明,修長如玉,看起來高雅聖潔,高不可攀。
可是昨晚,昨晚……
長妤頓時燒了起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退。
可是她這一退又怎能逃脫的了重雲的眼睛,那雙驚心動魄的眸子看着她,他故意伸出了手,對着她道:“丫頭,過來。”
長妤只是盯着他,然後用被子將自己又裹得緊了些。
很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重雲的身子一探,一把勾住她,將她勾了過來,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子。
長妤紅着一張臉看着他。
“怎麼啦?小丫頭,有什麼話想說?”重雲心情很好的道。
長妤擡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急忙的撇開,咳嗽了一聲,道:“師傅,昨晚,我們到底,有沒有……”
她實在不太說的下去。
“有沒有什麼?嗯?”重雲有點明知故問,一邊用手撥弄着她的頭髮。
長妤一咬牙,然後狠狠的看着他:“我問我們有沒有那個真正的所謂魚水之歡?!”
媽的!貞操那東西對她而言就是那樣,只是,死也要死明白是不是!
看着她假裝強悍但是卻連脖子都紅了的樣子,重雲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不再陰鬱,彷彿從天邊射來的最亮麗的一道光線,幾乎叫人不敢睜眼。
即使長妤已經見慣,但是依然被這樣的容色看德一呆。
重雲勾着她的下頜,道:“乖徒兒,咱們師徒倆,自然算是真正的魚水之歡了。”
長妤聽了,反倒鬆了一口氣。
大不了就這樣。
她包裹着被子正想開口,卻突然聽到殿外傳來一個聲音。
“殿下,有人求見。”
重雲現在的心情不錯,尤其是還抱着這隻小狐狸的時候,於是他懶洋洋的開口:“誰?”
殿外的人道:“是晉國公府的謝長歌。”
重雲的脣角一勾,伸出手摸着她細白的臉:“丫頭,你要見你這個姐姐麼?”
長妤躲開他的手:“十三皇子不應該說要不要見一見你的未婚妻麼?”
謝長歌現在纔是他的準王妃,自己竟然……
長妤不由得就想從他的懷裡起來,卻被重雲按住,他的目光落到長妤臉上:“吃醋了?”
吃醋?!長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麼可能!
重雲的眼睛微微一眯,在她的脣上輕輕的一吻,道:“既然來了,就好好的,見一見。”
長妤冷哼一聲,被他按在他的懷裡。
重雲開口:“叫她進來。”
長妤想要找衣服,卻被重雲按住:“慌什麼,你那個姐姐,可比你臉皮厚多了。”
長妤冷冷的看着他,說得好像他自己的臉皮多薄一樣,比厚臉皮,誰比得過這個大妖孽!
殿外響起了腳步聲,一個窈窕的少女身影出現在門外,殿外的門被打開,然後,一雙繡花鞋踩了進來。
謝長歌今日挑選的繡花鞋是最好的繡娘打造的,她的裙子故意裁短了一點,那樣隨着她的走動,她引以爲傲的三寸金蓮就會露出來,男人嘛,總會有那麼一兩點肖想的東西,而女人的腳,代表着某些最爲隱秘的東西。
誰能不心動?
但是,驕傲的謝長歌肯定也料不到,她踩過的地方,在這之後將會被全部的剃掉,換上新的白玉蓮花磚。
偌大的宮殿裡,雖然是白天,但是奢華精緻卻是讓人炫目,眼前的珠簾垂下來,而在裡面,卻是一折十六疊的翡翠嵌琺琅山水屏風,而在屏風後面,是牀的隱約的樣子。
謝長歌在那屏風外面站住,聲音嬌滴滴的,便是長妤聽了,也覺得後背一麻。
“長歌特來見過殿下。”
她是怎麼發出這個聲音的?
重雲一邊用手撫摸着長妤的頭髮,一邊懶懶的應道:“你來幹什麼?”
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謝長歌道:“長歌來,只是想見一見殿下。身爲殿下的未婚妻,長歌總是希望多瞭解殿下,能夠在以後照顧殿下。”
她的聲音太過真誠,帶着說不出的傾慕,便是長妤也不得不佩服,反正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的。
長妤想着擡頭看了一眼重雲,眼底閃爍着狡黠的光。
這個小狐狸。
重雲忍不住伸出手捏了她小巧的鼻子一下,長妤憤恨的踢了他一腳。
謝長歌在外面等了半晌,卻沒有聽到重雲的迴應,不由微微奇怪,她哪裡知道,牀上的兩人,根本就不曾在意她。
謝長歌等了一會兒,又喊了聲:“殿下?”
重雲這纔回道:“什麼事?”
謝長歌眼神一閃,乾脆道:“殿下,這個世間你擁有絕對的勢力,又何必屈居人之下。長歌雖然不才,但是也自信,不論容貌才華或者其他,再也沒有人比長歌更配得上殿下。殿下,您的目標,不是這個小小的大燕,而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大夏和北夷。只有你,能夠促成這一大業,成爲這片土地上唯一的強者。”
長妤心裡一驚,倒是沒想到謝長歌心底竟然有這樣的抱負,她對於重雲的期望,其實也是對自己的期望,她現在看上重雲,也不過是因爲“勢力”二字。不過聽到謝長歌說自己容貌才華或者其他和重雲一樣,長妤也忍不住感嘆,還真是自信啊。
這樣一位自信美麗的謝二小姐,不知道重雲怎麼看。
重雲明顯的感覺到長妤眼底感興趣的光,不由低頭在她柔嫩的肩頭一咬,等到長妤那狠狠一瞪到來,他才慢條斯理的道:“你?你憑什麼一位你配得上本殿?”
謝長歌低頭道:“這晉城之中,長歌自認容貌也是頂尖,那謝長妤雖然容色好,但是無奈是病美人一個,父親說過,謝長妤的身體無關藥石,活不了多久,如何能夠和殿下相比?而且,長歌手裡還有一件東西,願意獻給殿下,願意幫助殿下成就千秋大業。”
千秋大業,這是多少男人的夢啊。只要是出色的男人,沒有不想在那汗青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的,即使千萬年之後,依然可以萬人敬仰,熠熠發光。
長妤倒是奇怪,聽謝長歌的語氣,她不僅僅對自己自信,對自己手裡有着的那個東西更加的自信。
長妤敢興趣了。
她想看看。
但是重雲似乎一點也不想滿足她的好奇心:“千秋大業,本殿並不感興趣。你的東西,本殿也不感興趣,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如果沒有,滾吧。”
謝長歌聽到那個淡漠的“滾”字,不由得身子一顫,所到之處誰不對她恭敬有加?他竟然讓自己滾?
謝長歌道:“殿下,我是你的未婚妻。爲什麼你能容許謝長妤那個丫頭,卻不能容忍我?我哪裡比不過她?”
長妤也擡起頭,眨了眨眼,那模樣分明在說,嘿,你說啊,人家姑娘的芳心都碎了一地了。
重雲看着她看好戲的樣子,生動活潑完全不似她平日模樣,心底不由生出幾分高興,他撐在牀上,冷冷的道:“你有什麼本殿看得上的麼?”
“怎麼沒有?!”謝長歌的驕傲頓時就反擊過來。
重雲隔着屏風對她發出一聲譏誚的笑聲。
謝長歌聽到這個笑聲,全身一冷,雖然她在正華帝的面前裝柔弱純真,但是真正的她從來只充滿征服欲,她需要的登上最高峰,要最好的男人臣服,要最大的權利在手中,哪怕犧牲太多,她都在所不惜!
如果沒有達到萬人敬仰,她怎乾白白活了這一回!
長妤看着屏風,看着謝長歌站在外面不動的影子,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就在長妤猜測的時候,只看到謝長歌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帶上。
長妤吃了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謝長歌已經在脫自己的衣服。
長妤看向重雲,而他的目光只是淡漠的掃過,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
這個謝長歌,簡直太不簡單了!見到男人第一面就趕這麼幹,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長妤立馬裹着被子往旁邊一滾,她可不想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但是剛剛一滾,手臂便一痛,重雲捏住她的胳膊,一雙眼睛狠狠的看着她。
這是什麼眼神?
彷彿恨不得撕碎了似的。
重雲立馬將她一拉,然後扯過旁邊的袍子披上,然後一隻手狠狠的壓着長妤的腰。
他的眼神看着他,似笑非笑。
——小丫頭,還敢跑麼?本殿不介意現在就讓你再次感受一下魚水之歡!
長妤發現重雲的眼神不對勁了,立馬乖乖的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重雲滿意的笑了起來。
而在這個時間,外面的謝長歌已經脫得乾乾淨淨了,隔着屏風,也能看到少女那玲瓏有致的身軀,就是這樣的身體,隔着屏風,更加的讓人浮想聯翩。
謝長歌道:“不知這樣殿下滿不滿意?”
重雲的目光卻只落到長妤那閃亮的眼睛裡,很明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真是,要多可惡有多可惡的樣子!
重雲立馬將她一拎,然後翻身壓下,狠狠的吻了下去。
長妤一驚,這個混蛋!
她擡起腳,一踹!
也不知道踹到哪裡,重雲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悶哼一聲,咬牙切齒的看着身下的長妤。
長妤訝然,她哪裡見過重雲出現過如此“難過”的表情,不由的一愣,但是在一愣之後她迅速的往重雲的身上看去。
剛纔她踹到哪裡了?以後重雲若是再這樣自己就照着這個踹就行了!簡直死穴啊。
而在屏風外,完全不知情的謝長歌在聽到重雲的悶哼之後,臉色一紅,嘴角緩緩的浮起一絲笑意。
自己的身子又多美她自然知道,男人嘛,要先要有個念想在那纔好。她一直以爲重雲不近女色,但是昨晚分明就是抱着女人在溫泉中嬉戲,那些女人不過是俗色罷了,能比得上自己?
她這樣想着,然後撿起一片薄紗,束在自己的身上,然後一邊用最爲溫柔的聲音轉了出去:“殿下,長歌願意用自己……”
所有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謝長妤怎麼在這裡!
她的臉色頓時一陣白一陣紅,她竟然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這對她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重雲的目光冷漠至極的看過來,詭異至極,她頓時心臟都停止了。
甚至連厭惡都不屑!
他竟然和謝長妤在這裡面,然後在裡面看笑話似的看着她!
長妤身上套了一件重雲的衣服,兩人穿着同色的衣袍,看起來渾然一幅畫。
長妤微笑道:“二姐,你真美。”
這沒有絲毫的嘲諷,就是真心實意的話,謝長歌卻是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怎樣顯示自己的最美。
這樣的女人,很少有男人看了不心動的。
重雲只是冷豔高貴的吐出一個字:“滾。”
謝長歌的臉頓時白了,她睜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道:“殿下,我纔是以後名正言順的十三皇子妃?”
重雲看都不看她一眼:“哦?本殿認了嗎?”
謝長歌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重雲!這個重雲!
然而重雲卻懶得在和她廢話,冷冷的偏過頭,一雙眼睛頓時覆滅而來。
“滾。”
謝長歌被那雙眼睛裡的瘋狂和殺意震得往後一退,彷彿覺得自己陷入地獄,彷彿下一秒自己就會米分身碎骨。
謝長歌咬了咬嘴脣,然後從自己的衣服裡掏出一張紙,放在地上道:“殿下,我相信,你對這個東西肯定有興趣。”
她說着穿上衣服,然後匆匆走了出去。
謝長歌離開之後,重雲這才站了起來,手一揮,那張紙顯現出來,上面的字跡匆匆一閃,重雲的臉色急不可查的一變,但是下一秒,他也只不過冷冷的勾了勾嘴脣,然後再次將自己的手一揮。
紙片碎裂不見。
長妤看着那紙片,問道:“師傅大人,裡面的東西讓你感興趣嗎?”
重雲似笑非笑的道:“小狐狸,想問什麼就直接問。”
長妤道:“上面是什麼?”
重雲道:“一些自以爲是卻永遠都沒用的東西。”
長妤撇撇嘴,還不是相當於什麼都沒說。
重雲看了她一眼,道:“想不想知道謝長歌和正華帝的關係?”
長妤看向重雲,點了點頭。
重雲從旁邊的玉瓶裡拿出一枝碧海月茶,一邊折了葉子然後準備插到長妤的發上,一邊道:“謝長歌的母親,是正華帝名義上的姐姐。正華帝的身世,有一種說法,就是他的母親是被自己的皇兄強姦而生下的他,所以被衆人所嫌棄,當然,正華帝的性格成爲現在這樣也是有這樣的原因。但是福慧不同,福慧是她的父親領養的忠臣之女,福慧保護着正華帝,當所有人都嫌棄他,打壓他的時候,默默的照顧着他,陪伴着他,而正華帝,也在此中,愛上了他的姐姐。但是這份感情永遠也不會被世人所容忍,他不敢說出來,一直將福慧供在自己的心底,只希望福慧永遠呆在他的身邊。但是,福慧也不可能永遠呆在他身邊,福慧喜歡上了年少而才華出衆的謝意,但是謝意卻在喜歡上福慧之後轉身娶了你母親。在那個時候,福慧只有悄悄遠走,但是誰也沒有料到,福慧已經懷了謝意的孩子,就是謝長歌。”
長妤聽得一愣,正華帝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姐姐?!
重雲低頭嗅着她發上的碧海月茶,道:“你懂了嗎?”
懂什麼?
長妤擡起頭。
重雲低聲道:“正華帝愛的是當年那個純潔善良的福慧,他認爲她的女兒也是純潔善良的。但是,一旦這個觀感被破壞,那麼,正華帝就會以更加殘忍的手段,除掉那個毀滅自己純潔善良幻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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