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爲棋平常很少回家,典型的工作狂一個。路亦銘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住不去找女人的,女人在他們的眼裡,不是必需品,確是消耗品。現在路亦銘倒是想明白了,原來也是因爲他的心裡有另外一個女人。那女人不是方珍,是薛晗。
“爸,聽說您那女人長得像薛晗,是這樣一回事嗎?”路亦銘不經意間問道,只見路爲棋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卻又沉沉的嘆下一口氣。當年的事情終究是他不對,是他憤怒之下選擇了家族,而不是救她。要是當年自己對她施以援手,衛家也不會到今天這地步。
路爲棋尷尬一笑,說道,“這麼久遠的事情了,不提也罷。對了,衛家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找到了嗎?”路爲棋忽然想起這一茬來,要是還沒找到,那就說明當年的事情有錯漏。還有漏網之魚,仍然也是在逃狀態。
“是了,沒找到。衛燕爾也想不起來。當年我娶她的時候,你們就開始行動了吧?只可惜,她記不得任何東西。”
路爲棋看着兒子眼中那些冷漠的光亮,像是冷光燈一樣,持續地照亮着他那顆本就荒蕪的心。路爲棋知道,兒子是恨他母親的。將他找到辦公室來特地讓自己跟方珍見面的理由,他也是知道的。他在報復,他想要毀掉方珍。
要是從前,路爲棋早就怒了,但是他知道,跟方珍結婚的這幾十年來,日子過得就好像是在算計。在分分鐘的算計中度過着,老爺子自從路亦銘出生之後就從來都沒有計劃讓路墨乾接手公司了。雖然是自己的親弟弟,但是也不得不防着。
“選擇性失憶,是選擇忘掉對於自己來說恐怖的記憶。”人之常情,那時候的衛燕爾太過於脆弱,或是血腥的東西,或是骯髒的人性。她都有可能接受不了。
聽見路亦銘這樣解釋的時候,路爲棋只是淡淡的點頭,“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算得上是一筆大數目了。找到了自然好,要是找不到
了那也只能看天意了。”
他剛說完沒多久,便聽見門外那噔噔噔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不用想,肯定是方珍。方珍是有氣質的女人,也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一天至少兩套衣服都不帶重樣的。而她眼中的高傲與那勾起不屑笑容的紅脣更是讓人覺得她有一種高貴冷豔的美感。
見到辦公室內這爺倆在說着什麼,見到她來了,便也是立馬起身。只見路爲棋的臉色黑了一半。方珍也不走上前去,只是坐在離他們頗遠的地方,“阿銘,找媽媽來什麼事,說吧。”
看着路爲棋的臉色,她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路爲棋是個會極度隱藏自己的情緒的高手,哪裡是別人能夠猜透的?今天這臉一黑下來,想必也都是憤怒到了極致的吧?
“你自己好好看看!”說話的是路爲棋,他走過來,一把將文件摔在她的面前。眼中的憤怒讓人一覽無餘,好像是兩個熊熊燃燒着的火球一般。那文件袋沒有扣緊,這一摔,更是讓裡面許多不堪入目的照片給顯現出來了。
都是方珍跟任浩天進來的照片,他們坐在酒吧的一角,開心地聊着什麼,任浩天的雙手搭在了她的雙肩上,兩人離得非常近。像是戀人一樣。
“你就可勁兒的給我戴綠帽子吧!方珍,我還真的就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路爲棋幾乎是咆哮着吼出來的。心中更是憤怒。男人到外邊找女人也就算了,這女人找自己的初戀又他媽算是什麼勞什子事?“你甭給我整什麼幺蛾子!今天你就給老子說清楚!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兒!”
見着路爲棋那張因爲憤怒而扭曲的臉,方珍只是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拿着那照片,雖然她表面上淡定,可是心中卻是波濤洶涌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也沒有想到過會被偷拍下來。
“就讓你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了?這什麼狗屁邏輯!你知道我這些年爲路家付出了多少青春和汗水嗎?犯
了個錯就跟我大聲嚷嚷?至於麼?你自己不也養着那小賤人麼?還爲了她跟我翻臉。你現在倒是長本事了,就算是我找你,你能怎麼樣?”
方珍知道自己這話就是在找死,但是現在穩定自己在路家的地位要緊。本來就不應該說出這些話的,現在卻一不小心就說了出來。路爲棋聽着,愣了愣,又冷笑了起來,“你還真的覺得我不能跟你離婚是吧?要跟你離婚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也不需要你來在這裡瞎折騰了。”
見着他似乎有離婚的跡象,她就慌了,她也沒有想過離婚。方家不會容忍她的,她除了路家,沒別的地方可以去。就算是初戀又怎樣,也沒有她在路家地位重要。她只是在報復他而已。她選錯了方法,怎樣報復都行,卻不能夠以身試法。
方珍還想說着些什麼,路爲棋卻又從這對資料裡扒拉出來她這最近半年的賬單,轉賬的較多,每筆數目都是大款子。幾百萬幾千萬的轉。
“你他媽有這個錢去救助任家,怎麼就不好好想想怎麼弄倒競爭對手?嗯?”看來路爲棋是真的憤怒了。他從前是從來都不屑說髒話的,但是現在被自己弄得,卻出口成章了起來。
“我也是一時糊塗,爲棋,你不要怪我。我會好好爲陸家出謀劃策的。對不起,爲棋,你不要跟我離婚。好嗎?看在這幾十年的情分上。你放過我吧。”
她雖然在乞求着,但是眼神卻仍然有一絲高傲摻雜其中。路爲棋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你已經叛變過一次了,所以你的信用已經大大的降低了。從今天起,你名下所有的資產都劃結到我的賬戶上。我替你管着,你再出點什麼幺蛾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方珍雖然沒有公司,但是經過多年的積蓄下來也是個富婆,這些錢都是她拿的理所應當。應該由她自己來保管,但是現在路爲棋生氣了,後果很嚴重。雖然她想要反駁,可現在唯一的道路,只有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