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陽在救下溫婉之後便踏上會歸族地的道路,李念蕾與那位魁梧漢子已經醒來,溫婉依舊還在陷入昏迷,可能是李熙陽認爲她醒來依舊還會自尋短見。而李衝也是陷入昏迷,可能李念蕾的意思與李熙陽一樣,怕李衝受不了這種打擊。
李念蕾與那魁梧漢子都是元嬰境的修士,李熙陽害怕在路上兩人做出什麼不軌事,便封住了兩人的金丹,現在兩人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或許因爲常年修煉,兩人的身體健壯。但是還有李衝這個拖油瓶,一行人的速度一直提不快。
李熙陽已經習慣這個速度了,不緊不慢的跟在李念蕾與魁梧漢子身後,嚴厲的注視着兩人,防止兩人搗鬼。而溫婉則懸空在李熙陽身邊一米之內,雙手搭在小腹上安靜熟睡。
一行人走了有一個多小時,也只是遠離了春風堡二十多裡,要是按照這個速度一行人想要到達族地最少也得一天。
此刻,前方的李念蕾眼簾微微一擡,瞬間便又落下重歸原先的模樣。身後的李熙陽擡頭看向前方,一道人影匆忙的向着這裡奔來。
人影在哪蒼茫的荒原上快速的奔跑着,腳尖點地一躍便是數米,待地上的塵土揚起,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遠去。李熙陽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別人不知道,李熙陽可是對他了解的清清楚楚,老張一生沉迷煉體,不向家族別的長老一樣,他們都是煉體之中夾雜着煉氣的法門。
而老張是純粹的煉體,體內沒有一絲的靈力,這樣不僅增加了難度而且在修行前期實力遠遠弱於其他的煉體者。但是現在老張肉身堪比上品法寶,已經遠遠的超過那些曾經的同輩強者。
人影只是一息間便來到李熙陽身邊,一件狠狠踏在地上,剷起一片黃沙。李熙陽伸手在面前揮了揮,咳嗽倆聲。看着來人疑惑的說道:“你不是應該在族地嗎,怎麼來這裡了?”
來人停下身形,猛烈的喘着粗氣,胸口一起一伏,但還是急忙迴應道:“李柏濤那傢伙說梵天是獸山妖族之後,長老們已經打算處罰梵天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李熙陽大驚失色,問道:“他對天兒做了什麼?”
“現在誰知道,不過我已經吩咐了武癡讓他全力保護梵天。”張老見李熙陽還要問什麼,直接打斷他“你快別說了,趕緊回去啊。”
李熙陽“哦哦”答應兩聲,關心則亂。體內氣機瘋狂流轉,如那飛虹起於平地,化作一道虹光飛向族地。
李念蕾看着遠去的李熙陽,一陣疑惑“怎麼還有獸山的事?”
族地大比場地,半空中的裂縫正在緩緩的消失,兩位老者從縫隙中一躍而下。在場的諸位李家長老大驚失色,這兩人修爲是有多高才可以在哪無盡虛空中待了這麼長的時間,不過看到高臺上的老祖統統放下心來。
白陀手中提着那柄將李家諸位長老震飛的大鐵錘,透過那縫隙看到被虎賁營士兵保護的林悅琦。林悅琦胸口的空洞已經被李梵音用紗布包裹起來,但是早已經被鮮血染紅。
一片血灘中跪坐着倆個小人,一男一女,與林悅琦有着幾分相似。這是白陀第一次同時見到兩個人,但是沒有絲毫的倉促不安,因爲他的心早已牽掛在了地上的林悅琦身上。
同樣,摩爾那老人一陣揪心,自己是看着林悅琦長大的,曾經那個一口一個摩爾那爺爺的孩子怎麼就變成這樣。
摩爾那老人弓着已經直不起來的腰向着林悅琦走去,守在林悅琦身邊的八百虎賁一陣緊張。但是依舊死不退讓,直到傳來李元昊的呵斥“還不快點讓開。”八百虎賁這才向後退去。
摩爾那走到林悅琦身邊,蹲了下來,對着虎視眈眈的兩兄妹說道:“你們的母親叫我一聲爺爺,我可以看看嗎?”
李梵天經此變故哪裡還會相信別人,正想要拒絕的時候,身邊的李梵天悄悄的拉了拉李梵天的衣角,悄聲說道:“哥哥,我認識他,上次娘就是跟着他走的。”
李梵天看着滿臉皺紋的摩爾那陷入糾結,白陀轉頭衝着李梵天說道:“小子,你不認識我了?”
李梵天順着聲音望去,看到一個拿着鐵錘的邋遢老頭,皺起眉頭開始在腦海中搜索,片刻之後才大呼出聲:“你是哪個老乞丐。”
白陀滿臉黑線,誰願意被自己的外孫叫成老乞丐啊。“還不快點讓開,在不讓開,就真的沒救了。”白陀氣憤的說道。
李梵天迷迷糊糊搞不清這是什麼狀況,但還是讓開的身體。摩爾那老人靠近林悅琦伸出一隻在自己胳膊上一劃,便划來一道口子流出了鮮血,只是那鮮血竟然是青色。
李梵天只是堪堪摸到結丹的門檻,但是依舊可以感到青色血液中蘊含的龐大靈氣。摩爾那老人伸手將裹在林悅琦胸口的紗布扯開,露出那個猙獰的血洞。
青色的血液順着摩爾那的手臂緩緩的滴落在血洞中,青色血液流速加快,逐漸連成一線,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道青色絲線。
青色血液覆蓋住林悅琦原先的鮮紅,血洞中開始生長出密密麻麻的肉芽。肉芽用那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瘋狂的修復着林悅琦受傷的身體,李梵天看到林悅琦的胸口開始重新跳動,激動的抱住李梵音,喊道:“妹妹,你看到了嘛,它動了,它動了,娘沒有事了。”
李梵音喜極而泣,哭着點點頭。
遠處靠着觀衆席倚着的李元昊滿臉掩不住的欣喜,而高臺上的李奇龍微微鬆了一口氣。
白陀看到林悅琦已經恢復生機滿是欣喜,但是剎那間變換臉色,一臉兇狠。手腕用力將那柄大鐵錘擡離地面幾尺,狠狠的錘下。猛然塌陷出一個深坑,地面顫抖不已。
可是遠處卻傳來摩爾那老人的聲音,氣呼呼的說道:“你想幹嘛,你是想將阿琦剛剛恢復的生機給震斷嗎?”
白陀瞬間便沒有了剛纔的強大氣勢,輕聲說道:“麻煩您將他送回族地,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聖池。”
摩爾那點點頭“如此也好。”說完將林悅琦輕輕抱起,但是左手臂卻被李梵天死死握住。
“你要將我娘帶到哪裡?”
李梵天原本已經身受重傷,最經又因爲林悅琦強撐着身體。現在林悅琦已經安然無事,那根繃緊的弦猛然放鬆,全身哪裡還有一絲氣力。現在也只是勉強的握住摩爾那老人的手臂,但是摩爾那老人並沒有撐開他的手掌,因爲他的面前有一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女竟拿着一把刀攔住了他的去路。
摩爾那衝着身體顫動明顯緊張的李梵音笑了笑,順着被李梵天抓着的手臂向李梵天傳去一道氣勁,這道氣勁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只是將李梵天的心脈以及各處竅穴護住,以免李梵天受不了這陣突如其來的疲倦心累。
摩爾那耐心的向着這兩個小傢伙解釋道:“你們娘啊雖然現在已經恢復了生機,可是也僅僅是恢復了,能不能醒來還要看以後。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能量,所以我現在要帶她返回獸山,哪裡最適合她的療傷了。”
李梵天緩緩的鬆開了手,李梵音看到哥哥已經鬆手,也慌忙的扔掉的手中的戰刀,跑到哥哥身邊。
摩爾那老人抱着林悅琦緩緩的向着李家族地之外走去,一步數丈,漸漸消失。
躺在觀衆席前的李元昊望着遠去的林悅琦,心中滿是不捨。身影遠去,李元昊衝着還呆在擂臺上的兩兄妹說道:“來爹這裡。”
李梵天在李梵音以及李青等人的攙扶下,來到李元昊身邊,遠離高臺。
高臺之上,白陀看着摩爾那已經帶着林悅琦離去。沉聲說道:“老傢伙,你說吧,在這裡還是去別處。”
李奇龍一臉苦澀,“在獸王面前不敢稱老一字。”
白陀見李奇龍竟對着自己打起了哈哈,不由大怒,你將我女兒打成重傷,現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正當我是來和你串門來的。
白陀單手持巨錘,一瞬間便來到李奇龍身邊,鐵錘被高高舉起向着李奇龍當頭砸下。鐵錘劃過地面,摩擦出的火星依然閃耀。速度之快,李奇龍根本躲不過去。李奇龍舉起雙手擋在頭頂,十字交叉。
鐵錘攜帶着的氣波吹動李奇龍的長袖,露出那截乾枯細小的胳膊。
“轟。”鐵錘砸在李奇龍的胳膊上發出春雷之聲,李奇龍的雙腳深深陷入地面,地面以李奇龍爲中心,猛然生出如那蜘蛛網般密密麻麻的縫隙,向着四周開始瘋狂延展。
李奇龍不爲說動,開口不卑不亢的說道:“此事定有蹊蹺,還望獸王息怒。”
白陀皺起眉頭,“再接我三錘。”
白陀換成雙手持錘,將那鐵錘再次舉起。狠狠的砸在李奇龍的交叉雙臂之上。春雷之聲又一次鳴響,李奇龍小腿直接被釘進土地之中。手臂之上多出已經滲出鮮血,並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