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啊……呃……”
迦羅炎夜擰緊雙眉,一手氣喘吁吁地抓著涼椅邊沿,一手扶著肚子,隨著樓清羽的緩緩律動而微微搖晃。
這般雲雨的感覺十分奇怪。二人久未交合,此次臨產之即歡愛,腹中胎兒本在靜靜沈睡,後也似醒了過來,輕輕蠕動,好像二人背著孩子偷歡一般。
迦羅炎夜恍然有種錯覺,似乎腹中胎兒正在凝目四望,動手動腳,不明父母在做何事,急欲參與其中……
“啊……不行!慢點……”
樓清羽托起炎夜修長的左腿,正欲分得再開些,聽到他的喚聲,頓了一下,薄汗輕喘,啞聲道:“怎麼?”
迦羅炎夜道:“你、你快些吧。我覺得……有些奇怪。”
樓清羽緊張道:“你覺得如何?我傷到你了?”
迦羅炎夜擰眉道:“我渾身痠疼,撐不住了。”
樓清羽道:“這就好了。”說完又抽插了幾下,摸出一塊方帕,匆匆撤了出來,射在帕上。
迦羅炎夜輕籲口氣,任由樓清羽放下他的大腿,幫他收拾利落。迦羅炎夜慢慢坐起身來,覺得腰腹更加痠痛了,忍不住惱道:“叫你不要做了,你偏做。現在讓我難受得更厲害了。”
樓清羽摸摸他的肚子,道:“奇怪。做了這麼久,怎麼沒反應?”
“你想要什麼反應。”迦羅炎夜拍開他的手,捶腰道:“這下你可知足了?”
樓清羽笑道:“你也知足了吧。”
迦羅炎夜想到自己剛纔也甚得趣味,只可惜肚子太大,負累太重,無法縱情歡愉,忍不住有些羞赧,惱羞成怒道:“就知道你在胡說八道,哪裡有這般催產的?聽也沒聽過,以後休想再碰我。”
樓清羽道:“一次兩次怕還不成,怕還要再接再厲。”
“你……”迦羅炎夜剛想怒聲,忽然一頓,面色有些奇怪。
樓清羽問道:“怎麼了?”
迦羅炎夜沈默片刻,捂著肚子,慢吞吞地道:“……成了。”
“什麼成了?”
迦羅炎夜蹙起雙眉,微微挺起身子,道:“好像……真成了。”說完猛地捏緊涼椅扶手,悶悶哼了一聲。
樓清羽呆了一瞬,才明白過來。沒想到這麼快,剛做完就生效了,不知是太巧了還是太快了,忙道:“我扶你回屋。”
迦羅炎夜忍下一波陣痛,輕輕點頭,在樓清羽的攙扶下吃力地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進內室,剛至牀邊,又是一波疼痛,不由痛得身軟,一下撲倒在牀榻上。
樓清羽駭了一跳,慌忙扶他躺好,出去去找沈秀清。
迦羅炎夜側躺在牀上,很不喜歡生孩子的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可也不是雙兒。爲什麼幾萬個男子裡不見得有一個暗雙,偏偏自己就是呢?難道真是上天眷佑,不亡迦羅氏?
“唔……”
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酸酸脹脹的,整個身子像在下沈。迦羅炎夜想起上次的早產,心裡忽然劃過一抹怯意。他在戰場無數次出生入死,也未曾有過這樣的惶恐,而且那種痛……想起來便讓人不寒而慄。
“清羽!清羽……”他忍不住惶遽的呼喚。
樓清羽正帶著沈秀清和司錦匆匆進來,聽見他的喚聲,連忙奔過來,握住他伸出的手。
沈秀清看過脈,確實是要生了,不由鬆了口氣。
終於要生了……
不過很快心又提了起來。孩子看來不小,生起來大概很困難,王爺……
沈秀清看了一眼迦羅炎夜,他正半靠在軟枕上,閉著眼喘息,肚子鼓脹得像座小山,隨著他的呼吸吃力的上下起伏。
沈秀清暗中抹汗,上天保佑,一定讓王爺安產啊~!
再一瞥頭,望著樓清羽蹙眉看著自己的目光,那眼神深處暗藏著的憂慮,顯然和自己相同。
沈秀清衝他微微點頭,示意不用擔心,他有把握。
樓清羽安下點心,握緊炎夜的手,問道:“疼得厲害嗎?多久疼一次?”
迦羅炎夜微微搖頭,道:“還可以。不過我覺得……呃……似乎……比……上次……厲害……”
他咬著牙斷斷續續地說完,又是一波劇烈的墜痛,來得又快又猛,讓他無法再言語。
沈秀清的擔憂是對的。這一次生產比上一次艱難許多。
從午後開始,到了傍晚,迦羅炎夜仍在輾轉呻吟,離生產還有好長時間。
樓清羽喂他吃了一點東西。迦羅炎夜不像上次那麼固執,明白這個時候不能任xing,於是一邊痛著,一邊艱難的吃了些。可他身上實在痛得厲害,幾次想狠狠咒罵,卻知道於事無補,純粹浪費體力而已,便都忍了下去。但樓清羽在他眼中,卻越來越像罪魁禍首了。
“呃……啊──痛!!!”
時間過得異常的慢。屋子裡有些悶熱,衆人都是滿頭大汗。迦羅炎夜渾身都溼透了,在疼痛的海洋中不停地翻滾。
陣痛越發劇烈和密集,他覺得自己像一隻掙扎的野獸,除了大口的呼吸,再做不了別的事了。而這可怕的過程如此漫長,恍惚間有種遙遙無期的感覺。
羊水終於破了。這次樓清羽沒有扶著他下地走動,實在是看他太吃力,身子又重,不忍讓他再辛苦。
沈秀清也沒說什麼,因爲胎位已經矯正,孩子下來只是遲早的事,並不想讓他浪費體力。何況古時的人大多還是相信生產時躺在牀上,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樓清羽堅持讓炎夜半靠在軟枕上,不讓他平躺下來。他曾對沈秀清說過,這樣有利於胎兒向下走。沈秀清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再看王爺的體型,也明白這個孩子比上一個要艱難。
這個時候沒有靜脈注射的止痛藥,生產無疑是一種酷刑。迦羅炎夜從午後痛到半夜,還沒有到進入最後的關鍵時刻。
他在樓清羽的攙扶下上過兩次淨桶,除了排出一些穢物,淅淅瀝瀝地便全是透明渾濁的羊水。
這些液體已經斷斷續續地流了很久,後囧被撐開了些許,卻只有四指寬度,根本無法容納胎兒的出入。
迦羅炎夜只覺這次生產的墜痛有種撕裂之感,整個身體好象要被劈成兩半,讓他在陣痛之中上下沈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