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反手也握住了她的手，冰涼的，瘦弱的，纖細的。
“你還是會跟他在一起的吧？”他這樣問道。
要是勾炎從前問她這個問題的話，她也會很肯定的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會去和好也不想要和好。路亦銘已然是成爲了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她不會跟一個殺人狂魔在一起的。但是現在看來，倒是那勾炎更加的殘忍了。
然而她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的情況也並非像是她所想像的那樣簡單。勾炎到了崩潰的邊緣，她不能夠說那些刺激的話了。況且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這些。”她的眼神悲傷而又無奈。她總是想要爲勾炎考慮到所有的感受，她正因爲知道自己不能夠愛他，所以才這樣小心翼翼。但是終究不是愛人，所以她也沒有那個心思去護着他了。
勾炎知道她一直都是在以自己的感覺爲前提，但是她再怎麼想要護着自己，這終究只能夠徒增傷害罷了。他多麼害怕，又是多麼想要讓自己解脫。他是個堅強的人，但是卻跟衛燕爾彼此折磨這樣久。在風平浪靜的背後又夾雜着多少不爲人知的心酸，更是不會讓別人知道這些。他們是所有人心中的榜樣啊。勾炎帥氣多金，又是有金山一樣的家產，爲人幽默而紳士。自然是討喜的，衛燕爾則是現在知名的畫家，又是有了兩個孩子的辣媽。她又坐擁從前衛家那幾千億的家產，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當真是郎才女貌。
而那些圍觀的人不知道，勾炎也只是路亦銘的影子而已。如影隨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從前路亦銘跟衛燕爾也是這樣的惹人注目，他們覺得那勾炎跟衛燕爾般配，不過也是因爲勾炎的臉跟那路亦銘的臉較爲相像罷了。也更是因爲有着這樣好的家世，更像是路亦銘了。所以在他們的心中，只有路亦銘和衛燕爾纔是官配啊。
“你不用考慮到我。你
也說得對，彼此都不是小孩子了。要以成年人的心態來看這件事情。但是你知道的，我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都滿意。你也知道的，我沒有辦法不愛你。這太難了……”
勾炎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連衛燕爾都能夠感覺得到他心中的哽咽。想要放棄一個人的確是不容易的，單單是他所想要的未來就已然是想要儘快去實現。衛燕爾深愛着路亦銘，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感受。所以她跟勾炎，只能做一輩子的朋友而已。但是憑着勾炎那樣的傲氣，又怎麼可能甘心做朋友。怕是要在她的面前消失一輩子了。
從前在衛燕爾心中非常確定的答案，但是現在卻是搖擺不定了。勾炎仍然想要去挽回什麼，但是卻又失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心中的痛苦。她不愛自己，她也始終都沒有辦法去領會，這一切的一切都還是需要有人來理解自己才行啊。
“勾炎，你不要再錯下去了。不要再對那些無辜的人下手了，路亦銘纔有可能會放過你啊。不然你也只能是死路一條，他現在已然是比你強大。而我現在也維護着你，他到底也還是會覺得心中不爽快的。”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夠再錯下去了。但是他感覺自己已然是壓抑到了極限，他不能夠沒有衛燕爾。從前覺得就算是衛燕爾不愛他，他也會想要將她給留在身邊。這總比她一個人或者是在路亦銘的身邊要好的多的。
“我沒有辦法放棄你啊，我想你是知道的。這樣痛苦的感覺。我早就知道你當初答應跟我結婚這一件事情就很玄。當我看見你屢次從路亦銘的車上下來的時候我這心更加的難受了。我沒有辦法放棄你……”他現在已然是最卑微的姿態了。平常時候的囂張氣焰全部都已然被衛燕爾這塊冰給熄滅了，他從來都沒有辦法將現在的局勢給扭轉的。
衛燕爾看着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從前我離開你，那並非是我本意。那時候我不記
得你了，不記得你的好，你的不好。但是我回憶起來的時候，卻只記得你的好。那時候或許你對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那時候或許要是我不失憶的話，我會一直都陪伴在你的身邊。甚至嫁給你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命運卻並非是這樣安排的，那麼痛苦的日子我們都熬過來了。這一點點的放棄，也全在你的一念之間而已。”
勾炎承認，當她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已然是碎成了碎片。她那溫柔的話語，一直都這樣呢喃着，卻是讓他更加的想要逃避。她沒有辦法做那個極惡之人，所以她選擇善良，她想要包容他從前所做的一切的錯事。“你從前所做的那些錯事，我都不介意，我給予你原諒。我給你你想要的救贖，所以你愛不愛我，全在你的一念之間罷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已然是被她的話撕成了碎片，他也多想做回那樣隱忍且讓人聞風喪膽的勾炎。也多想回到那時候對衛燕爾有着，莫名執着卻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怒無常的他，他也想要讓自己灑脫，讓自己不在意，而現在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裂了，這三年間跟她所有的美好的回憶一直都盤旋在他的腦子裡，一直都在控訴着什麼，卻是讓他感覺不到任何的感覺。
現在的衛燕爾就像是一塊永遠都化不開的冰塊。縱然她眼神悲傷，她說着想要救贖自己，縱然她說着不會責怪自己。但是他真的在乎這些嗎？他所想的卻是隻要是能夠跟衛燕爾在一起，他不會在乎那些所謂的什麼人性所謂的正反黑白。
就算是靈魂被業火燒焦，肉體被折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認，並且也可以忍受這樣的孤獨這樣的落魄。他想要的，僅僅是能夠跟衛燕爾廝守在一起而已啊。他愛着她，已然是超出了自己的生命範疇，“我沒有辦法放棄你的，你跟我一起走吧。好麼？你跟我一起走，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那些事情了。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